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合作是要心灵的契合和方案的实施，宋亚轩和刘耀文各抒己见，最终还是没能融合的很好。

周五下午的三方视频会议，成了压垮刘耀文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甲方项目负责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满

“刘总监，这已经是第三次修改方案了，儿童活动区的绘本插画和建筑模型始终不搭，你们内部是不是没对齐思路？”

屏幕里的光标停在宋亚轩画的卡通云朵上，旁边是刘耀文标注的“结构安全冗余值”，两种风格像硬生生拼在一起的拼图，边缘全是棱角。

刘耀文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宋亚轩——对方正低头盯着笔记本，耳尖泛红，显然也听到了质疑。

“是沟通问题，我们会重新调整。”刘耀文开口时，声音比平时更冷，刻意避开了宋亚轩的视线，“下周三前给新方案。”

会议结束后，会议室里的沉默能压得人喘不过气。宋亚轩先站起身，把画稿往包里塞：“我觉得活动区的插画没问题，是模型参数太硬了，能不能稍微软化下线条？”

“安全标准不能让。”刘耀文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修改要求，“你把插画里所有圆弧都改成直角，避免视觉误导。”

“改成直角就不像儿童绘本了！”宋亚轩的声音提高了些，“之前对接时你明明说过要兼顾温馨感，现在怎么又变了？”

刘耀文终于抬头，眼神里带着惯有的防备：“甲方要的是‘安全的温馨’，不是你画的软乎乎的样子。别拿你的审美当标准，按我的要求改。”

宋亚轩盯着他，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明明是两个人的项目，却像隔着一堵透明的墙，他碰不到刘耀文的设计逻辑，刘耀文也不愿看他的创作思路。

他咬了咬唇，转身摔门出去，画稿在包里蹭出一道折痕。

刘耀文看着紧闭的门，手指攥紧了鼠标。其实他知道宋亚轩的插画没问题，只是每次和对方对视时，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宋亚轩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世界，就像现在这样。

潜入他的工作环境，让属于刘耀文的气味空间里，掺杂了些许外来味道。

他想起宋亚轩指尖差点碰到自己手臂的瞬间——头皮发麻他只能用“坚持标准”来镇定自己的态度，却没想到反而搞砸了项目。

宋亚轩走后，刘耀文盯着桌面上略显凌乱的文件胡思乱想，他也不是没跟别人合作过，他什么人没接触过。

因为这点洁癖，哪次合作都谈不上轻松，只不过，像宋亚轩这种的，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这点烦闷的情绪就更甚了。

一想到工作方面得接受他入侵自己的理念，回家好不容易可以放松，却还没法儿忽视那样一个人的存在。

是的，刘耀文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宋亚轩的存在，就是一个难熬的意外。

周日晚上十点，刘耀文还在办公室改方案。电脑屏幕上，甲方的质疑邮件排在最上面，下面是宋亚轩发来的插画修改稿——所有圆弧都改成了直角，卡通人物的笑脸也变得僵硬，像被按上了模具。

他盯着画稿看了五分钟，突然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起身去接水时，路过会议室，里面的灯居然亮着。推开门，宋亚轩正趴在桌上睡觉，怀里抱着一本儿童心理学的书，手边摊着没画完的草图：暖黄色的灯光下，建筑模型的边缘被画成了柔和的曲线，插画里的小恐龙正趴在护栏上，护栏高度刚好标注着“1.2米”。

刘耀文的脚步顿住了。原来宋亚轩没偷懒，他记得所有的安全参数，还在试着找平衡。桌上的咖啡杯已经凉了，杯壁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如果模型线条能调0.5度，插画就能保留圆弧”，字迹被水洇了一点，像是宋亚轩犹豫时蹭到的。

他走过去，犹豫半秒轻轻把自己的保放在宋亚轩手边——里面是刚泡的热牛奶。然后拿起笔，在便签上添了一行字：“明天九点，会议室碰细节。”

回到办公室，刘耀文删掉了之前的修改方案，重新调整模型参数。

他再是僵硬，工作上也不能一直由着性子。

屏幕上，硬冷的建筑线条渐渐柔和，和宋亚轩的插画拼在一起时，终于有了“安全又温馨”的样子。

他给甲方发了新方案，又给宋亚轩发了封邮件，只有一句话：“草图很好，明天见。”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键盘上。刘耀文看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突然觉得，或许不用靠隔离挡板，也能和宋亚轩好好对接——只要他愿意，把心里的那堵墙，拆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