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笔尖在模型底座上顿了顿,黑色墨水晕开一个小小的点。他能感觉到宋亚轩的气息就在身侧,带着松节油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像根细密的针,扎得他皮肤发麻。
“幕墙的支撑结构,”宋亚轩的声音离得很近,几乎要蹭到他的耳廓,“你用的是隐藏式钢构,绘本里要怎么画才能既美观又体现力学原理?”
周围的人还在讨论模型,没人注意到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刘耀文侧过身,刻意拉开半臂距离,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资料里有剖面图,自己看。”
“可我想听你说。”宋亚轩寸步不让,跟着他的动作调整姿势,始终保持着那个让刘耀文紧张的距离,“毕竟你是总设计师,你的理解肯定更透彻。”
他说话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了模型展台的边缘,那里离刘耀文的手背只有一厘米。刘耀文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钢笔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宋亚轩。”刘耀文的声音发紧,带着警告,“注意分寸。”
“我很注意啊。”宋亚轩笑得一脸无辜,眼神却带着点狡黠,“难道刘设计师连说话都怕靠太近?”
周围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投来好奇的目光。刘耀文的耳尖泛起红,抓起桌上的宣传册挡在两人中间,低声道:“出去说。”
走到展厅僻静的角落,刘耀文立刻后退三步,拉开安全距离,消毒湿巾被他攥在手里,包装都快捏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教问题啊。”宋亚轩摊摊手,视线却落在他攥着湿巾的手上,“还是说,刘设计师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刘耀文的火气也上来了,“是你故意靠那么近!我说过多少次,别碰我,别靠近我……”
“我没碰你啊。”宋亚轩往前走一步,逼得他再次后退,后背撞到了墙上,“只是站得近了点,这也不行?”
他的目光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像要把人看穿。刘耀文的呼吸乱了,脑子里反复闪现昨晚地板上的画面,宋亚轩的头靠在他膝盖上,呼吸温热地洒在裤腿上——那触感太清晰,清晰到让他恐慌。
“让开。”刘耀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伸手想推开他。
宋亚轩却像早有预料,侧身躲开时,胳膊“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肘。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刘耀文猛地缩回手,指尖在裤子上反复蹭着,像在擦掉什么脏东西。
“抱歉啊,没站稳。”宋亚轩的道歉毫无诚意,眼里还闪着得逞的笑意。
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而宋亚轩偏要用体温一点点焐,哪怕被烫到也不松手。
“我还有事。”刘耀文绕开他就要走,却被宋亚轩拦住。
“等等,”宋亚轩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他面前,“这个,昨天在你卧室门口捡到的。”
是枚小小的螺丝,大概是从模型上掉下来的。刘耀文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螺丝,宋亚轩的手指突然合拢,轻轻捏住了他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瞬间炸开,像有团火顺着皮肤烧进心里。刘耀文的身体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能感觉到宋亚轩指腹的温度,还有那点因为常年握画笔留下的薄茧。
“你!”刘耀文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时差点绊倒,眼里的厌恶和恐慌交织在一起,“宋亚轩,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有病。”宋亚轩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一步,“我有病,所以才想靠近你;我有病,所以才忍不住想碰你。刘耀文,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最后一句话像根针,扎得刘耀文心口一疼。他看着宋亚轩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医院,护士给他打针时,他也是这样又怕又气,却只会用哭闹掩饰。
“我不是……”刘耀文想说不是讨厌,却被自己的洁癖堵了回去。他抓起消毒湿巾,疯狂地擦拭着被碰过的指尖,动作偏执又绝望,“别碰我!永远别碰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连模型都忘了带走。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手里还捏着那枚螺丝。指尖残留着刘耀文的温度,很凉,却带着种让他心悸的战栗。
他知道这样很冒险,知道会惹刘耀文生气,可他控制不住。那种渴望太强烈了,像藤蔓一样缠着心脏,不靠近就会窒息。
“够勇啊。”贺峻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看他那反应,有戏。”
“有什么戏,”宋亚轩苦笑,“他快把手指擦破皮了。”
“那是因为在意。”贺峻霖笑得神秘,“你见过他对别人这么大反应吗?严浩翔碰他文件,他也就多喷了点消毒水而已。”
宋亚轩愣住了。
“听我的,”贺峻霖凑到他耳边,“再加把劲,下次直接上手抱,我就不信他还能硬得像块石头。”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消失的方向,手里的螺丝硌得掌心发疼。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握紧了拳头。
是啊,都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又何必在乎再多走几步。哪怕刘耀文现在像只炸毛的猫,他也有的是耐心,一点点磨掉他的防备。
毕竟,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短暂的触碰,而是能真正走进那道消毒水防线背后,看看那个冷硬外壳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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