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玲见乐时半天没说话,以为他有顾虑,准备挺身而出给乐时撑腰。
“你放心,如果你爸爸或者何沐阳联系你,你就跟我说,我去拒了他们。”
“妈妈。”
“宝贝你说,妈妈听着呢。”
乐时很少正经叫人,一声妈妈把宋万玲的心都喊酥了。
“要不这个相亲,我就配合一下吧。”
“你真的不用委屈自己,哪个局长的女儿或者什么总的侄女那是他们的事儿,他们的生意跟我儿子比,那肯定是你的幸福重要啊!”
宋万玲的意思是这场相亲是一场“政治任务”,表面上是谈朋友,实际上对于乐伟义和乐氏集团来说是大人之间的一种社交方式。
宋万玲如此体谅乐时,搁平时他得感动坏了。但今天可不是煽情的时候,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乱了整盘棋。乐时把心一横,“我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确实不可避免。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就顺其自然,把这相亲当是宝贵的人生经验吧。”
一番话下来让宋万玲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大儿终于成熟了,她高兴的说:“哎呀,还是我的宝贝体贴。”说着说着,在电话里感动的哭出了声。
乐时又说:“不过这相亲,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乐时句句不提钱,但是句句都把宋万玲往钱上引。
宋万玲就像是姜太公钓的鱼,别说钩子是直的,就算是有毒,她咬的时候也是甘之如饴,“那当然,这是咱的基本礼数。”
“不管跟谁见面,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可是咱们乐家。万一被人看轻,丢的可是老爷子的人。”
“我大宝贝说的没错!你说吧!你爸爸的面子值多少钱?”
乐时掐指一算,“吃饭得花钱吧?看电影逛街买东西,品牌的包和化妆品不说买最好的,怎么也得过得去。要不凑个整,先给我转五十万吧!”
“五十万?宝贝啊,你当咱乐家的钱大风刮来的吗?你随随便便约个会,一套房子的首付就甩出去了。”
“我的宋女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钱,套不住儿媳妇儿。你当还是你们拉拉小手看个电影就能扯证入同房了的年代呢?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乐时这是明晃晃的“利诱”,宋万玲一听见抱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
其实她有乐时已经很知足了,但乐时要是再给她娶个漂亮媳妇儿回来,没两年家里再添个小乐时,小小乐时。到时候偌大的家里孙子孙女满地跑,想想就开心的又想哭了。
不过临最后也不忘了给乐时念紧箍咒,“钱我可以给你,但前提咱事先说好了。”
“您说,我洗耳恭听。”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宋万玲说:“恋爱是一回事,结婚要孩子是另一码事。你可别只顾自己高兴,由着性子霍霍别人家的女孩子。别的事情我都依你,只有这条是底线。”
宋万玲对乐时宠归宠,三观还算正。
只要是乐时喜欢的,她不会说二话。但要是乐时朝三暮四糟蹋别人,宋万玲第一个不答应。
“行行行,我把我的东西上个锁,找不到钥匙我就锁他一辈子。否则绝对不会放出来害人害己,这总行了吧?”
“你这孩子,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乐时说话没正形,被宋万玲臭骂了两句。
挂断电话以后乐时高兴的忘乎所以,等凑够了钱就赶紧把冷清辉那沙币从励哥身边赶走。冷清辉简直不是人,暴力,阴险,又做作,励哥跟这种人渣在一起每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乐时恨透了冷清辉,私下沙币沙币的喊习惯了,真怕哪天见了冷清辉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宋万玲提前打好了招呼,紧接着何沐阳打电话过来,俩人前后脚,跟商量好了似的。
“喂?沐阳哥。”
何沐阳跟乐伟义是上下级关系,论辈分乐时应该叫他叔,但年龄上下只差了十几岁,何沐阳长的又显年轻,乐时小时候叫他叔,长大了实在叫不出口,便改成哥了。
“小乐总。”
何沐阳管乐伟义叫乐总。乐时叫小乐总。
“沐阳哥,你打电话有事儿?”
何沐阳愣了一下,乐时平时跟他打电话可没这么客气。
反常必有妖,何沐阳心里有疑问,但正乐伟义坐在不远处,他不好直说,便说起了相亲的事儿。以为乐时会直接把电话挂了,没想到乐时象征性的推脱了一下,最后居然答应了。
“相关事宜我稍后会发到您手机上,请您注意查收。”
“好的,沐阳哥再见!”
何沐阳放下电话,乐伟义看他脸色凝重,问:“那混账没答应?”
在乐伟义眼里,乐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相亲这种事儿一定会趋之若鹜。
他会答应下来,也超出了乐伟义的判断。
“乐总,您看这事儿要不要查一下?”
何沐阳说。
乐伟义正考虑着,宋万玲发来一条微信,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她买了乐伟义最爱吃的多宝鱼。
乐伟义看完信息,对何沐阳说:“你去查一下宋总的资金流水。”
“好的,乐总。”
没多会儿何沐阳回来,汇报道,“乐总,上午宋总刚从财务借支了五十万的现金,理由说是差旅费。”
宋万玲跟乐时一样,只在集团挂了个总监的职位,没有实权,领空饷。很明显,这么大笔金额的费用肯定不是用作差旅。
乐伟义吩咐何沐阳,“把宋总所有的卡转账限额降到两万。”
“好的,乐总。”
何沐阳办事效率极高,半小时就把乐伟义交代的处理完了。
乐时制定的“坑钱计划”在他亲爹乐伟义的干预之下,五十万立马打了折扣。乐时还蒙在鼓里,一心秉持着契约精神,打算代表乐家,代表乐伟义,给什么局长什么老总交出一份最满意的答卷。
头发用啫喱定型梳的一丝不苟,皮鞋程亮,香水、项链,手表,能戴的全都戴上,不能戴的挂衣服和裤子上。
乐时力求一种乍看上去人模狗样,仔细一瞧就是个穿戴整齐的神经病。
既不能丢了乐家的身份,又不能被来相亲的女生看上,免得以后夜长梦多。
临出门,被宋泽看见了。
宋泽左瞅瞅,右瞧瞧,乐时穿戴的这一身说不上来的别扭,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他提溜起乐时的破洞膝盖裤上拧着的一个钻石手链,“时哥,你这造型跟那身麻袋装是一个系列?这是要走战损路线了?”
战损路线也不是这么来的,这个手链是卡地亚男士夏季最新款,谁家战损风格下这么大血本。不过这不是乐时的,是从宋泽的房间里顺出来的。
乐时不爱戴饰品,嫌累赘。
“怎么样?好不好看?”
乐时现在像是一个行走的奢侈品展架,从头到脚看点太多,宋泽看的眼晕。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儿……古怪……”
宋泽思忖了半天,从“诡异”和“搞笑”这两个词里,最终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形容词。
乐时满意的扭了两下腰身,钻石布灵布灵的闪动光泽,还发出沙沙的,银器碰撞的声音。
“古怪就对了,我这样去相亲,够惊艳不?”
宋泽惊呆了,“相亲?谁要去相亲?”
乐时右手食指指了指宋泽,然后又指指自己,“你时哥我,我要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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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