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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园

书名:疯批养兄的赎罪指南 作者:少女奇游记 本章字数:357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司云懿站在穿衣镜前,手指抚过校服领口精致的兰花刺绣。

这是圣约翰贵族学院的标志,全市最昂贵的私立学府。

兰太太昨天递给她这套校服时,涂着玫瑰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包装袋上停留了片刻:"锦鹤说你很有绘画天赋,正好圣约翰有全国最好的艺术教师。"

校服剪裁精良,却让司云懿如芒在背。她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齐耳短发被珍珠发卡别得一丝不苟,纯白衬衫配藏青色百褶裙,活脱脱一个富家千金。只有她自己知道,内衣标签处还缝着妈妈手写的"云云"二字,这是她从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家里带出的唯一纪念。

"七点二十了。"兰锦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音色像清晨掠过湖面的风,"再不出门会堵车。"

司云懿抓起书包冲出门,险些撞进他怀里。兰锦鹤今天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色校徽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裙摆,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裙子太长了。"

"兰太太说——"

"母亲不了解校规。"他蹲下身,从口袋里取出几枚别针,手法娴熟地将她过长的裙摆折进去两折,"圣约翰女生裙摆必须在膝盖上方十厘米。"

他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小腿,触感微凉。司云懿屏住呼吸,注意到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像两片鸦羽。这个认知让她心跳突然加速——兰锦鹤好看得不像真实存在的人,倒像是美术馆里的大理石雕像,完美得令人不敢触碰。

"好了。"他站起身,递来一个牛皮纸袋,"你的画具。课程表显示今天第一节是美术。"

司云懿接过纸袋,里面是一套全新的进口水彩和德国产的专业画笔,笔杆上烫金的品牌标志她在母亲的美术杂志上见过。她刚要道谢,兰锦鹤已经转身下楼,背影挺拔如庭院里那些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松柏。

黑色奔驰穿过半个城市,停在一座哥特式建筑群前。

司云懿跟着兰锦鹤下车,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中央喷泉矗立着持书的天使雕像,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学生都穿着与她同款的制服。几个女生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间,碎语随风飘来。

"那是兰学长的妹妹吗?"

"没听说兰家有女儿啊..."

"听说是收养的...父母都死了..."

司云懿攥紧了画具袋,指节泛白。兰锦鹤似乎没有听见,径直带她穿过拱形长廊,停在一扇雕花橡木门前:"美术教室。中午12点在中央喷泉等我。"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转身离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像一首渐行渐远的钢琴曲。

司云懿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讲台上的金发女教师微笑:"你一定是司同学,我是莫奈老师。请坐到第三排的空位。"

走向座位时,司云懿感觉有视线如蛛丝般黏在背上。她刚放下书包,右侧传来一声轻笑:"灰姑娘也来上学了?"

说话的是个戴珍珠发箍的女生,正用铅笔尖戳着自己的画纸:"听说你父母都死了?真可怜。"她故意拖长尾音,周围几个女生掩嘴笑起来,笑声像一串玻璃珠子砸在地板上。

司云懿沉默地取出画具,手指微微发抖。莫奈老师开始讲解水彩的湿画技法,她却只听见血液在耳膜里轰鸣。这节课的主题是"家",同学们纷纷画起别墅、花园和名贵宠物,只有她的纸上是一片灰蒙蒙的雨夜,隐约可见一扇亮着灯的窗户。

"让我看看小孤女画了什么。"珍珠发箍突然抢过她的画纸,故意抖了抖,"哇,好阴暗!难怪兰太太说你心理有问题。"

颜料瓶被打翻,钴蓝色液体在画纸上晕开,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吞噬了整张画。司云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回事?"莫奈老师快步走来。

"老师,她突然发脾气..."珍珠发箍一脸无辜地举起被毁的画作,嘴角却扬起胜利的弧度。

司云懿皱起眉,刚想解释教室门却突然被推开,兰锦鹤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教导处让我送评选材料。"他的声音平静,目光却落在湿透的画纸上。

珍珠发箍立刻变脸:"学长,我们正在欣赏司同学的画呢。"

兰锦鹤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向讲台放下文件。返回时,他在司云懿桌前停下,从自己文件夹里抽出一幅画——那是一幅阳光下的花园,笔触细腻得能看清花瓣上的露珠和叶脉,光影处理得近乎完美。

"交这幅吧。"他将画推到她面前,声音很轻,"署名处还是空的。"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司云懿抬头,对上兰锦鹤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她读不懂。

"我...谢谢…"

"美术社下周招新。"兰锦鹤提高音量,目光扫过全班,"欢迎有天赋的同学报名。"说完,他转身离开,仿佛刚才的干预只是例行公事。

下课铃响,珍珠发箍拦住准备离开的司云懿:"你和兰学长什么关系?他从不帮人说话。"

司云懿抱紧画具袋,直面着珍珠发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

"哈!该不会..."女生眼睛突然睁大,"我妈妈说兰家收养你是为了..."

"丽莎!"一个男生打断她,"教导主任来了。"

司云懿大步走出教室,直到喷泉旁才停下喘息。兰锦鹤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两盒鲜牛奶。他递给她一盒,表情依旧冷淡:"适应了?"

"谢谢你帮我。”司云懿没接牛奶,"那张画...是你准备参赛的作品吧?"

兰锦鹤沉默片刻,将牛奶放在喷泉边缘:"我不需要同情分。"他顿了顿,"下周起美术课调到A班,莫奈是B班教师,水平一般。"

司云懿怔住了。他居然知道她被分到B班是兰太太的安排?知道那些女生对她的刁难?甚至提前准备了解决方案?

回程的车上,兰锦鹤一直望着窗外。司云懿偷偷打量他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在他鼻梁上投下一道金线。她突然注意到他右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被刻意擦去的纹身。

"看什么?"他突然转头。

司云懿慌忙低头,牛奶盒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当晚,兰家别墅灯火通明。兰父有商业伙伴来访,餐厅里觥筹交错。司云懿被安排在离主座最远的位置,面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儿童餐"——卡通造型的饭团和切成小块的炸鸡,与宴席上的法式鹅肝、松露焗龙虾形成鲜明对比。

"云懿还习惯新学校吗?"兰父突然问道,声音里的关切让餐桌安静下来。

司云懿捏紧餐叉,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她背上:"很好,谢谢。"

"锦鹤说你很有艺术天赋。"兰父摇晃着红酒杯,"圣约翰的艺术学院是顶尖的,只要你..."

"老爷。"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张先生到了,在书房等您。"

兰父眉头一皱,放下酒杯离席。司云懿注意到兰锦鹤的目光追随着父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宴会持续到很晚。司云懿借口头疼提前离席,却在回房途中迷了路。兰家别墅像座迷宫,走廊两侧挂满价值连城的油画。转过一个拐角,她听到书房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还没找到那东西?"是兰父的声音。

"所有地方都搜遍了,除了..."一个陌生男声回答,"会不会在那孩子手里?"

"不可能。她才十岁。"

"但司明远死前最后见的就是..."

司云懿屏住呼吸,悄悄贴近门缝。透过缝隙,她看到兰父背对着门站在书桌前,西装袖口微微上滑,露出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精致的兰花纹身,墨绿色的枝叶间绽开一朵猩红的花,和她噩梦中的图案一模一样。

"继续找。"兰父冷声道,"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一只手搭上司云懿肩膀,她差点惊叫出声。回头看到兰太太妆容精致的脸,红唇弯成一个可怕的弧度:"迷路了?我带你回房。"

司云懿被半强迫地带离书房区域。路过兰锦鹤房间时,她听到里面传来钢琴声,弹的是《月光》——父亲生前最爱的曲子。

"锦鹤有每晚练琴的习惯。"兰太太松开手,"不要打扰他。"

司云懿点点头,却在兰太太离开后鬼使神差地折返。兰锦鹤的房门虚掩着,琴声从里面流淌出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急促。她轻轻推开门缝,看到少年挺拔的背影在三角钢琴前微微前倾,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司云懿第一次看到兰锦鹤这样的表情——眉头紧锁,嘴唇微颤,仿佛正在经历某种无形的痛苦。琴声越来越急,最后在一个不和谐音上戛然而止。

兰锦鹤突然转头,与门缝后的司云懿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眼中来不及收起的痛苦与愧疚。

"我...我听到琴声..."司云懿结结巴巴地说。

兰锦鹤合上琴盖,表情恢复平静:"这首曲子叫《月光》。"

"我知道。"司云懿不自觉地走进房间,"我爸爸...以前经常弹。"

兰锦鹤的手指在琴盖上收紧,骨节泛白:"是吗。"他的声音干涩,"很晚了,去睡吧。"

司云懿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住:"今天...谢谢你。"她指的是画作的事,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兰锦鹤没有回答。当她轻轻带上房门时,听到钢琴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重,像一场无休止的忏悔。

回到客房,司云懿发现床上多了一条羊毛毯——昨晚她曾在睡梦中咳嗽了几声。她抱起毯子,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窗外,月光依旧明亮,钢琴声隔着墙壁隐约可闻。司云懿闭上眼,让音符带着她回到父母还在的时光,暂时忘却书房里那个可怕的纹身。

而此时的书房中,兰父正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站在某个实验室前的合影——左边的男子赫然是年轻时的兰父,中间是司云懿的父亲,右边则是她母亲。三人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未来的血腥结局。

兰父用打火机点燃照片一角,看着火苗吞噬了那些笑脸。火光映照下,他手腕上的兰花纹身如同活物般扭动着,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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