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玉阳宫新晋弟子中最具潜力的三人组,在“老油条”覃月的带领下,开始了他们的“翘课”之旅。镜湖道院成了常去之地,覃月会毫不吝啬地指点云薇剑法中的疏漏,那眼光之毒辣,让旁观的孟川都暗自心惊。
梅元知则温和地解答柳七月等人修炼上的困惑。唯有晏烬,大部分时间抱着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只有在看到某些实在不堪入目的错误时,才会惜字如金地点拨一两句,往往一针见血。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覃月豪气地甩出钱袋(天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带着两位“苦力”穿梭在东宁府繁华的街市。
梅元知总是无奈地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零嘴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像个操心的兄长。而晏烬,则会在覃月故意将一块裹着厚厚糖霜的蜜饯果子塞到他嘴边时,身体僵硬一瞬,然后面无表情地……张口吃掉!并且吃完后,还会若无其事地看向下一家点心铺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覃月像发现了新大陆:
“哇哦!晏师兄,原来你喜欢吃甜的?”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促狭的笑意。
晏烬的耳根瞬间染上一抹极淡的红晕,随即被他用更冷的眼神压了下去,语气硬邦邦:
“……还行。”
梅元知在一旁忍俊不禁。覃月则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当然,翘课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每次兴尽而归,迎接他们的,必然是玉阳宫主李淮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宫主大叔~”
覃月立刻换上最乖巧无辜的表情,主动上前一步,双手奉上打包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弟子知错!这是孝敬您的‘饴芳斋’新品,请您责罚!”
李淮南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滑不留手的小丫头,再看看她身后一脸“与我无关”但手里提满东西的晏烬,以及无奈苦笑的梅元知,最终也只能板着脸:
“屡教不改!听竹轩禁闭三日!抄写宫规百遍!”
“是!弟子领罚!”
覃月答得干脆利落,甚至还偷偷冲梅元知和晏烬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下次再来!”
禁闭室清幽安静,正好适合覃月“休养生息”。她盘膝坐在蒲团上,看似在“面壁思过”,实则体内沉寂的力量正如同沉睡的巨龙,在无形的枷锁下缓慢而有力地自行运转,修复着那丝因沙望村强行出手而引发的旧伤反噬。至于宫规?那是什么?她覃月字典里就没有“老实抄写”这四个字。
三天禁闭期满,覃月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女)。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无视了宫人递来的抄写得工工整整(显然不是她写的)的宫规,身影一晃,便熟门熟路地溜出了玉阳宫,直奔镜湖道院。
刚踏进道院演武场,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一群弟子围成一圈,中心处正是云薇和云青萍。
云青萍抱着双臂,下巴微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刻薄:
“云薇,别以为有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指点了几句,你就真当自己是天才了?这‘蕴灵丹’本就该是给更有潜力、更早入门的弟子使用!你才来几天?也配跟我争?”
白贯站在云青萍身侧,帮腔道:
“青萍说得对!云薇,做人要识相点!把丹药交出来!”
云薇脸色涨红,紧紧攥着一个小玉瓶,指节发白,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这丹药是道院按例分发的!凭什么要给你?”
“凭什么?”
云青萍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云薇脸上,“就凭我是云家嫡长女!就凭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妹妹,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被找回来的丧家之犬!识相的……”
“识相的怎么样?”
一个带着明显冷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场中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覃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人群外围,双手环胸,斜倚在一根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青萍。
她身上穿着玉阳宫为她定做的月白色服饰,整个人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明明在笑,眼底却一丝温度也无。
云青萍看到覃月,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被更深的嫉恨取代:
“覃月?这里是镜湖道院!还轮不到你一个玉阳宫的人来管闲事!”
“哦?闲事?”
覃月慢悠悠地直起身,一步步朝场中走来。她步伐不快,但每走一步,身上那股属于神尊的、哪怕刻意收敛也依旧令人心悸的无形威压,便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一分。周围的弟子不由自主地感到呼吸一窒,纷纷下意识地后退,让开一条通路。
当她走到云青萍面前时,那股无形的压力已经让云青萍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白贯更是早已吓得缩到了人群后面。
“云薇是我朋友,”
覃月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至于你……”她目光扫过云青萍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邪气的弧度,“云家嫡长女?好大的威风。”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并未凝聚任何光芒,只是随意地在空中虚虚一点。
“秘技·[花溅泪]。”
无声无息间,以覃月指尖为中心,凭空绽开无数朵细小的、近乎透明的花瓣!这些花瓣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令人心魂悸动的凄美与哀伤之意,如同离人眼中溅落的泪滴,瞬间将云青萍和白贯笼罩其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破坏力。但身处其中的云青萍和白贯,却感觉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悲伤的寒意瞬间侵入四肢百骸!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落花泪海之中,被无尽的哀思和绝望所淹没!他们的元力运转瞬间迟滞,灵魂都仿佛被冻结,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窒息感!两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颤抖着,“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满场死寂!所有镜湖道院的弟子,包括闻讯赶来的教习,都被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震慑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手段?闻所未闻!仅仅一个眼神,一个随意的动作,就让两个洗髓境的弟子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这覃月……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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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