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深宫寒刀
第一章:血染归途
箭矢穿透车帘的刹那,萧彻将沈青鸾死死按在身下。冰冷的金属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沈青鸾能清晰感受到他后背肌肉的紧绷。
“别怕。”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震耳的厮杀声,却异常安稳。
护卫们结成刀阵,将马车围在中央。沈青鸾从车缝里看见,刺客穿着黑衣,招式狠戾,竟有几分禁军的影子。
“是瑞王的人!”萧彻低喝,挥剑斩断一支射向车轮的火箭,“他们想制造镇国公府与陛下的冲突,趁机夺权!”
沈青鸾心头一紧——父亲病危或许是假,引他们入瓮才是真!
她摸出袖中防身的短匕,对萧彻道:“不能坐以待毙,我去驾车!”
不等他阻拦,她已掀帘滚出车厢。一名刺客挥刀砍来,她矮身避开,短匕直刺对方腰侧,动作干脆利落——这是穿越后跟着侍卫学的防身术,此刻竟成了救命符。
萧彻紧随其后,长剑翻飞,护住她的侧翼。两人一攻一守,竟生出几分默契。
激战中,沈青鸾瞥见为首的刺客袖口露出半枚银质狼符——那是瑞王的私印!
“拿下领头的!”她高喊。
护卫们立刻会意,合力围堵。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京营的援军到了。刺客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要撤退,却被萧彻的长剑钉穿了肩胛。
“说!谁派你们来的?”萧彻踩着刺客的背,剑尖抵住他的咽喉。
刺客啐了口血,狞笑道:“皇后毒妇……不得好死……”话音未落,猛地咬碎了牙里的毒药,抽搐着断了气。
沈青鸾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只觉得后颈发凉。这深宫里的刀,远比她想象的更冷。
第二章:父病危真
赶到镇国公府时,沈青鸾的手心还在发抖。
府里果然一片缟素,下人见了她,哭着跪了一地:“小姐,您可回来了!国公爷他……”
沈青鸾冲进内院,却见父亲沈毅正坐在榻上喝粥,面色虽虚,却哪有半分病危的样子?
“爹!”她又惊又喜,随即反应过来,“您没事?”
沈毅放下粥碗,叹了口气:“是为父让他们传的假消息。”
原来,沈毅收到密报,说瑞王党羽要对沈青鸾下手,苦于无法示警,才想出“病危”的法子骗她回府,本想借府中护卫护她周全,没想到对方竟敢在半路截杀。
“是为父考虑不周,险些害了你。”沈毅握着女儿的手,满眼愧疚。
萧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岳父不必自责,是朕护驾不力。”他看向沈青鸾,“看来,瑞王在京营里的势力,比我们想的更深。”
沈青鸾点头。刺客袖口的狼符、京营援军的“及时”赶到,都透着诡异。
“必须立刻彻查京营。”她道,“但不能打草惊蛇。”
萧彻颔首:“朕让大理寺卿暗中调查。你留在这里陪岳父,朕回宫部署。”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照顾好自己,等朕来接你。”
第三章:京营暗影
萧彻回宫后,立刻以“追查刺客”为由,让大理寺卿接管了京营的防务。
沈青鸾在镇国公府没待几日,就收到画春的密信:京营指挥使的副将张猛形迹可疑,多次深夜去瑞王府附近徘徊。
“张猛?”沈毅皱眉,“此人是开国侯的旧部,当年开国侯倒台,他却因‘揭发有功’被留用,看来是早就投靠了瑞王。”
沈青鸾恍然大悟:“难怪刺客的招式有禁军影子,张猛就是内鬼!”
她当即写了封信,让亲信快马送进宫。信中建议萧彻“引蛇出洞”——故意放出消息,说已查到刺客与张猛有关,引诱他狗急跳墙。
三日后,萧彻的回信到了,只有四个字:“按计行事。”
沈青鸾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
这夜,张猛果然带着心腹去瑞王府,想与被圈禁的瑞王商议对策。谁知刚翻墙进去,就被埋伏的禁军逮了个正着。
瑞王见他被押进来,知道大势已去,竟当场撞墙自尽。张猛则被押入天牢,熬不过三堂会审,便招出了所有同伙——竟有近十位京营将领牵涉其中。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没人想到,瑞王的势力已渗透到京营的核心。
沈青鸾站在镇国公府的廊下,看着天边的残月,忽然觉得这把“寒刀”,终于露出了刀柄。
第四章:太后托孤
瑞王党羽被肃清后,太后的身体愈发不好。
这日,她让人来请沈青鸾,说是有要事相商。
慈安宫里,药味弥漫。太后靠在软榻上,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一个锦盒,见了沈青鸾,直截了当地说:“哀家时日无多了。”
沈青鸾一怔:“太后吉人天相……”
“不必说这些虚话。”太后打断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玉印,刻着“凤卫”二字,“这是先帝给哀家的暗卫令牌,能调动遍布天下的凤卫。哀家把它交给你。”
沈青鸾愣住了:“太后为何……”
“因为你比哀家懂这江山。”太后看着她,眼神浑浊却锐利,“哀家护了一辈子皇家颜面,却护不住这朝堂清明。你不一样,你敢动刀,敢流血,更重要的是,你对陛下是真心的。”
她握住沈青鸾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瑞王虽死,但暗处的刀还有很多。哀家把凤卫给你,不是让你护着哀家,是让你护着陛下,护着这大萧的江山。别让哀家失望。”
沈青鸾看着那枚玉印,忽然明白了太后的用意。这不仅是托孤,更是将最后的筹码压在了她身上。
“臣妾……遵旨。”
第五章:凤卫初现
沈青鸾接手凤卫后,才知道这股势力有多庞大。
暗卫统领是个名叫“影”的女子,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却对沈青鸾言听计从。
“启禀主母,凤卫在江南查到,前礼部尚书的亲信逃到了苏州,正与当地盐商勾结,准备走私军械。”影递上密报。
沈青鸾看着密报,眼神一凛:“军械?他们想做什么?”
“据眼线回报,他们想勾结倭寇,从海上进攻江南,扰乱朝局。”
沈青鸾倒吸一口凉气。瑞王虽死,他的余党竟还想勾结外敌,颠覆大萧!
“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她道,“另外,让凤卫盯紧他们,千万别打草惊蛇。”
影领命退下。画春在一旁咋舌:“娘娘,这凤卫也太厉害了,连倭寇的事都能查到!”
沈青鸾摩挲着那枚玉印,心里却沉甸甸的。凤卫是把好刀,但刀越锋利,越容易伤人。
她不知道,这把刀将来会不会指向自己。
第六章:江南烽火
萧彻收到消息后,立刻派沈青锋率领禁军南下。
沈青锋伤愈后,性子沉稳了许多,接到命令时,只对传旨的太监说:“告诉陛下和皇后,臣定不辱使命。”
沈青鸾在京中焦急等待,每日都能收到凤卫传来的战报:
——沈青锋抵达苏州,与凤卫汇合,摸清了盐商的仓库位置。
——走私军械的船队已驶出港口,正向倭寇的岛屿靠近。
——沈青锋突袭仓库,抓获盐商头目,却发现军械已被转移。
最后一封战报让沈青鸾的心揪了起来。
“军械会在哪?”她对着地图喃喃自语。苏州附近的港口有三个,倭寇最可能在……
“影!”她喊道,“让凤卫立刻去查杭州湾的废弃码头!”
影领命而去。三日后,捷报传来:沈青锋在杭州湾截获军械船队,与倭寇展开激战,大获全胜,只有少数倭寇逃脱。
沈青鸾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画春端来茶水:“娘娘,您都三天没合眼了。”
她接过茶杯,指尖还在发抖。原来运筹帷幄的背后,是这般提心吊胆。
这时,萧彻来了,脸上带着笑意:“青锋的奏折到了,说多亏你的提醒,才能顺利截获军械。”
沈青鸾抬头看他,忽然笑了:“陛下不怪臣妾越权?”
“你是朕的皇后,是这大萧的国母。”萧彻握住她的手,“你的权,就是朕给的。”
第七章:暗刀难防
江南平定后,京中暂时安稳了些。
沈青鸾以为可以喘口气,却没想到暗刀会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刺来。
这日,她去清吏司查看账目,却发现近期查抄的贪官赃款少了近三成。掌管库房的官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把账本给我。”沈青鸾的声音冷了下来。
账本上的记录看似没问题,但她仔细核对后发现,有几笔“销毁赃物”的记录时间,都与大理寺卿巡查库房的时间重合。
“大理寺卿……”沈青鸾的心沉了下去。
她让人去查,竟查出大理寺卿与几位御史暗中勾结,将部分赃款转移,存入了私人钱庄。而那些御史,正是当初反对她协理朝政的保守派。
“他们这是想釜底抽薪。”沈青鸾看着密报,指尖冰凉,“清吏司的钱没了,查贪腐就成了空谈。”
更让她心寒的是,大理寺卿是萧彻最信任的臣子,当年正是他查出了瑞王的罪证。
“要不要告诉陛下?”画春小心翼翼地问。
沈青鸾沉默片刻:“先别。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第八章:对峙大理寺
沈青鸾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正在审案,见她来了,有些惊讶:“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李大人不必多礼。”沈青鸾开门见山,“臣妾来,是想问问库房里的赃款去向。”
李大人的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娘娘说笑了,赃款都按规矩入库,有账可查。”
“是吗?”沈青鸾拿出账本,“那这笔‘销毁的翡翠屏风’,为何会出现在城东的古玩店里?还有这笔‘烧毁的银票’,钱庄的存根上,可是李大人的亲笔签名。”
李大人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娘娘莫要听信谗言,这是有人陷害老臣!”
“陷害?”沈青鸾冷笑,“那这些与御史们的往来信件,也是陷害吗?”
她将一叠信摔在案上,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分赃的明细。
李大人的脸色彻底惨白,扑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老臣一时糊涂……”
“糊涂?”沈青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知这些钱是用来救济灾民的?你贪墨的每一分钱,都可能沾着百姓的血!”
她转身向外走:“画春,传陛下旨意,将李大人打入天牢,彻查所有涉案人员!”
走出大理寺时,阳光刺眼。沈青鸾忽然觉得,这把藏在暗处的刀,比明刀明枪更伤人。
第九章:帝后同心
萧彻得知大理寺卿贪腐时,正在与朝臣议事。
他当即中断议事,赶到天牢。李大人见了他,哭得涕泪横流:“陛下!老臣知错了!求陛下看在老臣多年劳苦的份上,饶老臣一命!”
萧彻看着他,眼神冰冷:“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开。沈青鸾在天牢外等他,见他出来,递上一杯热茶:“别气坏了身子。”
萧彻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她:“是你查出来的?”
“是。”
“为何不早点告诉朕?”
“因为臣妾知道,陛下信他。”沈青鸾道,“但信错了人,就要及时纠正。这不是陛下的错。”
萧彻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青鸾,谢谢你。”谢谢你在朕被蒙蔽时,敢举起这把刀。
沈青鸾笑了:“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那一夜,两人在御书房待到天明,核对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单,将保守派一网打尽。
第二日早朝,萧彻宣布了大理寺卿的罪证,朝野震动。但这一次,没人再质疑皇后的权力,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帝后同心,锐不可当。
第十章:寒刀归鞘
保守派被肃清后,朝堂清明了许多。
沈青鸾将凤卫交给萧彻掌管,只留下少数人手保护自己。她知道,刀应该握在最需要它的人手里。
这日,她去书坊看新话本,竟看到一本名叫《毒后传》的书,讲的正是她穿越来的故事,从错嫁宫墙到执掌凤卫,写得栩栩如生。
“这是谁写的?”沈青鸾惊讶地问掌柜。
掌柜笑道:“是位匿名的先生,说这故事能警醒世人。您看,最后一页还写着呢——‘所谓毒妇,不过是执刀护道之人’。”
沈青鸾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或许,“毒妇”的名声永远摘不掉,但那又如何?她守住了家人,护住了爱人,更护住了这江山百姓。
傍晚,萧彻来接她,见她手里拿着《毒后传》,挑眉道:“这书朕也看过。写得不错,就是把你写得太凶了。”
沈青鸾捶了他一下:“难道我不凶吗?”
“凶。”萧彻笑着握住她的手,“但朕就喜欢这样的你。”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沈青鸾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深宫里的寒刀,或许从未出鞘,只是化作了彼此掌心的温度。
只是她知道,这平静之下,仍有暗流涌动。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再冷的刀,也能握住。
第三卷:深宫寒刀
第十一章:边关急报
秋意渐浓时,西境忽然传来八百里加急——北狄铁骑突袭,连破三座边城,镇国公沈毅率部迎战,却中了埋伏,被困在雁门关。
消息传到京城,朝堂哗然。萧彻连夜召集群臣议事,主战主和两派争执不休。
“北狄狼子野心,若不狠狠回击,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兵部尚书慷慨陈词,“臣请战,愿率大军驰援雁门关!”
“不可!”户部侍郎急忙反对,“国库刚因江南战事空虚,若是再开战,百姓怕是要怨声载道了!不如暂许和亲,稳住北狄再说。”
“和亲?”沈青鸾恰好走进大殿,闻言冷笑,“北狄年年求娶公主,却从未停止南下劫掠。侍郎是想让我大萧的公主去送死吗?”
众人循声望去,见她一身朝服,凤钗绾发,虽未戴凤冠,气势却压过满朝文武。
萧彻看向她:“皇后有何高见?”
“臣以为,当战。”沈青鸾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人,“但不是硬碰硬。北狄擅长骑兵奔袭,却不擅攻城。可派一支精锐奇袭他们的粮草营,再让雁门关守军死守,等北狄粮尽,自然会退。”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粮草,臣妾愿将清吏司查抄的部分赃款充作军饷,再让江南盐商捐输,足够支撑三月战事。”
萧彻眼中闪过赞许:“就按皇后说的办。传旨,命沈青锋为先锋,率五千轻骑奇袭北狄粮草营;朕亲率大军殿后,驰援雁门关!”
第十二章:帝后分袂
萧彻出征前夜,御书房的烛火亮到天明。
沈青鸾正帮他整理铠甲,指尖抚过冰冷的甲片,忽然低声道:“陛下此去,万事小心。”
“放心。”萧彻握住她的手,“北狄蛮夷,不足为惧。倒是京中,你要多费心。”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持此牌,可调动京中所有禁军,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沈青鸾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她知道,这不仅是权力,更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陛下何时起程?”
“明日卯时。”萧彻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本该带你一起看雁门关的落日,听说那里的晚霞,比京城的更烈。”
沈青鸾笑了:“等陛下凯旋,臣妾陪您去看。到时候,咱们就在关楼上,喝最烈的酒,看最红的霞。”
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好。一言为定。”
次日卯时,城门大开,萧彻的仪仗缓缓驶出。沈青鸾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晨雾中。
画春在一旁低声道:“娘娘,风大,咱们回去吧。”
沈青鸾没动,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不仅是皇后,更是这京城的定海神针。
第十三章:后宫异动
萧彻离京后,沈青鸾每日处理朝政之余,还要兼顾后宫。
原本安分的嫔妃们,心思又活络起来。尤其是刚从静安寺召回的德妃(虽未恢复位分,却被太后留在宫中),竟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由头,频频在朝臣家属面前露脸,隐隐有“代理六宫”的架势。
这日,德妃又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去慈安宫,恰好撞见沈青鸾也在。
“妹妹给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屈膝行礼,笑容温婉,“听闻皇后近日为朝政操劳,妹妹特意做了些安神的莲子羹,给娘娘补补身子。”
沈青鸾看着那碗莲子羹,眸光微沉。她记得,德妃最擅长用些“安神”的药材做文章。
“有劳妹妹了。”她没接,反而对太后笑道,“太后尝尝?德妹妹的手艺,一向不错。”
德妃的笑容僵了一下。太后何等精明,早已看穿她的心思,淡淡道:“哀家近来脾胃不适,怕是消受不起。皇后日理万机,还是给皇后吧。”
沈青鸾端起莲子羹,却没喝,只对画春道:“拿去给御膳房的刘太医看看,若是真能安神,以后就按这个方子给各宫配药。”
德妃的脸色瞬间白了。她哪敢让太医看?那莲子羹里,掺了少量让人嗜睡的药材,本想让沈青鸾精神不济,出些差错。
“娘娘……”德妃慌忙想阻拦。
“怎么?妹妹的方子见不得人?”沈青鸾挑眉,语气冰冷,“还是说,这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德妃扑通跪下,再也装不下去:“臣妾……臣妾知错了!求皇后饶命!”
第十四章:釜底抽薪
沈青鸾没严惩德妃,只罚她去佛堂抄经三月。
但她知道,德妃敢如此,背后定有朝臣撺掇——那些对萧彻亲征不满的保守派,想借后宫之事动摇她的心神。
“影,”沈青鸾对暗卫统领道,“去查德妃最近与哪些朝臣家属往来密切,尤其是那些反对陛下亲征的。”
影很快带回消息:德妃的母亲频繁出入礼部侍郎府,两人曾密谈过数次。
“礼部侍郎……”沈青鸾冷笑,“又是他。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她让人去查礼部侍郎的家底,果然查出他暗中与北狄有往来,不仅将京中布防图卖给对方,还收了北狄的黄金,承诺在朝堂上阻挠援军。
“证据确凿了吗?”沈青鸾问。
“是。”影递上密信和账本,“还有他与德妃母亲的通信,里面提到要让德妃‘拖住皇后’。”
沈青鸾将证据收好,对画春道:“传旨,礼部侍郎通敌叛国,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其家眷流放三千里。德妃虽不知情,却被外戚利用,废为庶人,永禁冷宫。”
旨意一下,京中再无人敢妄动。那些想趁机生事的朝臣,见礼部侍郎落得如此下场,都收敛了心思。
画春看着沈青鸾在灯下批阅奏折的侧脸,忽然觉得,娘娘手中的笔,比最锋利的刀还要厉害。
第十五章:雁门烽火
萧彻的捷报在半月后传来——沈青锋奇袭成功,烧毁了北狄的粮草营;雁门关守军趁势反击,北狄大败,已向北逃窜。
沈青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刚想让人准备庆功宴,却收到影的密报:北狄虽退,却留下一支精锐,伪装成商旅,潜入了京城。
“他们想做什么?”沈青鸾皱眉。
“据眼线回报,他们的目标是……陛下的回程队伍。”
沈青鸾的心猛地一沉。北狄打不过萧彻,竟想在半路行刺!
她立刻让人快马传信,提醒萧彻加强防备,又命影带着凤卫全城搜捕,务必在萧彻回京前揪出所有北狄刺客。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暗流涌动。凤卫与北狄刺客数次交手,虽斩杀了不少人,却始终没抓到为首的。
“主母,”影浑身是伤地回来,“这些刺客太狡猾,抓了一个,又冒出来十个,像是无穷无尽。”
沈青鸾看着地图,忽然指向城西的一处宅院:“去查这里。这是前礼部侍郎的旧宅,他通敌时,很可能给北狄留了落脚点。”
影立刻带人前往。果然,在那座废弃的宅院里,找到了北狄刺客的藏身之处,为首的竟是北狄王的亲弟弟!
激战中,影斩断了对方的右臂,终于将人擒获。
看着被押入天牢的刺客,沈青鸾长舒一口气。这把藏在暗处的刀,总算被她提前握住了。
第十六章:帝归情深
萧彻回京那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捧着鲜花和酒浆,迎接凯旋的将士。
沈青鸾站在城楼上,远远看见那支风尘仆仆的队伍。萧彻骑在马上,铠甲上还沾着尘土,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
四目相对的刹那,所有的思念和担忧,都化作了眼底的笑意。
萧彻翻身下马,快步登上城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紧紧抱住了沈青鸾:“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沈青鸾的声音有些哽咽。
庆功宴上,萧彻举杯,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落在沈青鸾身上:“此次西境大捷,皇后功不可没。若不是她坐镇京城,肃清内奸,朕也无法安心征战。自今日起,皇后可与朕共同批阅奏折,参与军国大事!”
满朝哗然,却无人敢反对。他们亲眼见识了这位皇后的智慧和手段,知道她担得起这份信任。
宴后,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的回廊上。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雁门关的晚霞,真的很烈。”萧彻忽然说,“等明年春天,我带你去看。”
“好。”沈青鸾笑着点头,“还要带上父亲和兄长,一家人一起看。”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好。”
第十七章:太后辞世
冬月初,太后的身体彻底垮了。
沈青鸾每日都去慈安宫侍疾,亲自喂药、擦身,无微不至。太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时常感叹:“哀家以前总觉得,你太锋利,不像个皇后。现在才明白,这江山,就需要你这样的皇后。”
“太后别这么说。”沈青鸾替她掖好被角,“您安心养病,等开春了,臣妾陪您去京郊的温泉山庄散心。”
太后笑了笑,没说话。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弥留之际,太后拉着沈青鸾和萧彻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你们……要好好的……守住这江山……别像哀家……一辈子……只懂守着虚名……”
话音未落,便溘然长逝。
沈青鸾看着太后安详的面容,眼眶红了。这位曾处处针对她的太后,最终还是将信任和江山,都交到了她手里。
太后的葬礼办得肃穆而隆重。沈青鸾以皇后之礼主持丧仪,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让朝臣们挑不出半点错处。
萧彻看着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在灵前跪拜行礼,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敬佩。他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初入宫时的“毒妇”,而是与他并肩而立的国母。
第十八章:新政风波
太后下葬后,萧彻开始推行新政——减轻农税,鼓励垦荒,还下令让女子也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这最后一条,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们入朝为官,岂不是乱了纲常?”前御史大夫的门生,如今的翰林院编修跪在殿外,以死相谏。
很快,越来越多的保守派官员加入进来,跪在宫门前,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沈青鸾得知后,没去劝萧彻,反而让人在宫门外搭了个台子,亲自坐在那里,接受百官的“进谏”。
“诸位大人说女子不能为官,”她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清亮,“那前朝的樊太后辅政,安定江山,算不算有能?我大萧的女医救死扶伤,算不算有功?”
她顿了顿,拿出一份名册:“这是江南女子学堂的学生名单,其中有三位,在去年的算学考试中,成绩超过了翰林院的编修。诸位大人要不要和她们比一比?”
官员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沈青鸾站起身,目光锐利:“陛下推行新政,不是要让女子取代男子,而是想让天下有识之士,无论男女,都能为朝廷效力。若诸位真的为国着想,就该想想如何辅佐陛下,而不是在这里阻碍新政!”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少观望的官员都露出了赞同之色。
萧彻站在宫墙上,看着那个在寒风中挺直脊梁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的皇后,总能给她惊喜。
第十九章:青史留名
新政推行一年后,大萧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连北狄都派使者来朝,献上贡品,请求永世修好。
这年春天,萧彻果然带着沈青鸾去了雁门关。站在巍峨的关楼上,看着落日将晚霞染成一片金红,沈青鸾忽然明白了萧彻为何如此钟爱这里。
“你看,”萧彻指着远处的草原,“以前这里是战场,现在却成了互市的商道。孩子们在草地上放风筝,再也不用怕铁骑来袭。”
沈青鸾靠在他肩上:“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是我们的功劳。”萧彻纠正道,“没有你,朕也走不到今天。”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递给她:“这是史官写的《皇后本纪》,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
沈青鸾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后沈氏,名青鸾,镇国公之女。性明断,有大略。初入宫,号‘毒妇’,然其心在社稷,其刃向奸佞。辅佐陛下,定朝纲,安四境,实乃一代贤后……”
她看到“毒妇”二字时,忍不住笑了:“史官倒是耿直。”
“这才是真实的你。”萧彻握住她的手,“无论是‘毒妇’还是‘贤后’,都是你。是朕的皇后,是大萧的青鸾。”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雁门关的城楼融为一体,仿佛要刻进这苍茫的天地里。
第二十章:寒刃为暖
回到京城后,沈青鸾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来自江南女子学堂的学生,说她们中已有两人通过科举,被授予了官职,特意来感谢皇后当初的坚持。
沈青鸾看着信,忽然对萧彻说:“陛下,臣妾想把书坊改成女子书院,让更多贫寒人家的女儿有机会读书。”
“好啊。”萧彻笑道,“朕拨款支持你。”
沈青鸾看着他,忽然想起刚穿越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只想在这深宫里活下去,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他并肩,做这么多有意义的事。
或许,深宫里的寒刀从未消失,只是当它握在对的人手里,指向的是奸佞,守护的是苍生时,便化作了最温暖的光。
这夜,沈青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图书馆,手里拿着一本《大萧史》。她翻开,看到关于自己的那一页,最后一句写着:“后与帝,相濡以沫,共治天下,开创盛世。百姓感其恩,称之为‘凤章’,谓其德如凤,其文如章。”
醒来时,晨光已透过窗棂照进殿内。萧彻正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做什么好梦呢,笑得这么甜?”
沈青鸾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梦见我们老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孩子们跑来跑去。”
萧彻将她拥入怀中:“那不是梦,是我们的将来。”
深宫寒刀,终化为掌心暖。这宫墙之内,不止有算计和厮杀,更有相守与成全。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三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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