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着那庶子男妻你父亲一直苛责我们母子,你自娘胎里伤了根本,不能靠军功继承将军衣钵,这袭爵之路本就苦,母亲与秦氏好不容易成全了你这世子位置,如今那贱人回来,虽是个哑巴,但也不得不防”
秦氏边喝茶边与世子王九宸啰嗦着,方下茶盏还要继续,却被世子打断。
“母亲且放宽心,此次科举我定能一举夺魁”
见四处无人,又凑近秦氏耳旁低声道:
“我已探好了路子,会提前得知考题,写手也都备好”
“万事小心,有困难尽可去寻你外祖父。”秦氏虽知倒买考题是死罪,可她知道这次科举夺魁的重要性,便没有阻拦。
但还是有些气不过,接着教训儿子:“你说你平时,但凡多读些书,也不至于现在这般!”
秦氏属实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别说了”
王九宸不满地随意坐到一旁,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丢进嘴里,活脱脱一个混世的模样。
秦氏头痛地摇摇头,“罢了,此次你生辰,想想如何孝敬侯爷,他最近可偏心那庶子偏心得很”
“我已安排妥当,定会给父亲献上好礼!”
“你父亲南征北战,什么珍馐没见过,要送到他心坎里才行”
“放心吧母亲,我这回得了一世外高人,这人不仅会变戏法,还炼得一手好丹药,我屋外那刘瘸子,前几日服了他丹药,愣是见好了。他那丹药,药到病除,延年益寿”
“你要给你父亲进献丹药?”
“父亲年初未能领兵出征剿匪,不就是因咳嫉?只要有了这丹药,定能保证父亲重振熊威”
“可我总觉得进献丹药不妥”
“母亲放心,我挑了很多人试药,绝无差错”
“那便好”
【世子生辰】
侯府世子的生辰排面堪比皇子,肖战看着张灯结彩的侯府,想到夫君在府中的处境,每日忙成陀螺,还要被侯爷苛责。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夫君跟他说将来要离府了,世家嫡庶分明,不得宠的庶子哪有出头之日?
这样想着,竟十分心疼王一博。
因是男妻,也不拘着非入女眷席面,他一直跟在王一博身后。
这样有人来问候,他也好替王一博寒暄一番。
寒暄了一轮,肖战后背僵直,拉着王一博就到一树后歇着。
“夫君,这来回寒暄还真是累啊”肖战说完一整个靠在王一博身上,毫无顾忌地撒娇。
王一博也不恼,就任由他倚着。
“庶子就是庶子,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贱人之子就是上不了台面,光天化日便与男妻苟且,我这二哥,哎哟,叫声二哥还真是令人羞耻,啧啧啧”
王九宸和他“金尊玉贵”的狐朋狗友们经过,看到这一幕,自小就豪横的嫡出世子自然不会放过王一博。
前阵子因着母亲罚了这贱人,他们一段时间都备受冷落,害得母亲也不准他出去寻欢作乐。
好容易今日借着自个生辰宴,又对为父亲准备的大礼信心满满,王九宸已然得意忘形。
肖战闻声上前就想为王一博出头,不料这人却握紧他胳膊,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憋屈的肖战不理解,却还是后退在他身后。
眼瞧着,王一博竟还冲着世子行了大礼,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你倒是个听话的,可我偏偏不喜欢听话的狗怎么办呢?我瞧着你身后这美人不错,改天借我们兄弟几个玩玩儿?”
王九宸不语,也未抬头。
“哎呦,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哈哈哈”
“哎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呀!”
“世子生辰愉悦,若玩笑够了,还望放过我们夫夫二人,也别叫他人见了笑话,再传到侯爷耳中,自是大家都不体面”
肖战简单行了礼,他实在看不过王一博那副窝囊模样,直接拿出了侯爷来压对方。
闻言,世子恶狠狠地盯着肖战,凑近道,“肖战,本世子记住你了”
“肖战有幸”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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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反驳?为何忍气吞声?再怎样你也是侯府二公子,怎好叫人这样欺辱”
人走后,肖战扶起王一博,不满地发着牢骚。
“小不忍则乱大谋”王一博凑近低声。
“在外面你还是比划手语,我又不是看不懂”虽抱怨着,却还是怕他夫君暴露。
“你不懂”
这人倒是听话,要比划就真比划上了。
“人活在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管他什么世子侯爷,欺我辱我,宁死不屈”
肖战一副教训的语气,可王一博依旧浅笑着看向这个爱憎分明的夫人。
若是要鹿鸣听了看了去,定会惊掉下巴,
他早就是个被张先生训练成魔鬼,能对肖战这样例外,不知道是因这美人太会勾人,还是他的真情实感一次次攻略了他。
最初,是成婚日他对安安的柔声细语触动了他,后来是他以头抢地的决绝震惊了他,他似乎很羡慕那样的肖战。
再后来,应该就是那些对自己直言不讳的关心和爱意。
这,即便是兄长,也不曾有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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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入座,歌舞升平。
向上座望去,除却太子送了贺礼便离开,二皇子三皇子均在席间。
肖战看到三皇子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想再招惹这人。
王一博瞧见了肖战的闪躲,以为他是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便伸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别怕。
筵席进展到一半,一个身着打扮如半仙的道士上前,表演了一出戏法。
无中生有,有能变无,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叹欢呼。
“赏!堂下何方高人?”侯爷也是看得高兴。
“江湖无名散人,恐污侯爷尊耳,鄙人不才,在丹药上略有成就,愿献给侯爷一盒丹药,强筋健骨,百病皆消,延年益寿”
不料这人话音刚落,王一博却突然站起身,向父亲行礼后走到这术士身边,比划了一通。
小厮一旁高声译着:“侯爷千金贵躯,怎可胡乱服用江湖术士的丹药,请侯爷赏了此人便叫其离开,侯爷身强体壮怎好胡乱用药!”
“哎,二哥莫要坏我好事!”
起身的正是那嫡世子王九宸,这人对突然出现的王一博很是不满,却又想起这丹药的确有效果,便勾起唇角,暗笑蠢货。
“父亲,此人的确是个人才,此前府上小厮双足皆跛,用了他的丹药果然立竿见影。也正因如此,儿臣才允了这人的今日演出,顺便奉上丹药,以孝敬父亲生养之恩”
说完便直接跪下向侯爷叩首以表孝心。
“你有心了,先起来说话”侯爷大手一挥,正在思忖这丹药,来得蹊跷。
无缘无故,自己又身强体壮的,进献哪门子的丹药?
王一博暗暗勾起唇角,接着比划:“父亲身体自有府医日日监管,世子又何须寻着不靠谱的江湖术士”
世子刚要辩驳,便听着世外高人哈哈大笑。
“这位公子显然不信老夫,老夫看公子身患哑症,若我能医你这病症,可否就能证明我这丹药药到病除了?”
王一博却勾起唇角,缓缓比划着:
“我这哑症乃当年高烧不退留下的后遗症,药石无医,就连府医都束手无策。”
“那公子不如服下我这枚丹药试试?”
王一博审视地看着高人,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模样。
世子闻言震惊,这……糟了!他没想到王一博会阻拦,也没想到这高人的丹药是否也能治王一博的哑症。
他忘记交代府医不必理会这个贱人之子了!
这是轻敌了!
“这是给父亲的丹药,二哥怎好服用?!”王九宸立刻阻止。
“世子阻拦,莫不是这丹药有何问题?”肖战见状起身行礼,替他夫君言说。
他其实是担心,光天化日要他夫君试药,王一博本就没有哑症,他听闻这些丹药的炼制多用毒物,这物极必反再给真吃哑巴了怎么办!
更是焦急地抓住王一博的衣袖,“既是如此,夫君不可用药”
他们夫夫二人这弄拙成巧的操作,倒是给王九宸搞得一愣一愣的,他好好地给父亲进献丹药,本意是获得夸奖,怎的就被这夫夫二人泼上了丹药有毒的罪名。
“无妨,我若治好了,父亲也可安心收下这丹药。”王一博比划着,小厮还没翻译完,王九宸便不耐烦地嚷嚷:
“你们夫夫二人说有问题就有问题,这丹药本世子找了很多人试过了,绝无问题!怎么,你们还想污蔑我?”
“自然不敢,只是二郎自小长在府外,这些江湖术士的不入流伎俩自是要比世子熟悉,他也是关心父亲心切,这才站出来质疑,惹了世子不痛快,自是我夫夫二人的过错,还望世子见谅”
肖战躬身行礼。
王一博却心道,不好,提前没有告诉肖战这些,没想到他竟然会站出来保护自己,他这番话说完,如果世子顺着说下去,那他就吃不到丹药,这哑症也难好。
“说来说去,还是不信任老夫的医术,启禀侯爷,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治不好这位公子的哑症,小人甘愿领死”
“你这丹药果真如此神奇?”侯爷被堂下人争执得头疼。
左右不过是要王一博试药,若好用,他得了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若不好用,出了意外,他正好以照顾遗孀家属的名义,深入肖家。
“回侯爷的话,小人不敢胡言”
“那且叫仲杰试上一试,治不好也治不坏!”
“父亲!”世子还想继续阻拦,但显然他没有明面上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说不想让王一博恢复吧!
“侯爷!”肖战几乎与世子同时发声,他是真担心王一博,他以为只有他知道王一博不哑。
世子恨得牙痒痒,肖战却忧心忡忡。
王一博却拦住肖战想继续跪求的的动作,在抓住这人手臂的时候暗暗紧了紧。
肖战不明所以,但他想,既然给了自己信号,就证明夫君是留有后手的吧。
王一博拿着丹药服下,竟当场口吐鲜血,肖战急忙上前扶住王一博,吓得豆大的泪珠就那样不值钱地往下掉。
“侯爷,侯爷传府医,传府医,救救二郎!二郎!”这人哭得真切,王九宸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这吃了丹药后吐血他也是第一次见,现在的场面完全不受他控制。
秦氏坐在侯爷边上,更是大声不敢吭一声。
二郎要恢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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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