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机械地摆动着，挡风玻璃上的水痕被切成两半。肖战盯着窗外模糊的路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边缘。车载蓝牙蓝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他们改了数据。"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但不是为了掩盖真相——是为了让我们看到假象。"

肖战冷笑一声："所以呢？你打算告诉我'这次不一样'？就像上次你说'这次是为你好'，再上一次说'这次我真没骗你'？"

方向盘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王一博的手指绷得更紧了。后视镜里，他喉结动了动："我知道你生气。"

"你知道什么？"肖战猛地转头，眼底泛着红血丝，"你知道我妈现在什么样吗？你知道她每天醒来都得重新认识我是谁吗？"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可你连这个都瞒着我。"

王一博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车灯劈开浓稠的夜色。疗养院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时，他轻声道："我想保护你。"

"够了！"肖战一拳砸在窗边，玻璃震得发颤，"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要的是真相。"

护士站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值班医生翻着手中的病历本："今天上午十点零七分到十七分，肖夫人突然清醒。她说......"他抬头看了眼两人，"她说'他们快来了'。"

肖战手一抖，U盘滑进衣兜深处。他抓住医生胳膊："就这句？她没说是谁？为什么要警告我们？"

"没有。"医生合上病历本，"但她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抓挠床单，像是......"他顿了顿，"像是在撕什么东西。"

王一博突然起身走向走廊监控屏，指尖划过画面。某个瞬间，画面剧烈晃动，隐约能看到护士惊慌失措地跑向病房。他放大那个画面，像素模糊的角落里，有道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肖战跟着站起来，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红痕——那是昨天争执时被王一博攥出的指印。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子："我妈现在在哪？"

"三楼病房。"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他欲言又止，"刚才护工说她又开始重复念叨那些话。"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肖战走在前面，脚步很急，高跟鞋敲在瓷砖上的声响让人心慌。王一博看着他后颈泛起的细汗，想起婚礼那天替他整理领带时，也是这般潮湿的触感。

病房里，呼吸机规律地运作着。肖战轻轻握住母亲枯瘦的手，指尖触到留置针的塑料边缘。老人眼皮微微颤动，突然猛地睁开眼。

"夜影......"嘶哑的声音混着呼吸机的节奏，"他来了......"

肖战浑身一震，指节掐进母亲掌心："妈你说清楚，夜影是谁？谁要来？"

肖母浑浊的眼球快速转动，干裂的嘴唇蠕动："他们在替换记忆......不要相信......"她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警报声，"不要相信那个文件夹......"

王一博脸色骤变，迅速按下手表启动安保程序。他记得U盘里那个标注"真相"的文件夹，里面所有证据都指向夜影组织操控肖母的记忆。

"妈！"肖战摇晃母亲肩膀，"哪个文件夹？你说清楚！"

老人突然死死抓住儿子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标记......要清除标记......"她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肖家......不该有Omega......"

王一博一把拉开肖战："她缺氧了。"

护士冲进来调整氧气阀时，肖战还在发抖。他转身挡住王一博的手臂："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我妈记得什么，知道那些数据有问题......"

"我是为了......"

"别说了。"肖战打断他，声音沙哑，"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你连赌都不敢赌我就站在你这边。"

走廊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王一博迅速将肖战护到墙角，低声道："待在这别动。"

病房内的电子设备同时闪烁，监控画面变成雪花点。门外传来规律的脚步声，不是医院拖鞋该有的声响。

肖母又开始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肖战转身要冲向母亲，却被王一博死死拽住手臂。

"相信我这一次。"王一博目光灼灼，"我会守住你。"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门把手缓缓转动。

[未完待续]金属转动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肖战看到门缝透进的光带微微晃动，王一博的手已经摸向腰间暗格。老人突然剧烈抽搐，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

"别碰她！"王一博低喝，拽住肖战后领往后拖。护士冲进来调整氧气阀时，肖母枯瘦的手指正死死抓挠着床单，指甲在棉布上撕开锯齿状的裂口。

走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王一博突然松开肖战，快步走向病房角落的供氧设备。他扯开检修板，指节在金属外壳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

"你在做什么？"肖战声音发颤。母亲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干裂的嘴唇蠕动："标记......要清除标记......"

王一博没回答，反而将手表贴近供氧机的感应区。设备屏幕闪过一串乱码，突然弹出夜影组织的黑色乌鸦标志。肖战瞳孔骤缩——正是U盘里被篡改的文件图标。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橡胶鞋底摩擦地板的沙沙声，像某种精密仪器移动时的声响。王一博突然抓住肖战手腕，把他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上。

"你疯了吗？"肖战想甩开，却被箍得更紧。温热的皮肤下，脉搏急促而规律地跳动。

"感受这个。"王一博盯着门口，"如果你觉得我活着，就别轻举妄动。"

肖母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混着呼吸机的嗡鸣格外诡异。她浑浊的眼球转向两人，竟露出清醒的表情："找到了......在血液里......"

话音未落，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肖战看到母亲脖颈浮现出幽蓝纹路，正与王一博手表的蓝光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