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再次慷慨地洒满卧室,这一次,王一博是被厨房隐约传来的、刻意放轻的动静和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被细心掖好。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听着外面锅铲轻碰的细碎声响,嘴角无意识地扬起。昨晚的嬉闹和温存还残留在记忆里,带着暖融融的余温。
他下床,赤脚走到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向厨房。
肖战正背对着他,系着那条卡通围裙,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似乎在查食谱,嘴里念念有词:“小火……单面……”
阳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头发柔软地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居家又温暖。
王一博看了他一会儿,才故意放重脚步走过去。
肖战被脚步声惊动,回过头,看到他,眼睛一亮:“醒了?正好,马上可以吃了!”他关掉火,把煎得金黄的蛋盛到盘子里,又献宝似的指了指旁边的吐司机,“今天没烤焦!”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温好的牛奶和切好的水果。
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肖战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王一博的表情:“怎么样?咸淡合适吗?”
王一博慢条斯理地嚼着,点了点头:“还行。”
肖战立刻松了口气,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看来我的厨艺还是有进步的!”
吃完饭,王一博主动收拾了碗筷。肖战则抱着笔记本窝回沙发里,开始处理一些积压的工作邮件。两人各据一方,互不打扰,却又时不时抬头看对方一眼,目光撞上时,便相视一笑,空气里流淌着静谧而安稳的气息。
下午,王一博的经纪人打来电话,需要他亲自去工作室一趟,有几个紧急合同要签,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安排需要当面沟通。
“我跟你一起去?”肖战从电脑后抬起头。
“不用,”王一博换衣服,“很快回来。”
“哦,”肖战点点头,又缩回电脑后,“那我在家等你。”
王一博独自开车出门。工作室离家不远,但路上有些堵车。他戴着口罩帽子,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安定感。不再是之前那种漂泊无定的感觉,而是知道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有人在等他回去。
工作室的会谈比预想的要久。等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婉拒了团队聚餐的邀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城市换上了夜晚的喧嚣面孔。
他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屏幕上有几条肖战发来的消息。
“还没结束?”
“晚上想吃什么?火锅?”
“【图片】”
最后一张图片是超市的冷鲜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火锅食材。
王一博看着那图片,仿佛能看到肖战推着购物车,认真挑选食材的样子。他回复:“快了。可以。”
回到小区,乘电梯上楼。他用指纹解锁,推开门。
一股浓郁鲜香的火锅底料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麻酱和香油的气息。客厅的灯全都开着,暖黄的光线填满每一个角落。餐桌中央摆着一个咕嘟冒泡的鸳鸯锅,周围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涮菜、肉片和调料碗。
肖战正端着最后一盘青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回来得正好!刚煮开!”他放下盘子,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王一博脱下的外套挂好,“快去洗手,饿了吧?”
王一博洗了手出来,肖战已经调好了两碗蘸料,把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尝尝,按你口味调的,没放香菜,多放了蒜和辣油。”
锅里红白汤底翻滚着,热气蒸腾,模糊了对面人的眉眼,却让那份笑意显得更加温暖。
两人相对而坐,涮肉烫菜,偶尔因为抢最后一片毛肚或虾滑而筷子打架,然后又笑着互相夹菜。餐厅里充满了食物沸腾的声响和轻松的谈笑。
“这个好吃,”肖战把烫好的肥牛卷放到王一博碗里,“快吃!”
“你自己吃。”王一博又给他夹了回去。
“我吃不下那么多……”
“瘦了多吃点。”
一顿火锅吃了快两个小时,吃得浑身暖洋洋,额角冒汗。饭后,两人一起收拾残局,挤在厨房水池前洗碗,胳膊肘时不时碰到一起。
收拾完毕,两人并排靠在沙发上消食。投影仪放着一部节奏舒缓的文艺片,但谁都没认真看。肖战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习惯性地靠在了王一博肩膀上。
王一博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手臂自然地环过他的肩膀。
电影的光影在墙上静静流转,房间里只剩下影片低回的音乐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靠了一会儿,肖战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睡意:“王一博。”
“嗯?”
“下次你出差,”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能去探班吗?”
王一博低头,只能看到他柔软的发顶。他沉默了几秒,手臂收紧了些:“那边狗仔多。”
“我知道,”肖战的声音闷闷的,“我就……偷偷的,不住你那儿,就看看你。”他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不行就算了……”
王一博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渴望,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他抬手,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低沉:“我想办法。”
没有明确的答应,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肖战安心。他眼睛瞬间弯了起来,重重地点头:“嗯!”
电影还在继续,但靠在肩上的人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像是睡着了。王一博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和怀抱里的温暖。
这一刻,世间所有的喧嚣和纷扰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有这个亮着灯的、飘着火锅余香的房子,和怀里这个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人,是真实而永恒的。
他们的故事,在日常的烟火气和无言的陪伴中,沉淀出了最踏实的幸福。未来或许仍有风雨,但此刻的温暖,足以照亮前路,给予他们无尽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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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