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杯冰美式/
“又要去上那个破班了,困死我了啊啊。”迟到扣工资太可恶了,那个老板想出来的?!时随安站在镜子前,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疲惫的自己,忍不住大吼
时随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家门,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走。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冷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看见巨鹿路上有一家咖啡店,朝着咖啡店走去。
走进咖啡店,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让他微微清醒了一些。他拖着步子走到柜台前,看了看菜单,因困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疲惫:“你好,一杯冰美式,谢谢。”“好嘞,稍等哈。”
时随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想松口气,舒缓一下这一路的疲惫。他一转头,目光就直直撞上了刚从里屋走出来的季怀。季怀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结实而又线条优美的小臂。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他正吩咐着店员:“对了,你把那一箱咖啡杯子搬过来吧,麻烦你了”
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他不禁有些失神,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大学社团演出。那时的季怀也是这般阳光帅气,站在舞台下第一个支持自己的,时随安还记得,自己曾偷偷拍下他的背影,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吉他包里的照片
但季怀似乎并未认出他
店员把打包好的咖啡递咖啡过来时,疑惑的喊了喊:“你好?先生你的咖啡”时随安回过神,刚刚他差点把吉他带拽掉
“谢了。”他丢下两个字,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却刻意板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正跳得要冲出胸腔——四年了,他居然又遇到了季怀。拿咖啡后慌忙坐在位置上,尽量不然他发现
时随安捏着杯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面的季怀正低头搅拌拿铁,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叮”一声,他放在地上竖着的吉他滑了下去,夹在边边袋子里的照片跟着飘落在桌面。时随安心里一紧,伸手去捡时,季怀已经先一步拿起了照片。
照片有些泛白,是大学毕业照上裁下来的单人照——穿着学士服的季怀站在香樟树下,笑容清亮。季怀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挑了下眉,随即又皱起眉头,仔细端详了几秒,视线终于落到时随安脸上。
时随安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手指蜷缩成拳。季怀太熟悉这个反应了。
就像大学的时候。
九月的社团招新摆在篮球场边,时随安本想放弃吉他社,想去季怀的社团,他攥着学生会宣传部的报名表,在季怀坐的摊位前绕了三圈。季怀是宣传部的副部长,正低头给新生填登记表,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时随安想上前,脚却像灌了铅——他怕自己说话结巴,更怕报名表递过去时,手抖得握不住笔。
第三圈绕到摊位前时,季怀突然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他。时随安吓得立刻转身,假装去看隔壁的吉他社,耳朵却烧得滚烫。等他磨磨蹭蹭再转回来,季怀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他咬了咬唇,把报名表折成小方块,塞进了口袋里,直到晚上回宿舍,才发现纸角都被手心的汗浸湿。
那天社团结束下小雨,季怀没带伞,跑完步站在操场入口处躲雨。时随安手里攥着伞,纠结了十分钟,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却在离他还有几步远时,看见一个女生撑着伞跑过来,把伞递给了季怀。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躲到树后,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才慢慢走出来,任由小雨打湿了头发,心里空落落的。季怀又怎能没注意到他那样明显的人呢?
时随安每次都会装成普通人的样子,转身躲进了人群。
那些藏在低头、躲闪里的心思,直白得像写在脸上的字。季怀当时就隐约察觉,此刻再看时随安局促的模样,当年那些细碎的片段瞬间串联起来,答案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时随安的窘迫的不行。
但季怀只是把照片轻轻推回他面前,指尖碰到他的手时,还温和地顿了顿。“毕业照?”他问,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天气,随即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似乎自己根本不知道。
时随安愣了愣,抬头看他,季怀的眼神平静,没有戏谑,也没有探究,只有坦然的温和。他松了口气,拿起照片重新夹回吉他袋里,小声“嗯”了一声。
假装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脚步故作从容地离开了咖啡店。
而季怀打电话给了江澈
“今晚你生日,请了谁?”
“还能有谁,李路成,还有你,还有一个叫时随安的。有什么事啊?是想念你的好兄弟了吗?”
“没,今晚我去接时随安,你跟他说一声,别跟他说我是谁。”想到这里的季怀就忍不住勾着嘴角。
“???你两什么时候认识的?”
“别管”
“哦”泄气的说了句
江澈犹犹豫豫一件懵懵的给正在工作的时随安。
“喂?什么事”“今晚我生日,来一起聚餐啊兄弟,我有几个兄弟也来”
王澈是时随安的兄弟,重要的日子肯定不忘叫上他
“再说吧,工作好多的啊。”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到啊!”王澈兴奋地问道,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刺耳的唱歌声。
“到什么到……要加班,烦死了!”时随安忍不住吐槽道。
“回头我让我一兄弟去接你,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下班了跟他说一声,你跟他一块儿来就行。”
时随安漫不经心地应了两声:“嗯嗯。”
通讯录多出来一个好友
头像是一杯咖啡,名字简略的只有一个感叹号。
“你好?你下班了跟我说一声”
“嗯,你好,我过一会就下班”
啪,电脑中午关机。
“终于弄好了,好累……”
终于跨出公司大门,时随安只觉浑身一松,眉头却依旧拧成了麻花,嘴里不停嘟囔着抱怨:。“加班加班,无偿加班,害得吉他都没时间练了”
他满心烦躁地沿着街道走着,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从旁开过,而后稳稳停下,车窗缓缓滑下,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好,你是时随安吗?”
上了车后,头都抬不了一点:“嗯,走吧”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抬头一看……
脑袋都要爆炸了……季怀???怎么可能???
心里飘过无数种上错车的想法,结果还是认命。
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可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认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不认识对方,语气冰冷地问道:“嗯,你是王澈的兄弟?”
季怀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心里不禁暗笑:“是的,一起去吧,会弹电吉他?”
“嗯”有些绷不住的声音颤了颤。
30分钟的车程一路沉默。
“兄弟你们来了啊!”王澈刚吹灭最后一根蜡烛,就拍着时随安的肩膀喊:“说好的生日礼物呢?别告诉我你忘了!”
故意扯着嗓子装傲娇:“谁能忘?早练好了。”
调弦的动作有些急促,金属弦发出几声走调的嗡鸣。
手指按上和弦,《鲜花》的前奏缓缓流出来,他练了半个月,可视线总不受控制地往季怀那边飘——对方正托着下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错了。”季怀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时随安手一抖,和弦直接按错了品位,刺耳的错音扎破了包间里的热闹。王澈“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圆场,时随安已经猛地收了手,吉他往沙发上一扔:“我有点饿了,我想吃点东西!”
空气瞬间僵住。王澈举着的蛋糕叉子停在半空,看看气鼓鼓的时随安,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季怀,干笑两声:“没事没事,可能是弦跑音了…好听的嘞兄弟”
时随安别过脸,却忍不住用余光瞥他,心里又悔又恼——悔自己没弹好,更恼自己在季怀面前总像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王澈怎么活跃气氛,时随安都只闷头喝饮料。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凌晨两点准备回家的时随安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
“不了不了!”时随安看到他感觉下一秒自己都能倒在地上。
季怀只好作罢,时随安跑的越来越快。
暗暗想“和以前一样”
季怀只能想办法让他多多主动。
时随安跑到家后心都碎了一地
今晚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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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