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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夜晚风与未拆的信

书名:刘耀文的画笔与宋亚轩 作者:爱嗲赵的小迷妹 本章字数:490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宋亚轩蹲在梧桐巷口的老槐树下时,第七片被虫蛀了角的槐树叶正好落在他刚洗干净的白球鞋尖上。六月末的晚风裹着巷尾修车铺的机油味和巷口小卖部的橘子汽水甜香,把他额前没来得及剪的碎发吹得晃了晃,也把巷子里那只总爱蹭他裤腿的三花流浪猫“咪呀”吹得弓起了背,尾巴尖扫过他攥着信封的手背,有点痒。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黛青色的天顶已经漫上了浅紫色的霞光,巷子里家家户户的窗棂陆续亮起暖黄的灯,张婶家的油烟从老式烟囱里冒出来,飘到他鼻尖时还带着葱花炒鸡蛋的香。手里的牛皮纸信封被他攥得边角发皱,收件人地址栏上“梧桐巷17号 刘耀文 收”的字迹是他昨天晚上趴在书桌前写的,笔锋刻意模仿了邮局阿姨教的工整字体,却还是在“耀文”两个字的笔画里,藏了点没忍住的歪扭——就像他每次在学校走廊里撞见刘耀文时,没忍住加快的心跳。

梧桐巷17号就在巷子中段,是栋比宋亚轩家还老的二层小楼,墙皮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浅灰色的砖,院门口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花瓣在傍晚的风里轻轻晃。宋亚轩认识刘耀文的时候,这牵牛花还没爬这么高,那年他刚搬来梧桐巷,九岁,抱着半盒没吃完的草莓奶糖,站在自家院门口哭,因为妈妈说原来的小熊玩偶落在旧房子里了。是刘耀文蹲在他面前,把一颗剥了糖纸的橘子硬糖塞进他嘴里,声音比夏天的冰棍还凉:“哭什么,我家有比小熊还大的奥特曼,给你玩。”

那天宋亚轩跟着刘耀文进了17号的院子,在他家二楼的小房间里,第一次见到了比他还高的奥特曼模型,也第一次见到了刘耀文藏在枕头底下的速写本——里面画满了梧桐巷的风景,有巷口的老槐树,有修车铺的王爷爷,还有张婶家趴在墙头上的大橘猫,最后一页画着个模糊的小身影,穿着白衬衫,扎着羊角辫,刘耀文说:“这是我姐,她去外地读书了,等她回来,我就画完这本子。”

后来宋亚轩才知道,刘耀文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妈妈带着姐姐去了南方,他跟着奶奶过。梧桐巷的人都疼刘耀文,张婶总多盛一碗饭让他带回家,王爷爷修他的自行车从来不要钱,宋亚轩的妈妈也总让他喊刘耀文来家里吃红烧肉。宋亚轩记得,刘耀文吃红烧肉的时候总爱把肥的挑出来,埋在米饭底下,宋亚轩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奶奶牙不好,肥的留给她。”

再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小学,又一起升了初中,宋亚轩成了班里的语文课代表,总爱把刘耀文的作文本单独收起来,趁着课间偷偷看——刘耀文的作文从不写标准答案里的“我的理想是当科学家”,他写“我的理想是把梧桐巷的每棵树都画下来,等我姐回来,让她知道巷子没变”;宋亚轩也成了刘耀文的“专属小老师”,因为刘耀文的数学总不及格,每次考完试,宋亚轩就把他堵在学校的后操场,拿着错题本,一道题一道题地讲,刘耀文总爱走神,盯着宋亚轩的侧脸,看他说话时嘴角的梨涡,看他因为着急而泛红的耳根,直到宋亚轩用铅笔头敲他的脑袋:“刘耀文!又走神!这道题讲第三遍了!”

初三那年的夏天特别热,梧桐巷的老槐树叶子都打了卷,宋亚轩和刘耀文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分吃一根绿豆冰棍。刘耀文突然说:“宋亚轩,我姐来信了,说让我高考完去找她,她在广州,说那边有很多画展。”宋亚轩咬着冰棍,没说话,只觉得嘴里的绿豆冰突然不甜了,有点涩。刘耀文又说:“我想考广州的美术学院,以后当画家,画梧桐巷,也画……”他没说完,把剩下的冰棍棍扔在石凳旁,起身拍了拍裤子:“走了,去你家写作业,你妈今天做红烧肉吧?”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没问他没说完的“也画什么”,只是跟着站起来,把自己的冰棍棍也扔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那天晚上在宋亚轩家,刘耀文写数学题的时候,宋亚轩偷偷在他的草稿本上画了个小太阳,旁边写着“刘耀文要加油”,刘耀文发现了,没说话,只是把草稿本往宋亚轩那边推了推,让他能画得更清楚点。

现在,宋亚轩手里攥着的,就是广州寄来的信,不是刘耀文姐姐写的,是广州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昨天下午,邮局的阿姨把信送到宋亚轩家,说17号没人,让他帮忙转交——刘耀文的奶奶上周去了乡下的姑姑家,刘耀文这几天在学校画室加班,准备最后一幅毕业作品。宋亚轩拿着信,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那信封好久,信封上印着“广州美术学院”的字样,烫金的,在阳光下晃得他眼睛疼。

他其实早就知道刘耀文考上了,上周在画室,刘耀文趴在画架前,对着一幅画了一半的梧桐巷速写,小声对他说:“宋亚轩,我好像考上了,专业课过了,文化课应该也没问题。”宋亚轩当时正在帮他削铅笔,听到这话,铅笔刀差点削到手指,他抬起头,看见刘耀文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比他画里的星星还亮。宋亚轩想说“恭喜”,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回梧桐巷了?”

刘耀文愣了一下,放下画笔,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像小时候那样,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会不回?这里有奶奶,有张婶,有王爷爷,还有……”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还有你啊,宋亚轩,我怎么会不回。”

那天宋亚轩没敢再问,只是把削好的铅笔递给他,转身出了画室,因为他怕再待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他知道刘耀文的梦想是去广州,去见他姐姐,去看更大的世界,他该为他高兴,可他就是忍不住难过——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刘耀文,他的作文本里,藏着好几篇写给他的话;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刘耀文,他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了一支最好的画笔,想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刘耀文,每次在走廊里撞见他时,加快的心跳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喜欢。

“喵~”三花猫咪呀蹭了蹭宋亚轩的腿,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巷子里的灯更亮了,张婶家的大橘猫趴在院墙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王爷爷的修车铺关了门,门上挂着“明日营业”的木牌。宋亚轩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攥着信封,朝17号的方向走。

17号的院门没锁,虚掩着,宋亚轩推开门,牵牛花的香味扑面而来。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空的搪瓷碗,里面还剩点粥底,应该是刘耀文早上吃的。二楼的窗户亮着灯,宋亚轩知道,刘耀文在画室里,他每次画画都要开着灯,说这样颜色更清楚。

宋亚轩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楼梯板是旧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响声,他记得小时候,他总爱故意踩得重重的,听刘耀文在房间里喊:“宋亚轩!轻点!奶奶在楼下睡觉!”现在他却放轻了脚步,好像怕惊扰了什么。

画室的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宋亚轩能看到里面的灯光,也能看到刘耀文的背影。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背对着门,趴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画笔,正在调色。画架上的画布快画完了,画的是梧桐巷的夏天,有老槐树,有牵牛花,有张婶家的院墙,还有槐树下的两个小身影,一个穿着白衬衫,一个穿着灰色T恤,手里拿着冰棍,笑得一脸灿烂——那是他们初三那年夏天,在槐树下分吃冰棍的样子。

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那幅画,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冰凉的。他攥着信封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他想推开门,把信递给刘耀文,想告诉他“恭喜你考上了”,想告诉他“我喜欢你”,可他就是挪不动脚,就像小时候,他明明想和刘耀文一起玩,却总躲在自家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谁在外面?”刘耀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点画画时的专注,还有点沙哑。宋亚轩吓了一跳,赶紧擦了擦眼泪,往后退了一步,想躲起来,可楼梯口就这么大,根本躲不开。

门被推开了,刘耀文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画笔,颜料沾了点在他的手指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看见宋亚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和画里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宋亚轩?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妈让你喊我去吃红烧肉?”

宋亚轩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去,声音有点哽咽:“不是……邮局的阿姨说你家没人,让我……让我把信给你。”

刘耀文接过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一盏灯。他没立刻拆开,而是把信攥在手里,看着宋亚轩,发现他眼睛红红的,还在掉眼泪,赶紧慌了神,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又怕手上的颜料蹭到他脸上,只好收回手,急得直跺脚:“宋亚轩,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哥,哥去揍他!”

“没人欺负我。”宋亚轩抬起头,眼泪还在掉,他看着刘耀文,吸了吸鼻子,“刘耀文,你要去广州了,是不是?”

刘耀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信封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又看向宋亚轩,声音软了下来:“是,考上了,不过我放假会回来的,梧桐巷还有你呢,我怎么能不回来。”

“那你以后,还会画梧桐巷吗?”宋亚轩问,眼泪掉得更凶了。

“画啊,”刘耀文笑了,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把梧桐巷的每一个季节都画下来,春天的牵牛花,夏天的老槐树,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还有……还有你,宋亚轩,我要把你也画下来,画你给我讲数学题的样子,画你吃草莓奶糖的样子,画你哭鼻子的样子,都画下来。”

宋亚轩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止住了,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刘耀文,你骗人,广州那么远,你到了那边,就会忘了梧桐巷,忘了我了。”

“我不骗你。”刘耀文把信封塞进裤兜里,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宋亚轩脸上的眼泪,手上的颜料蹭了点在他的脸颊上,像一颗小小的痣。“宋亚轩,你记得吗?小时候你哭,我给你糖吃,说给你玩奥特曼;后来你给我讲数学题,说要帮我考上高中;现在我考上大学了,我也想帮你,帮你实现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宋亚轩愣住了,他的梦想是什么?他好像从来没说过。

“你上次写作文,写‘我的梦想是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遍世界上的风景’,”刘耀文看着他,眼睛里映着灯光,亮晶晶的,“宋亚轩,你的最好的朋友,是我吗?”

宋亚轩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起来,像打鼓一样,他看着刘耀文,点了点头,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是。”

刘耀文笑了,比夏天的太阳还耀眼,他伸手,把宋亚轩拉进怀里,轻轻抱了抱他,声音在他耳边,像晚风一样温柔:“那我的梦想,就加上一条,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看遍世界上的风景,还要把每一处风景,都画下来,送给你。”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的颜料味,还有淡淡的肥皂香,那是刘耀文的味道,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他伸手,抱住刘耀文的腰,把脸埋在他的T恤上,小声说:“刘耀文,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刘耀文低头,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轻轻的。

“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了一支画笔,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宋亚轩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又有点开心,“还有,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是想和你一起看风景,一起画梧桐巷,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刘耀文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他低头,看着宋亚轩的发顶,眼睛也有点红了,他小声说:“宋亚轩,我也是。”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17号二楼的画室里,刘耀文拆开了录取通知书,上面印着他的名字,烫金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宋亚轩看着通知书,又看了看刘耀文,笑了,嘴角的梨涡露了出来。刘耀文拿起画笔,在那幅没画完的梧桐巷速写的角落,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然后在旁边写了一行字:“宋亚轩,等我回来,一起看星星。”

窗外的晚风还在吹,牵牛花的香味飘进画室,三花猫咪呀跳上窗台,蹲在那里,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尾巴轻轻晃着。巷子里的灯亮了一夜,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好像还留着两个小身影的痕迹,手里拿着冰棍,笑得一脸灿烂,就像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夏天的阳光,和说不完的话。

刘耀文把录取通知书放在画架上,然后拿起宋亚轩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声说:“宋亚轩,还有三个月,我就去广州了,这三个月,我带你把梧桐巷的每一个地方都逛遍,好不好?”

宋亚轩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画架上的梧桐巷,看着角落里的星星,小声说:“好,还要去吃张婶家的红烧肉,去王爷爷的修车铺看他修自行车,去巷口的小卖部买橘子汽水,还要……还要和你一起,在槐树下分吃一根绿豆冰棍。”

“好,都听你的。”刘耀文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下次吃冰棍,我把肥的……不对,我把甜的都给你吃。”

宋亚轩也笑了,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甜的,像橘子汽水,像草莓奶糖,像刘耀文说的,他们的未来,都是甜的。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星星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挂在梧桐巷的上空,亮闪闪的,就像刘耀文画里的星星,也像他们眼里的光。画室里的灯光亮了一夜,画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画的是梧桐巷的夏天,是两个少年的约定,是未拆的信里,藏着的,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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