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合-山神庙里

　　柳沉渊面容展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屋里黯淡无光，还密不透风，那股熏人的味道愈来愈浓烈，不过，他依然强忍着。

　　“可否问过山神师傅，那些帕子是有什么用途？”柳沉渊直言，他眸子微转，“既然要成为此处的弟子，定要懂些这里的规矩才是。”见自己这样问有些唐突和取信予他，多补充了一句。

　　山神抬起略微沉重的眼皮，眼睛眨也没眨，望着对面的柳沉渊，先是在心里思索了一阵，而后便听他轻笑了一声：“为了城中百姓，老夫也是别无他法，只能将老祖宗以往的办法翻出来。”

　　柳沉渊心中一顿疑惑，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耐着心听他讲道。

　　“原本我也不想当这山神，若不是有高人指点迷津，城里再闹旱灾可不得了了。”山神男人讲完苦着一张脸。

　　柳沉渊眉头微动，在暗中猜疑所谓的高人是何人，又想做些什么文章？

　　山神男人收起了他的退，不久他便站起身，整理着他那破烂的衣衫。

　　柳沉渊目不转睛看着他，瞧着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再结合他的一举一动，他始终觉着这位山神的身份是有多么的荒唐。

　　“老夫为了城中百姓愿意牺牲自我，将自己献于神明，提百姓们谋福谋寿。”山神男人一副豁达姿态。

　　柳沉渊出声问着：“敢问山神师傅，您为百姓们带来什么福音？”他温柔一笑，接了句，“像你这般心胸宽广的人实在太少了，难怪会成为山神。”

　　“那位高人指点了一二，说要给山神娶妻，取得上面的神明欢喜，便能为城里降雨。”山神男人背着一只手条条有理，“明日便是娶妻之日，愿望能够得到眷顾。”

　　“这位高人是男是女居然如此神机妙算？”柳沉渊旁击侧敲，他眼眸细不可查一眯，“倘若，明日吉时已到，又该如何？”

　　“弟子没有什么心思，只是担心着山神师傅。”说完话，柳沉渊抱着拳头拱了拱手，满脸露出担忧之色。

　　听到后半句话，山神男人眸光一愣，似是才想起来这茬。不过他很快隐藏了情绪，继续端着身子，语气轻松：“既然是天选山神，哪有不灵之处。”

　　“高人在离开前便掐指算到了，半年之后会有一位清俊的少年郎前往这山神庙。”他说着直视柳沉渊。

　　柳沉渊连连点头，一副很是赞同这个说法。他话锋微转，眉眼带点疑惑看过去：“高人可没说姓甚名谁？”

　　“命中带山，名中带水。”山神男人朝着这边上前了两步，“这不就是很明显了？”

　　柳沉渊青白的脸上笑容绽开，在听到半年前这个重要字眼时，他心中便对‘高人’有了人选。不论是柳沉渊，亦是自己随手捏来的杨小水，都是有山有水。

　　“为了明日能够给城里降雨，师傅你要娶妻了。”柳沉渊专注看着他，想要在他脸上发觉更多线索，“不过，这成婚大喜之事，应该也算不上牺牲。”

　　状似被识破了什么，山神男人别开了脸，转而将目光放在其他地方，听他唉声叹气。

　　柳沉渊看了在角落处的小男孩：“师傅有什么可直接说，眼下只有我们师徒三人。”

　　小男孩在那儿蹲着，捡着小石头在玩耍，他也挺好奇明日娶妻的事儿，先前师傅交代他下山，把歌谣传出去。

　　“是啊师傅。”山神男人沉默思索，小男孩说话间站了起来，他抬着小脑袋，“明日送来的听说是某员外的千金，芳龄十八，师傅应当高兴才是，怎么如此愁眉苦脸？”

　　山神男人清了清嗓子，看了对面的一大一小，摆摆手：“罢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为师的苦衷。”

　　他莫不是找不到理由了。柳沉渊了然，看破不说破保持原本的姿势。

　　不到一瞬，便听见外头传来的打斗声。

　　柳沉渊心中一凛，视线落在进出口处，眼尾微微上挑：“是家弟鲁莽了，我这便出去与他好好说。”

　　没等对方回应，柳沉渊便转身而去，不到半刻，他余光瞥见山神男人忽然闪了过来，抬手作势要将自己擒住。

　　柳沉渊身子灵活，往边上一闪，躲过了他，而且他还有能力能在这个过程中点了男人的穴道。不过，他最后没有这样做，缘由不想暴露自己太多。

　　“山神师傅，这是何意？”柳沉渊双眼似是蒙上一层水雾，他吃惊又无辜望着又要动手的山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