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从南跪坐在床上,从枕头边拿出一颗荔枝味的糖含在嘴里,他双手搭在石肩膀上,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哥,生日快乐,从前都是你主动,现在换我主动试一次。”
话落,他闭眼吻向石向北。
石向北闭眼感受着唇里的柔软,还有荔枝味的甜,让他无法忘怀。
一吻到天荒地老,少年的身体燥热不安,意念压制住欲望。
“睡吧。”石向北轻轻拍了拍被子。
竹从南把嘴里的糖咽进去,听话的拉开被子躺在床上。
石向北低头在他额头处落下一吻,轻柔道:“晚安,宝宝。”
竹从南闭住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晚安哥哥。”
次日上午上课,两人被叫到艺术楼旁的小屋子。
竹从南打量着与之前毫无差别的屋子,只是多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他坚定的站在石向北前面。
石向北原先还害怕他见到这里出现应激反应,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竹从南记得,他在这里见过沃飒毕面目狰狞的样子,佑佑的惨叫和尸体。
他握住石向北的手,轻轻拍了拍说:“别怕,我在。”
孩子总要学着长大,这样才能撑起一个家。
这次站在对面的不只有沃飒毕一个教官,还有郝鑫壬,以及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教官。
沃飒毕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他们跟前,说:“坐吧。”
郝鑫壬端出两杯热茶递给他们,见他们还在原地站着,便笑着说:“坐吧,别紧张,找你们来就是想聊一聊。”
另外一个教官把门关住,顺手插上。
竹从南和石向北坐下与郝鑫壬笑谈风生。
沃飒毕的眼睛一直看着竹从南,那眼神让竹从南不舒服,让石向北倍感不爽。
沃飒毕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在看一位学生,而是一个稀世珍宝,马上就要被自己碰到,然后用非法手段把它毁掉。
他突兀的笑了一声,眼神中的欲望仿佛要溢出来,他朝竹从南招手示意他过来。
竹从南转头看向石向北,他是他的主心骨,有他才有家,有彼此才放心。
石向北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指甲掐进手心里,他才下定决心点头。
竹从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沃飒毕面前,低低的喊了一句:“沃教。”又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沃飒毕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郝鑫壬继续与石向北。
石向北虽然句句有回应,但眼神一直粘在竹从南身上。
郝鑫壬装作没看见。
沃飒毕的手顺着竹从南衣服下摆游进去,大手在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竹从南心里不舒服极了,比当初电击完的恶心感还要难受,他抬手按住衣服下摆。
沃飒毕脸色难看一瞬又变回常人,他虚伪的开口:“竹从南啊,你也不想这事被你妈知道吧,你现在乖乖的听话,把衣服脱了趴在桌子上,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竹从南摇摇头,坚定道:“不行。”
沃飒毕的脸色瞬间黑成锅底,单手揪住竹从南衣领,骂道:“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双手用力一扯,百善的校服质量不行,衣服直接碎成两半。
两人拉扯中,竹从南倒在地上身下一凉,无数种恐惧感蜂拥而至,他吓得吱呀哇乱叫,扯开嗓子喊:“石向北,石向北!啊啊啊!石向北救我!”
他拼命拉着内裤不松手,才没失去清白。
泪眼模糊间,他分不清现实与幻觉,模糊的视线,他看到刘向松提着蛋糕向自己走来。
“生日快乐,琴琴!”刘向松举起手里的蛋糕,朝李语琴挥手。
人行道红灯变绿灯,刘向松面带微笑朝马路对面的李语琴走过去。
一辆货车飞驰而来,司机紧张之下误把油门当刹车踩,直接把刘向松撞飞,司机大叔喝了酒,以为只是撞到了树,丝毫没有把车停下来的意思。
李语琴哭着跑到刘向松跟前,打电话报警。
刘向松在闭眼的前一刻,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还好看见了李语琴的最后一面,希望她不要有心理阴影,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如果那个畜生家暴她,他一定会叫上时不昧给那个畜生上一课。
他气息虚弱,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琴琴,生日……礼物,口袋……”
可偏偏李语琴听到了,那是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的小玩偶挂件,摸样按照他俩的样子刻出来的。
石向北踹开椅子,直接朝他那边走去。
沃飒毕见形势不妙,站起身壮胆高声问:“你想干嘛?”
石向北把外套脱下盖在竹从南身上,甩甩手腕活动活动筋骨,他下巴一扬,说:“想干嘛?老子想干你!”
他一拳打在沃飒毕的鼻梁上。
沃飒毕捂着鼻子退后了几步,他恶狠狠的冲石向北说:“你敢打我?”
石向北冷静道:“老子打的就是你。”
他转头对其他二人喊道:“还愣着干嘛,上啊,凭他一个孩子能打得过我们三个?”
说是教官,不过是早些年打架过失,蹲了几年又被放出来,找工作发觉百善不错,既能有钱拿,还能拿学生撒气。
石向北脚一抬,直接把沃飒毕踹倒在地。
他的招式是自己从小护着竹从南,摸爬滚打一路摸索出来的。
俗语有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的。
石向北在同伴与家长面前一直是好孩子,偏偏一动手就像是换了个人,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威风凛凛,他打起架来不怕事也不要命。
(这是不良行为,大家千万不要模仿他们去打架,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你好啊,小朋友。”
竹从南茫然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定在一位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坐在病床上的人。
他快步走过去,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像是香草冰激凌。
他没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有一股冰激凌味,是喷的香水还是点了香薰啊?能不能给我一个链接。”
对方笑而不语,过了好久才回答:“我是哥哥,不是姐姐,这不是香水也不是香氛,是信息素啦。”
他的一番话触及到了竹从南的知识盲区。
竹从南又问:“什么是信息素?”
对方思考很久,才说:“你就当是…体香吧。”
竹从南是懂非懂的点头,他又指着对方胳膊上的针眼,问:“疼吗?”
对方沉默许久,才开口说:“有点儿。”
他的眼神向下瞟着被子,自言自语道:“要是问我的人,是你该多好啊。”
正说着,鼻间突然飘来一股葡萄味的清香。
竹从南转过头去,见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
末等他开口。
男人先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一束强光照在了竹从南的眼睛上,刺眼的光芒使他蹲在地上,拼命揉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品摆放位置,他在百善,百善的宿舍,他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原来是个梦。
竹从南闭着眼睛,回想坐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的面容,那人的确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他掀开眼皮,石向北端着一杯水坐在床尾,问:“喝水吗?”
竹从南点头伸手接过,喝完后把水杯递给他。
石向北手里握着杯子,舔舔干涩的嘴唇,说:“竹从南,你感觉好点了吗?”
竹从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喊自己大名,但还是点头说:“好点了”。
石向北说:“好点就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家,奶奶来接我们了。”
竹从南眼前一亮,有些不可置信:“我们可以回家了?”
石向北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说:“对,我们可以回家了。”
竹从南和石向北并排坐在后座,温怜梦在前面开车。
看着窗外的景色倒退,听着石向北和温怜梦的聊天内容,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回家了。
一进石向北的家门,他熟门熟路走进石向北的卧室从书包里面掏出小熊,抱着它躺在了石向北的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在这里住了十七年,每当挨了打,就会来这里寻求庇护,说是他第二个家也不为过。
石向北走进房间,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他把窗帘拉住,把毛毯掀开给他盖上。
他转身出去,温怜梦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石向北坐在她旁边,温怜梦拉过他的手,大手在手背上拍了拍,感慨道:“长大了,你和竹从南都要好好的。
石向北沉默半晌后,说:会的。”
时钟从下午五点走到七点,竹从南揉着眼睛坐起身,百善发生的一切像是鼻涕虫一样粘在他身上下不去,他抱着小熊泣不成声。
只是一刹那,他又猛然清醒,觉得这没什么好哭的,中华好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竹从南穿上拖鞋走到客厅。
石向北走到他面前,问:“你想吃什么?”
竹从南说:“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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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