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橘子汽水的甜意,在回到那栋别墅门口时,便迅速消散了就和有些人的新鲜感一模一样。
王一博看着走在前面的肖战,他的背脊挺直,在推开家门的瞬间,脸上那种在街上时若有若无的松弛感立刻收敛,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和得体、无可挑剔的面具,戴久了,真的不会长进肉里吗? 王一博恶意地想。
“妈,我们回来了。”肖战的声音自然流畅,“一博有点不舒服,我陪他去看了医生,说是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就好。”
王一博跟在他身后,垂着眼,心里冷笑。
看,这就是肖战,撒谎都不用打草稿,还能把谎圆得这么天衣无缝。
肖母从客厅走过来,脸上是程式化的关切:“哎呀,一博不舒服啊?现在好点没有?快回房间躺着吧,晚饭我让阿姨给你送上去。”
“不用了伯母,我没事了。”王一博低声应着,只想快点逃离这虚伪的客套。他绕过肖母,径直上楼,一刻也不想多呆。
而此时的肖战还在楼下,温和地跟母亲解释着“医生”说了什么,需要注意什么。王一博关上房门,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外,背靠着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叠肖战给的笔记和卷子,工整的字迹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随手翻开一本。
看不懂和天书没什么区别,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解析像天书。
但他想起肖战那句“成绩太差会很麻烦”,还有下午他那句“别用装病这种容易被拆穿的理由”……这家伙,总能精准地戳中他的痛处,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耐着性子,试图去理解那些符号,眉头拧得死紧。
晚上,阿姨果然把晚饭送了上来,态度恭敬却疏离。
王一博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
夜深了,别墅彻底安静下来。
心里的烦躁和白天被强行压下的烟瘾一起冒了出来。他想起肖战那句“晚上回去,阳台”。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阳台的门。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室内的闷热。
他刚把烟叼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火,旁边阳台的门也悄无声息地开了。
肖战穿着深色的睡衣,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烟和打火机。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王一博收回目光,“咔哒”一声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灰色的烟雾融入夜色。
肖战也靠在自己那边的栏杆上,点燃了烟。他抽烟的姿势很熟练,甚至带着点与他好学生形象不符的慵懒和……落寞?
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少了白天的完美笑容,多了几分真实的冷清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笔记看了吗?”肖战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烟熏过的微哑。
王一博吐出一口烟圈,没好气地回:“看了,看不懂。”
“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他自暴自弃地说。
肖战沉默地吸了口烟,过了一会儿才说:“从第一章开始看,公式背下来,例题看懂。”
“说得轻巧。”王一博嗤笑一声。他基础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根本不是背公式看例题能解决的。
“明天晚上,”肖战弹了弹烟灰,语气平淡,像在说明天天气怎么样,“我写完作业,你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
王一博夹着烟的手指顿住了,他转过头,有些愕然地看向肖战。月光下,肖战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像同情,也不像敷衍。
这家伙……是认真的?白天在学校抓他抽烟,晚上又主动提出要给他补课?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王一博忍不住问出口。他可不相信肖战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活雷锋。
肖战也转过头,看向他。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很深,像两潭望不见底的寒水。
“我说过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成绩太差,会很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又是这句话。王一博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假,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个人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得太深。
“随你。”王一博最终扭过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他不想承这个情,但又无法拒绝。他确实需要提高成绩,至少,不能差得太离谱,那会让他连“装”都装不下去。
肖战也没再说话,安静地抽完剩下的烟,将烟头摁灭在阳台栏杆上自带的小烟灰缸里。
“早点睡。”他留下三个字,转身回了房间,拉上了阳台门。
王一博一个人站在夜色里,夜风吹得他有些发冷。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阳台,心里乱糟糟的。
肖战就像这夜色里的暗流,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力量和意图。而他,似乎正被这股暗流,不由自主地卷着向前,感觉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觉得前路更加迷茫。
活一天是一天,对此王一博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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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