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BE
师青玄被扔到皇城后作为凡人的一生
这个世上总会有两个人,虽彼此相爱,但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今天怎么回来的早了?”
“药引的事有眉目了,想尽快回来告诉你。”贺玄风尘仆仆地进门,径直向师青玄走来。
师青玄给贺玄倒茶的手一顿,“药引是什么?”细听之下声线里有藏不住的欢喜和期待。
“七七四十九只黑猫的肝。”茶杯应声而落,摔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先前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这次,没有人落泪。
“为什么是四十九只?”
“为什么是猫?”
“为什么是肝?”
贺玄仅仅十个字的话却被师青玄拆解出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甫一出口,贺玄便知道,这味药引,是万万要不得的。
其实他倒希望师青玄此时能残忍自私一点,做个宁己负人的人,狠下心取走黑猫的肝治好自己的眼睛。
只是可惜了,他从来都只会以德报怨,不肯叫天下人负己半分,但也正因师青玄如此性情,贺玄这一生,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七七超度,还魂返阳,阴灵重入轮回,逝物皆可往生。”
“玄猫,辟邪之物,且有九命,以玄色最为明目折光。”
“所谓云肝主目,东方青色,入通于肝,在窍于目,藏精于肝。”
“风公子的好意青玄都记在心里了,但如果药引是四十九只黑猫的肝,那我宁可永远失明。”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语气里满是不容回绝的坚持,“我的眼睛,我希望可以自己做主。”
“当然。”贺玄对于他这个回答丝毫不惊讶,若师青玄同意才是真叫他瞠目,“你的眼睛,自是由你自己做主,否则我何必多此一举征求你的意见,你说不要,那我再去寻别的药引便是,总能治好的。”
“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呢?”
“不会的。”贺玄的否定也同样不容置疑,“难是难了点,但办法还是有的,你放心。”
又是这三个字——“你放心。”
自从师青玄醒来,听到贺玄跟他说过最多的便是这三个字,“风公子做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命都是他救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还没吃饭吧?”
“嗯,刚到安阳就直接回家了。”
巧的是这几天药堂送来的药膳一改往日的微苦,竟是少见的甜口粥饭,里面还有莲子和雪梨,他每次只吃一碗便推脱自己吃饱了,剩下的甜粥依旧装在隔热食盒里面打算留给贺玄吃,也不知道贺玄哪日能回来得早些,索性就每日都留,终于今天把人盼回来了。
“你去厨房把食盒拎出来,里面有药堂今日送过来的甜粥,糖饼在灶上,你也顺手拿两个过来。”
贺玄给师青玄拿了一个樱花糖饼,是他从前最爱吃的口味。
“漱玉楼送来的饭吃得惯吗?要不要再换一家试试?”
“不用,他家的菜我还没吃遍呢,何况给我送饭的小二人很好,暂时就先吃他家的吧。”
“对了风公子,你去过皇城吗?”
贺玄将嘴里的粥仔细咽下去才一字一句地回道:“办事时偶尔会路过,怎么了?”
“皇城里有一家酒楼,当属天下酒楼之冠,比漱玉楼不知好上多少倍。”
“哦?竟还有这样的好去处?”贺玄毕竟在上天庭潜藏了数百年,在众多神官面前尚可蒙混过关,他自认装疯卖傻是一把好手,只要小心些,应付师青玄的旁敲侧击也是小菜一碟。
“我以前是那里的常客。”这话一出,慨叹物是人非的追忆往昔之风扑面而来。
贺玄手里的瓷勺与碗壁相碰发出叮当的声响,他并未言语。
“风公子难道不觉得惊讶吗?”
贺玄见师青玄吃完了手里的糖饼,嘴角还沾着一点碎渣,遂递过去一方手帕,“我救你那时,便瞧你绝非寻常人,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更不可小觑,能去天下间最好的酒楼也不足为奇。”
“风公子过誉了,倒也谈不上有多不寻常,只是活得比别人长久些,经历的事自然比别人要多些。”
“见多识广又殚见洽闻想必说的就是青玄你本人了。”贺玄四两拨千斤地避开了活得长久的字眼,也不愿与他再多做纠缠,于是起身收拾碗筷。
“你要现在回房还是要在外面多坐一会儿?”
“我再坐会儿罢,你收拾好了也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算是师青玄送贺玄的礼物,一条玄色鎏金绣云的腰封,是他托送饭的店小二去典当行当了点东西换得些碎银才买回来的。
样式出自小镇最有名的锦绣山庄里的绣娘之手,他只要求了两点,一是大气,二是深沉。
绣娘果然不负所望,颜色选了最具包容力的玄色,配上鎏金的绣纹稍加点缀,沉稳又不失贵气,师青玄顺着绣线的纹路仔细摸了摸,才发现绣的是一朵浮云,正所谓“中峰见孤云”,深沉里带着一抹孤傲,腰封用的是天孙锦,做工极好,当成礼物赠予他人也还算拿得出手。
“风公子,你看这条腰封,好看吗?”
“好看。”
“给你。”师青玄把腰封往贺玄怀里一塞。
“给我?我有腰封。”
“我知风家是富贵人家,肯定不会少这一条腰带钱,但不知何故,风公子的腰封好像一直都是莲纹坠珠那一条,所以我就托人擅自给你买了一条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贺玄怕师青玄眼睛不便会不小心摔倒,所以只要他在家,总会在一旁帮衬着师青玄,可又担心搭肩扶手之类的动作太过亲密会引起不适,故而常常会让师青玄拉着他的袖子或扯着他的腰封,想来就是在扯腰封的时候被师青玄发现他从没换过吧。
他现在供养师青玄衣食住行所有的费用都是管花城借的,但凡有点闲钱都给师青玄抓补药了,而自己则是能凑合就凑合,腰封脏了就趁晚上洗洗,使法力烘干后第二天接着用,他节省惯了不喜奢华,也算不上清苦。
但师青玄人在家中坐,他哪里来的钱买腰封?贺玄百思不得其解。
“你哪来的钱买它?”在布料珍稀程度排行中,天孙锦若居第二,那没什么敢称第一。
“你别管这些,把你腰上这条换下来我明天给你洗洗。”说着师青玄就要伸手去解腰封。
贺玄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眉眼凌厉,“是那把扇子吗?”
师青玄心下一惊,“你,怎会知道?”
“当初我给你换衣包扎伤口时,曾见到过它。”
“你竟,你竟······把它给·····”
“当了。”师青玄恢复了神色,淡然地接了贺玄不敢说出口的话。
“你向来不是最珍惜它吗,怎会舍得将其当掉?”贺玄几乎是脱口而出。
“风公子怎知我向来最珍惜它?”
贺玄心头一凛,懊恼自己的轻率,但实在是风师扇对师青玄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在得知他将其当掉时才会大惊失色。
他稳了稳心神,随后故作沉静地开口:“我那时见你虽昏迷但仍将它紧紧护在心口,便擅自推测它可能对你来说非比寻常。”
“既知它于我敝帚千金,那你就好好爱护这条腰封便是。”
贺玄还欲多说什么,师青玄却伸手按了按眉心,“我累了,先回房了。”
贺玄捏着这条腰封红了眼,待师青玄走了三步之远才想起来该去扶他,于是连忙追上去牵着他坐在床边,“你好生休息,有事记得摇铃。”
贺玄向门外走去。
“明兄。”他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师青玄侧耳细听,贺玄的脚步未停,连稍微凌乱都不曾有,只是传来淡淡一句话,“你叫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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