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关于金氏的文件被楚浔带回了家。
简单稍加洗漱,他在睡袍外披了件大衣,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研究这份文件。
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钟表秒针一点一点划过的声音,深秋时分的气息,嗅在鼻中更觉寒冷异常。
身体的疲惫在特殊的时期被无限的放大,楚浔将架在鼻梁上方的银色边框的眼镜取了下来,用力的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
他起身把大衣挂在衣柜里,躺在床上设定了明天的闹钟。未等他将手机放下,来电铃声缓缓地响起。
是,来自W市的。睡意顿然全无,他的唇一张一合,把那串数字默念了一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尖滑了接听键。
“喂。”
“楚,楚浔……”
林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异常沙哑。
“你,怎么了?”声音传到楚浔的耳朵里,让他的呼吸一滞,拿着手机的手连带着声音微微发颤。
一周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打电话给他了。以往他们在同一个城市的时候,这样高的频率从未有过。
前两次,隔着电话虽然能发觉到林芷情绪低落,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控过,想到这里,楚浔觉得自己的心倏地像拧巴的毛巾一样,缩成一团。
电话的那边一直传来阵阵的呜咽声,楚浔没有再问,只是心随着她哭声的起伏而刺痛。
过了几分钟,他听到哭声越来越小,才小心的开口:“在W市,遇到什么事了吗?”
“楚浔……”
“今天我又亲手取下了一个病人的呼吸机……”
“为什么人在疫病面前那么的弱小?无能到一点办法的没有……”
因为情绪不稳,她说话时断时续,没有催促,楚浔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生老病死是人无法左右的,即使你是医生,也没有万无一失妙手回春的本领啊……”
“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语调轻柔的不能再轻柔,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那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我,我怕……”
“没关系的,你把手机放到耳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电话那头的人儿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楚浔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蓦地,他听到她缓缓地说:“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了他的心脏上,他以为已经没有生息的心似乎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得吗?”
回复他的只有林芷浅浅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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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