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董,林小姐将于2小时后到达B市。”
办公桌前的男人嗤笑:“竟比我想象中要快。”
“那少爷?”
楚辞轻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随后自顾自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属下明白了。”
“让A市的人拍的照片寄来了吗?”
特助将一个密封袋递给他:“是,今早刚送到。”
楚辞打开看了一眼,缓缓将它放回桌上。
许是这些年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楚浔竟一病不起。病来如山倒,病去亦如抽丝,他在医院里前前后后的躺了有十余天。
窗外树枝上的枯叶一片片的落下,窗里的人儿便知晓秋天愈发靠近了。
她体寒,却又嫌弃秋裤的臃肿,天一凉总会把自己冻的瑟瑟发抖。想到每次她小巧的鼻子冻的通红但还嘴硬的样子,楚浔不禁笑出了声,手缓缓的抚了抚微隆的小腹。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在这儿生活的过于安逸,他总觉得腹内的孩子在贪婪的汲取营养,肚子一天一个样。
“楚先生,可以吃午餐了。”护工走进病房,将桌子支上,摆上精美的饭菜。
楚浔一向不习惯麻烦别人。
但架不住楚辞坚持,他没再拒绝。楚浔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的父亲换了一种监视他的方式,答应,反倒让他心安。
楚浔接过筷子,淡淡的回了句:“谢谢。”
他喝了几口清淡的汤,用筷子夹了几粒米饭:“待会,我能出去走走吗?”
护工轻笑:“您忘记了,下午三点到四点是您散步时间。”
闻言,他没再说话,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面前的饭菜上。磨人的早孕反应总算是熬了大半,现在楚浔只想把前几个月欠胎儿的营养全弥补回来。
饭吃了不到一半,胃就涨得有些难受,他又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才让护工把饭菜收走。
“楚浔。”
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在白色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楚浔没有抬头:“爸。”
楚辞上挑的眼睛微眯,略带嘲讽:“你看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定不打胎?”
楚浔坚定的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说过,如果孩子死,我绝不苟活。”
“行了,要就要。我们楚家又不是养不起个孩子,我就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
他的眼帘黯然低垂,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您多虑了。”
“不要总想着那个女人,人家现在过得可逍遥了。”楚辞挑了挑眉,递给他一沓照片。
照片里一对男女亲昵的靠在一起,楚浔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觉得刺的眼睛生疼。
他随意的放到了一旁,音调平静无波澜:
“别派人盯着她了,我们已经离婚,她生活怎样,与我无关。”
楚辞轻笑:“希望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听到楚辞关门的声音,他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那沓照片上。
照片像素分辨率很高,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十分清晰。女孩很有耐心的挽着那个男孩的手臂,虽然身子瘦了一些,但能明显看出她的喜悦。
当定睛到男孩明显隆起的腹部,这些天自认为无坚不摧的伪装还是一点点破碎掉了。只看了第一张,他便已经溃不成兵,没有勇气翻下去。
楚浔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仿佛通电似的发麻,没有一丝一毫的思想和意识。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却还是感受到了犹如坠入冰窖般的酷寒,四肢被冻的僵硬、麻木,那颗孤独而脆弱的心却依旧顽强的跳动着。
为什么心还不死呢?不跳了,好不好?他一遍遍的询问自己,又有谁可以告诉他答案。
可,
有什么伤心的?
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她一定要比他幸福,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狼狈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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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