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疑问萦绕在宋归远心头。
但现下这个局面显然不能立刻得到答案。
宋归远叹了口气,认命上前,把趴在地面上的人像摊煎饼一样翻了个身,又把人拖到了沙发上。
那人流出的血很快就在沙发的不织布上晕开了一小团。
宋归远见状咂咂嘴,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这人恐怕就得失血过多死了。
先前因为紧张和距离,他没有看清。现在距离一拉进,他才发现,那人身上的衣物有点蹊跷。
这衣服和他见过的那些古装剧的服饰有点类似,层次繁复,无从下手。
宋归远折腾了一些时间,才把人从那身衣服里剥离了出来。
那人的身材极好,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和健身房里刻意练出来的不同。但胸膛上突兀的一道道疤痕,破坏了如玉的美感。
最显眼的,是一道横纵在胸口的伤疤。
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宋归远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男人,是怎样从阎王爷手里把命抢了回来。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男人出血最严重的地方在腹部,宋归远拿着酒精小心翼翼替他将周围的血污擦掉,随即倒了些云南白药。
药物接触皮肤时产生的刺痛让昏迷的人的身体猛然绷直。
男人骤然睁开了眼睛。
噌——
一把短小的匕首贴到了宋归远的脖颈。
而宋归远的另一只手,被男人用刁钻的手法拧到了背后。
“疼疼疼……”宋归远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大声解释道,“你受伤了,我只是再给你上药,并不是想要害你!”
男人眼中的警惕没有减少,手上的动作却松开了些:“药,给我。”
宋归远赶忙把云南白药递给他:“真的是药,我没骗你!”
男人把药放到鼻下嗅了嗅,见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才松开了宋归远的手。
“你是谁?”男人冷冷地问道,眼神警惕地扫过屋内,身体半缩在沙发上,却是蓄势待发的状态,“这又是哪里?”
这都能反客为主?
宋归远有些无语,揉了揉被男人掐得生疼的手腕,语气有些不好:“这是我家,我救了你。”
男人微微沉眉,沉吟了片刻,忽然抱拳道:“吾名苍河,隶属暗卫司十七司下,不知为何来到此地。”
苍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从哪个小说里看到过。
宋归远看了看他身上宛若COS的服装,又看了看那货真价实的管制刀具,后背发凉。
他该不会遇到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吧?
“你……”宋归远沉吟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我还是找保安来一趟,看到底怎么样吧。”
本来以为是入室打劫,现在又闹这一出,宋归远觉得自己今天多半水逆。
他瞄了一眼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全身上下只留出一双眼睛,如果不是通身气质出众,赫然就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贼。
要不是被他捡了回来,这人第二天多半会上早间新闻。
宋归远掏出手机拨了保安的号码,另一只手随着打开了电视。
“喂,孟叔,你在忙吗?”宋归远寒暄了两声,余光瞥见苍河正盯着他打电话。
“……是这样的,孟叔……”
“好消息!好消息!江南皮革厂……”电视机里突然蹦出广告界面,高亢的嗓音把宋归远吓了一跳。
沙发上的男人同样被吓到,然后下意识地甩出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嘭!
滋啦滋啦……
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冒出了一股烟雾,镶嵌在屏幕正中央的,正是先前宋归远递给苍河的那一小瓶云南白药。
宋归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几万匹羊驼呼啸而过。
“喂?小宋啊,出什么事了吗?”保安大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锃——
苍河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宋归远看了眼电视,又瞅了眼苍河冰冷的视线,额上流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小宋?”
“没事了,您接着忙。”
宋归远几乎是下意识地摁了挂断键,木着身子把手机揣回兜。
这可是要见红的节奏啊。
他看着牢牢嵌在电视里的玻璃瓶,轻咳一声:“咳,刚才,你说你是什么人来着?”
单凭露的这一手,完全可以和某音上的一些主播相媲美了。
这手劲,孟叔可能打不过。
宋归远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用和善的语气。
“这个,是什么?”苍河举起长刀,指向电视,“还有,你方才,是在与谁谈话?”
不是吧,这人是真没见过还是装傻?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会还有人不认识手机和电视吧?
宋归远本想开口嘲讽,但是脑子比嘴先快一步看见了还未收回去的长刀,出口的话变成了:“你先把刀收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苍河端详了一下,把刀收回了刀鞘。
“这两个问题稍后再解释。你刚才说,你是什么暗卫司的人?”宋归远艰难地找着话题,“我没听说过,额,你伤成这样,嗯,你公司……”
他说不下去了,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片刻。
“咳,要不这样,你跟我说你家在哪里,我帮你打个车回去?”宋归远咬着后槽牙问道。
他这可真是好人做到底,希望这人不要不识抬举。
苍河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是吧?你该不会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大开眼界了家人们,还真有把让老板过上更好的生活当做信仰的人?!自己家在哪里记不住却能记住公司的名字,咱就是说这可太社畜了。
宋归远叹为观止。
“家?”苍河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吾在京城有间院子。”
“京城?”宋归远皱眉,“好家伙,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钱人。”
苍河眉眼微垂,拱手朝东方拜了拜:“陛下恩赐。”
“陛下?皇帝?”宋归远惊了。
他憋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陛下,是哪位?”
苍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回答。
宋归远换了个方式:“今年,是哪一年?”
“泰昌元年,孟冬十一日。”
朝代借鉴了明朝泰昌年间!半架空!请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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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