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司愣了心想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彩莲不明白他笑什么。
盛泽司道:“你家阁主的爱宠若是让我骑了怕是要发火,还是等盛二回来。”
彩莲刚张口盛泽司又道:“过些日子驯养一匹。”
盛泽司垂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却让小灰灰抖了抖,推着行椅回来的盛二小心翼翼的躲着那狼。
过了晌午,风吹在盛泽司的身上冷了许多,湿漉漉的发丝和人一起躲进了卧房。
盛二站在门外取了怀里的一包药交给彩莲,嘱咐好她怎样煎煮,待她去后盯着阴沉下来的天,忍不住的祈祷这场雨千万别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已不见白云与亮意,风渐渐吹起来了树叶沙沙作响,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彩莲端了药回来。
盛二用眼神询问她,彩莲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我亲自煎的药,没经他人的手。”
盛二点点头,轻轻叩了叩门出声询问:“公子,药好了。”
“拿进来!”盛泽司的声音响起,彩莲作势要抬步被盛二虚虚挡了回去。
盛二道:“给我吧!”
盛二绷着脸神情严肃,没了刚才在浴池那不靠谱的样子,彩莲心里奇怪但也不多问什么,手上交给他的药仿佛不是药是珍宝。
盛二小心端了药,推开木门临进门还特意转头和彩莲嘱咐:“晚上备好热水火炉。”
彩莲点头,不在这里堵着了。
屋子里比外面都要昏暗,盛二在外室掌了灯,烛火跳动影影绰绰。
“先,拿药。”盛泽司好像忍着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床上青纱掩着,虚虚的探出一只手来就听盛泽司道:“将灯灭了。”
盛二吹灭了刚亮起来的一点明,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屋子里的光线就像压了一层,盛二撩了内室的帘子,将药碗稳稳放在盛泽司探出来的手上。
盛二道:“迟南城今日要起雨了。”
不一会儿空碗由那只颤颤的手递了出来,盛泽司没动静,盛二又在床榻边那盆火炉里加了把碳,拿着碗离开了。
床榻上的盛泽司面色青白,双目禁闭紧咬着下唇身上捂了三层棉被,却还是冻得打哆嗦。
就快受不住了真不该去洗那个温泉,盛泽司后悔心想今夜可能不好熬。
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用,盛泽司虽然昏昏沉沉的,可是短时间忽略不了来自后腰腾升的寒意,不自觉呻吟:“冷……好冷。”
拼命想从手里的汤婆子上摄取那莹莹的温暖。
沙沙沙!沙沙沙!
积压了许久的乌云带来滞留在空中的连绵的乌山水,踏着盈满了的阴气落到了人间,溅起时裹着泥。
“要……死了。”盛泽司将自己蜷缩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不求救因为没有人来救他,没有人会来救他,他已经没有家人来救他了。
闪电划破长空,雷声轰鸣门外似乎响起了盛二和彩莲的声音。
“公子可歇下了?盛二哥可能陪我去一趟柴房?”
“公子这里不可无人守着,彩莲姑娘可唤小厮去。”
“是阁主特意吩咐的为盛公子准备的火炉,我可以让小灰灰在这里守着。”
“啊……那狼来了!我们快些走!”
听不见有人的声音了,盛泽司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压不住的破碎呻吟,他像是衣着单薄的旅人行走在万年不化的寒冰上,刺骨的风剜在身上他抱紧自己,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冷,
突然脚下的冰面碎开他掉进了寒潭,水面埋没了他的头顶,睁不开眼睛使不出力气,无尽的痛苦他听见母亲的声音。
“阿司快走!带着弟弟快跑!”
凄厉,鲜血,所有的东西封闭了他的感官,他从外到内都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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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