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乔知想都没想地拒绝道，“是国外的美女不香还是你沈妄不行？”

　　沈妄一哽，反应过来乔知说了什么之后，想要把乔知掐死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我行不行，你要不要来试试？”

　　“呦，是谁说自己学习好，结果从小到大还不是当了万年老二；是谁逞强说自己会游泳，结果差点被淹死还是我给你捞上来的；是谁说自己行，结果自己solo了二十三年？”

　　“我单身二十三年还不是因为——”沈妄悬崖勒马，差点就被乔知这个女人空手套白狼了！

　　“因为什么？”乔知嗅到了瓜的味道。

　　“咳。”沈妄别过脸去，“什么你都打听！”

　　乔知见沈妄这样子，知道就算自己接着问，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了，索性耸了耸肩，道了一句，“无聊。”

　　“是是是，我这么无聊，谢谢您纡尊降贵陪我身边二十三年。”沈妄的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那还不快给我叩首谢恩？”乔知得意地挑着眉头道。

　　“就在刚刚你跟我皮的功夫，他们又进球了。”

　　乔知：“……”

　　“该死！竟然输了！”

　　这是乔知从体育场出来说的第一句话。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沈妄的目光落在乔知的侧脸上，“都十一点多了，你不给陆阿姨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对哦，我给忘了。”乔知后知后觉道。

　　“……”沈妄：“我替陆阿姨谢谢你。”

　　比赛结束后，人们蜂拥向外走去，各有归处，没有人回头，热闹的体育场霎时间显得格外冷清。

　　两个人站在体育场的门口，沈妄在一旁等着乔知打完电话，看着乔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拿起电话又放下重拨，来来回回四五遍。

　　沈妄：“？”

　　“我手机出了点问题。”乔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沈妄摊开手掌。

　　沈妄看了看乔知的手，又看了看乔知的脸。

　　然后，在乔知的沉默中，沈妄特别自信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乔知的手上。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嘿然不语。

　　乔知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妄。

　　乔知：“把你从精神病院放出来，是我的错。”

　　沈妄：“？”

　　“我是要你把手机给我！大傻子！”乔知直接暴躁到炸毛。

　　沈妄：我大概真的是个傻子吧。

　　乔知接过沈妄的手机把电话拨出去之后，眉头皱得更死了。

　　不是正在通话中。

　　不是已关机。

　　不是空号。

　　不是被叫不在服务区。

　　不是“Sorry，yourtelephonechargeisoverdue，pleaserenewit，thankyou！”。

　　而是所有的语音提示全都乱糟糟地混杂在了一起，冰冷的女声电子音听起来宛若一个无形的枷锁，将乔知牢牢的锁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掐住了乔知的喉咙，传来了窒息的感觉。

　　无论是她的手机还是沈妄的手机，拨出去的电话都是这般混乱的状态，无论打给谁，都是如此。

　　“乔知？”

　　“乔知！”

　　沈妄一把夺过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那边传来陆预稍显急躁的声音，“喂？喂？你们那边是信号不好吗？打这么多遍电话也不说话？”

　　“陆阿姨，是我。”沈妄担心地看了一眼乔知，稳了稳心神。

　　陆预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出什么事儿了，没事儿就行。”

　　确认两个人还安全之后，陆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乔知那孩子给我打电话绝对没什么好事，我看你们是不打算过来找我了吧？”

　　陆预很聪明。

　　或者说，正因为陆预是乔知的母亲，她才对乔知了如指掌。

　　沈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陆阿姨你不用担心乔知，我一直和她一起。”

　　陆预沉默了几秒，才应道，“那你们两个好好玩着吧。”

　　沈妄没想到陆预答应得这么快，生怕陆预下一秒就反悔了，连忙道，“好的，陆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你们注意安全，然后……尽量早点回国，不要在这里呆得太久。”

　　紧接着，陆预就将电话挂断了。

　　留下了一连串的忙音。

　　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就像警钟一般，格外的清晰。

　　沈妄对上乔知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乔知大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