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沈妄之后,乔知眼中的怪异的世界就改变了。
可乔知还是给沈妄讲述了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比如被挖去的双眼、砍断的手脚,比如从黑暗里爬出来的尸体,比如从墙缝中流淌而出的岩浆。
着实可怕。
可怕到沈妄连着做了好些天的噩梦。
乔知本以为这样类似的场景不会再看见了,可在十三年后,它们又卷土重来了。
它们用实际行动嘲笑着乔知:你永远也无法违抗你的宿命。
什么是宿命?
宿命就是哪怕你拼命逃离,也无法摆脱的一切,是根种在你骨血之中,无法被剔除的一切。
看不见幻象的这些年,就像是沈妄给乔知的一场美梦。
既然是梦,总有要醒的时候。
该醒了。
“我不会死,我答应你。”沈妄略微颤抖的手指握住了乔知的手腕,他说的极其认真,任谁也不会怀疑他言语的真实性。
乔知多希望沈妄在开玩笑啊。
可是他没有。
两个人对视着,乔知从沈妄总是坦然的眸中看见了惶惶不安的自己。
是她乱了阵脚,是她忘记了沈妄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是她忘记了沈妄从来都……说一不二。
现在沈妄说他不会死,乔知便理所应当地相信沈妄不会死。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沈妄,她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了沈妄的。
沈妄是特别的。
乔知挣开沈妄的手,提起地上的包背在身上,转过身去,用余光瞥向沈妄,“记住你说的话。”
知道乔知松了口,沈妄抿唇轻笑了一声,应道,“是是是,乔知大小姐,我记住了。”
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认真劲儿。
乔知耸了耸肩,突然想起沈妄说自己已经离开五天了。
只是她明明记得睡觉之前是第二天……
她睡了整整三天?!
乔知想到这里忍不住吓了一跳,梦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果然不一样啊……
沈妄从背后拍了一下乔知的肩膀,“想什么呢!又愣神!”
乔知没好气地扫了眼沈妄,“想你,行不行?”
沈妄一愣,倒是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乔知嘴里说出来的。
沈妄瞬间偃旗息鼓,失了声一般,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低下头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等到自己缓过心里的那一点害羞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乔知早就走没影了。
“我就知道!乔知你个没良心的!”沈妄被乔知的没心没肺气得后槽牙都痒痒。
但他偏又什么都说不得,只能跺了跺脚,快步跟了上去。
三个小时后。
两个人又回来了。
不过沈妄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被五花大绑安顿在凳子上,和沈妄大眼瞪小眼。
中年大叔:“你信不信我叫人了?”
沈妄:“你叫破喉咙也——”
中年大叔:“破喉咙!破喉咙!”
乔知额头青筋直跳,抬手捏了捏鼻梁,闷声道,“沈妄,他太吵了。”
沈妄立马心领神会,扭头就问,“老大!您说该怎么办!”
乔知盯了中年大叔一会儿,慢悠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咔嚓的动作。
中年大叔只觉虎躯一震,放开了嗓子哭道,“我就一小导游我会什么啊!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我们只想知道后天考古队和你会面的地点。”沈妄被大叔的哭嚎震得脑瓜子嗡嗡疼。
哭声戛然而止。
大叔愣了,眨巴眨巴眼睛,“就这?”
沈妄乐了,“不然你以为呢?”
大叔毫不犹豫地说道,“在13路公交车的终点站。”
沈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后天不用去了。”
大叔又愣了,瞅了瞅沈妄,又瞅了瞅乔知,“你们是打算冒充我?”
乔知阴森森道,“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大叔瞬间转移话题,“那……那个工钱……”
“依旧都归你,打在你的卡上。”沈妄笑眯眯道。
大叔点头:“成交。”
生意嘛,得双方都同意,这个事儿呢,才算是谈妥。
但沈妄现在只有一句话在脑子里面刷屏:像他妈做梦一样。
这就谈妥了?不用辣椒油老虎凳?导游大叔你的骨气呢?
中年大叔被解绑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番沈妄和乔知。
两个人都太年轻了。
大叔重重地叹了一声,“那是阿尔贝娜古城,去了可容易回不来,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叔叔我就老干棒子一个,死在那儿了也没人伤心,你们两个小年轻——”
乔知:“多管闲事。”
大叔:“……”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中年大叔抬腿就走,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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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