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么？

是痛的。

事出突然，没有准备专业的东西，全靠浴室里的沐浴露。

肖战没好气叼住王一博的肩膀：你让我痛，我也让你痛，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似乎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正在努力运动的人放缓速度，回头看向肖战。

这会儿药效上头，肖战也不知道王一博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那个眼神格外深邃，一眼就看到他的心里。

叫肖战不自觉心动。

“看什么看，咬的就是你唔！”狠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撞散。

王一博像是确定了自己在做什么，又好像给自己设定了什么目标，突然一下陷入冲刺阶段。

二十分钟后。

肖战浑身都是汗，把落在额头上的碎发用力扒拉开，没好气地想：什么冲刺阶段啊！没有那个比赛的冲刺阶段能有这么长的...果然王一博是变态！

又被狠狠撞到某个地方。

身体不自觉的反应让肖战头皮发麻，骂人的心情也没了，只能被动地跟随对方的节奏，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一直到海潮把他卷走，裹入无边热浪之中。

“肖战....”

王一博叫着他的名字，终于没有平时的尖酸刻薄，多了几分柔情与纠葛。

听得人心软。

肖战很想回忆一声“我在”，可惜他实在无力招架此时的状况，嗓子只能用力喘/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声实实在在的声音来。

那是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肖战都快疯了，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过于美好的梦境，还是自己的妄想。

分开五年。

他们真的还能够再遇见吗？

就算遇见了，真的还能够恢复从前的关系吗？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只知道自己正在被王一博拥抱着。

被那个深深藏在心底五年之久的男人，用力拥抱着。

“王一博...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战终于喊出一个完整的名字，可惜马上就紧接着带着哭腔埋头在王一博的臂弯里——

心里的酸楚好像也被撞了出来，伴随着大汗淋漓后的痛快，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

他不是真的在哭，只是有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做出的反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大脑停摆，身体处于混乱。

眼泪是顺其自然流下，消失在床单上。

然而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这对于王一博来说仅仅只是开始。

这一夜，还长得很。

肖战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到再醒过来已经天亮。

睡着之前没有收拾，以至于窗帘全部拉开，阳光能够轻易洒进房间，落到他脸上。

“唔.....”

肖战翻身，被阳光吵醒后有些烦躁，下意识要躲开阳光的骚扰。

可惜这个在平时看来非常简单的动作，在此时却直接让他整个人瞬间清醒。

嘶！

好痛！

瞌睡虫被尖锐疼痛瞬间赶跑。

肖战猛地睁开眼睛，不敢再随便乱动。

记忆慢慢回炉，昨晚的画面渐渐清晰，而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

现在逃跑来得及吗？

救命，昨天晚上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决定！！

肖兔子慌了，但是他的行动力大打折扣，脑子里晃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开跑。

偏偏身体还跟不上他的思维，光是一个起身就让他感到无比艰难。

怎么会这么痛啊！感觉全身都像被车碾过，每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需要静养，完全不配合他的意志力。

一句脏话已经到嘴边，被肖战忍了回去——没办法，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得走完。

本来也是他自愿的，这会儿后悔已经来不及。

王一博这些年到底干什么了，体力怎么会比以前还夸张啊！

“肯定是药效，对，一定是因为被下药了，才会这么.....嗯.....这么无赖。”

一时间找不到一个能够说得出口的形容词，肖战在卡壳中找到一个勉强能用的词语。

他缓缓坐起来，尽量忍着疼，然而不管他的动作多轻巧，也还是把旁边的人吵醒了。

王一博刚醒来，跟他反应差不多，也是愣神几秒钟眼神才慢慢聚焦。

“昨晚....”肖战有些尴尬，“你被下药了。”

“嗯。”

王一博是沉默的，此时还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怪异神色，目光从肖战身上扫过。

“看什么看”肖战越是不好意思就越容易炸毛，没好气扯过被子把自己包起来，“药效都已经过去了，不许再耍流氓。”

“合同我会让盛哥给你，签完字之后就可以准备交稿。”

？？？

肖兔子一脸问号：哈咯？！王小朋友，你没搞错吧，这个时候你跟我谈这种事？！

拜托！提裤子不认人的事儿你干不成，你还真是半点温存都不带留的啊！

不行，既然对方是这个态度，他也不能输。

肖战一咬牙：“好啊，那我就先谢谢王先生兑现承诺了，合作愉快。”

王一博微微皱眉：“我忽然不想这么轻易给你。”

“王一博，这个案子你要给就给我，不给也别戏弄我了，行吗？”

肖战终于忍不住，冲他大吼。

想象中的事后温存并没有出现，本来以为这一次的意外会让他们找到机会修复曾经的关系。

但是没有。

清醒过来的王一博还是那么讨人厌，还是那么讨厌他。

肖战觉得委屈，可又不想轻易服输，眼睛里包着眼泪，紧紧咬牙，不愿意让它掉下。

“王一博，这样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

王一博靠近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我的意思很明显啊，肖战。”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到最后突然停下，异常郑重：“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