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微怔,然后想起来自己和她那一夜,他也被下了药,才让那女人有可乘之机睡了他。
原来,被下药之后意识竟是这般不清醒,表现得如同洪水猛兽。
傅瑾言眯瞳,三分深沉四分漫不经心两分高高在上的轻蔑一分鄙夷。
难怪,他向来反感女人的靠近,这女人却能引诱自己和她有那一夜,真是好手段。
姜茶醒来的时候,头脑异常的昏沉,好像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已经有了一个世纪。
她掀开被子起身,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是一件白色的棉布睡裙。
她的衣服怎么换了?发生了什么事?
姜茶震住了。思索了几秒。她记得,她好像被那厮放在充满冰水的浴缸里,衣服被打湿了,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该不会……是傅瑾言帮她换的吧……
那她的身体,全被他看光了?
姜茶想到这里,脸色很不好。
她的身材再怎么平得像飞机场,可她也不愿意给那个自大狂看。
就在她冥想的时候,一道挺拔高冷的身影进来。
“醒了?”傅瑾言手里握着小小的酸奶,薄唇抿着吸管,步伐沉稳富有规律地走进来。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姜茶仰着头盯着他,有点迫切想要答案的急切疑问。
傅瑾言停步,吸一口酸奶,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黑瞳,冷凝着她,勾唇,嘲笑:“就这么想让我看你的。”
话落,他冷冷的视线轻描淡写地上下打量了她的身体,姜茶不禁双手环胸,警惕地望着他。
傅瑾言轻呵一声:“抱歉,我对你这种一马平川的身体不、感、兴、趣。”
“谁要你感兴趣,你这个自恋狂!”姜茶听到这里,心情有些放松,幸好不是他帮她换的衣服,可是他的语气依然那么傲气嚣张,她的怒火一下被挑起,给他一个白眼。
气鼓鼓地绕过他走过去。
口是心非。傅瑾言冷笑,在心里断言道。将最后一点酸奶喝尽,手将酸奶瓶扔进垃圾桶。
姜茶正要走进衣帽间,去挑选一件合适的衣服。
却被一只手冷冷截住,姜茶被强制性“叫”停,疑惑,抬眸。撞见线条倨傲凌厉的下颌线。
“你还有事么?”
傅瑾言没有回应她的问题,修长的着矜贵的西裤的腿动作,绕过她直接冷冷地迈步走进去。
姜茶懵了。望着他透着股傲然如帝王般高大颀长的背影,道:“喂。这里是我先要的,我要换衣服然后去上班。”
傅瑾言停步,转过身,冷傲的脸庞,淡色的薄唇,冷呵:“这里是你的地盘么?”
“不是……但……”凡事都得讲究先来后到的顺序吧。
还没把想要说出的话说出口,傅瑾言不屑地勾唇,荡出一抹讥笑:“既然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我……”姜茶粉唇微张着,被这话噎得,所有话都被堵在胸口里,沉重得让她想要吐血。
这张狗嘴,真的吐不出象牙了么。
下一秒,那扇门被重重地一砸,猝然关上了。
刚才从门缝里挤出来的冷气,肆虐姜茶,让她的心神和身体跟着一颤。
晚上,忙了一天的姜茶饿坏了。
而餐桌上的菜傅瑾言还没有来,所以不能动。
她只好从冰箱里找出两颗水煮玉米,将就先吃下了。
吃饱了,困意来了,她找到床,很快就躺下了。
傅瑾言回来的时候,用人弯下腰为他拉开椅子,他看到面前那张空空的椅子,冷淡的眉宇不自觉一蹙,“她人呢?”
“报告少爷,姜茶下班回到家,可能是太饿了,吃了两颗玉米,就上楼休息了。”用人低眉顺眼道。
呵,他还没回来她就先吃了。
“叫她下来。”大不了再让她陪他吃一遍。
傅瑾言内心很不爽,像是被什么塞得不太舒服。
青筋暴起的手握成拳头,一点点捏紧。
姜茶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叫醒,虽然用人的语气很温柔,但她还是很生气。
让她陪大魔头吃饭。她说不想吃了,还让她再陪他吃一次。
怎么,没有她,吃不进去饭了么?
“你终于来了。”傅瑾言掀眸看她,黑眸里,冷冷的嘲弄。
姜茶皱眉,不理解,这话搞得他们多久没见过面了似的。
饭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动过,仿佛这期间,他真的特意在等她一样。
姜茶接过用人递给她的饭,拿起筷子就要去夹红烧肉,却途中有一双筷子抢先一步,夹走了那块红油油的肉。
傅瑾言当着她错愕的表情,那双筷子夹着的肉进入微启的薄唇中,轻咬一口,慢条斯理地咀嚼。
这……是故意的么?还是他也喜欢吃红烧肉?
不,他刚才似乎就是故意的。盘子里那么多,为什么非从她筷子底下抢过去。
姜茶思考几秒,咬了下唇,去夹韭菜,那双筷子再次以熟悉的凌厉的速度,在她筷子夹起的前一秒,轻而易举地夺去了。
夺食啊。姜茶这下确定了,这厮就是故意的,纯纯找事。
姜茶不甘心,她不信了,她夹不到一颗菜。
可是大战了n次,别说菜了,她的筷子都没沾到一滴油。
“我不吃了。”姜茶愤恨地拍下筷子,筷子打在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而她对面的男人,已经吃得餍足。
傅瑾言伸出手,拿来用人递过的餐巾纸,冷冷地擦嘴。
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
注视她的黑瞳里划过居高临下的轻蔑的冷笑,以及,一丝报复的快感。
姜茶被男人像当抱枕紧紧地抱着,睡梦中,她有点喘不过气,细细的眉,皱着,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睁开了眼。
低眸就看到,那截白皙、透过薄薄皮肤里显得纯男性力量的青色血管,蜿蜒得异常好看。
那只手紧紧锁住她的腰。
姜茶气不过,闹腾了几下,费尽心思地把这双可恶的手,扯开。
终于扯开了。傅瑾言还没醒。
她站起来,却发现,她睡觉位置已经只有那么一点。3米的床,那边那么宽,他非要往她这边挤。
他真的那么需要抱着她这个所谓的“抱枕”才能睡着么。还抱那么紧。
真是的。姜茶跪坐在柔软的床上,双手推着他,想要将他移到另一边去。
可是傅瑾言却一动不动的,她的力气,已经用得最大,他却纹丝不动,看起来是那么可笑。
推着推着,姜茶泄气了,气喘吁吁。
似乎,在某一天的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被某人一脚踢下床……
该死的。既然他睡得和死猪一样,怎么弄都弄不醒,不如趁现在报复他。
姜茶想着,粉唇,忍不住挑出一抹明丽的笑,眼波,狡黠的光亮闪过。
她站起来,伸出脚,朝傅瑾言的身体踹去。
傅瑾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果然如此。这家伙还是睡着的时候最让她看起来顺眼。
姜茶又狠狠地接连踢了几脚。
然后她只好又倒下朝另一边睡了。
本来想着这次他应该不会又抱着她吧。
却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又发现自己躺在了傅瑾言的怀里。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被这家伙紧紧抱着。她看了看位置,是她换了位置的地方。
那么,就是他,后来又贴过来抱住了她。
其实,是傅瑾言睡着的时候,感知到她的气息不像之前那么近了,睡梦中,他下意识地循着姜茶的方向过去,然后像抱枕一样,又抱住了她。
姜茶抱着堆起得成一座小山的文件,跌跌晃晃地往前走。
可她的脚不小心扭到了,身子倾斜,文件也跟着倾斜,然后直直地倒下去。
“啪啦”文件骤然七零八落散落在地面上。
真是的。怎么掉了?姜茶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叹息一声。蹲下身,只好一张一张将其捡起来。
就在她捡着的时候,一双手也帮她捡起来。
姜茶抬头,却见是一张很熟悉得让她心动得想要尖叫的容颜,温和斯文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骨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在那一瞬间,有一抹蓝光划过。
在他注意到姜茶的视线看过来时,他只是弯唇,温柔地笑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帮着她捡地上的纸张。
“叶学长。”姜茶满脸惊喜,呆呆地开口。
“嗯。”叶明诚答应一声。
“叶学长,你还记得我!”姜茶心中涌出一股狂喜。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记得,你以前……”
……
姜茶肩背着包出了公司,朝着门口停着的低调又显奢华的宾利走去。
而车里的男人也正幽深地注视她走过来。
而就在姜茶要拉开门进去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喊住她。
“小茶。”姜茶回头,是叶明诚。他正朝她跑过来。
手中还拿着一把伞。
“你的伞。你忘拿了。”他眉梢柔和地上挑,是温柔无比的笑,像如沐的春风,轻轻拂动姜茶的心。
姜茶的呼吸一滞,脸蛋爬起一抹红晕,她颔首,眼神不敢去看他:“谢谢你,叶学长。”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叶明诚说完,挥手和她告别:“那没事了。我先走了,明天见,小茶。”
“嗯嗯。”姜茶又害羞又激动地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等人走远了,她才准备拉开门去,车内男人的拳头紧握着,青筋膨胀,彰显强大的怒意。他冷冷启唇,命令:“开车。”
宾利突然飞驰而去,扬着一层灰尘颗粒。
姜茶急忙用手捂住口鼻,深咳几声。
姜茶是打车回去的。她原来打电话,想要去质问他,为什么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可打了几次,电话却是关机的,冰冷的女机械音让她的心凉透了。
真是的。这家伙怎么回事?没有车来接她,出租车和公交车又不到那里,她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那里。
算了,不去了。找个酒店住先。
姜茶找了个普通的酒店住了。
直到深夜。“滴”。一扇门被推开,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影,手中拿着卡,然后将卡揣进西装口袋里,踱着步子进来。
房间内开着一盏壁灯,暖黄的光晕染出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声音低沉冷冽,缓步靠近床上的女人。
然后躺进床上,拥着女人入睡。
第二天。姜茶睁开眼,在床上挺尸几分钟,才慢悠悠起来。
旁边,昨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而姜茶,她睡得很死,并不知道傅瑾言昨晚来过。
她起来,点开手机,发现有了很多通电话,都是11点左右打来的,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手机的免打扰模式打开了,因为不想接到傅瑾言的电话。
果然如此。就知道这家伙会打电话给她。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打了那么多通电话,而且如果不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生气。
他生气的后果,她惹不起。
姜茶迟疑几秒,最后打电话过去。
可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接电话,直到姜茶受不了了,想要把电话挂了,屏幕上却显示已接通。
“喂。你打这么多电话,有事吗?”姜茶故作不懂,问。
傅瑾言冷笑一声,嗓音格外的清冽、低沉:“你说呢?”
“我不知道。”
“昨天和你的叶学长聊得就这么开心?以至于忘记了你口头承诺并且签订的契约。”傅瑾言冰冷的声音含着浓烈的嘲讽。
以及,夹着一丝酸味。
说起这个,姜茶就来气,“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的好吗?公交车和出租车又到不了那里,走过去还要很长时间,我腿会断的。”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是开启下一句毒舌话的前奏,“他不是有车么,你怎么不叫你的叶学长送你到那里?你们两个眉来眼去,暧昧不清,我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
他看到,他们两个眉眼传情。他的心脏,被一股巨大的莫名的情绪撑得极其不舒服。
他恨不得上去把他们两个拉开,在他们视线没办法接触到的地方。
“你胡说什么呢?”姜茶听到这么一段话,气极,把手机换另一只手拿,放在另一边耳边,“叶学长哪里有时间。而且……”而且他们还在暧昧期,这样未免有点不太矜持吧。
“那我就有时间?”傅瑾言眯紧眸,怒火在心中灼烧,想也没想低声道,带着股冷厉。
“拜托,你都到我面前了,就不能让我上去吗?让我上车能费多少时间。”
“你一个堂堂大总裁,会缺这么点时间。”
姜茶很不解。
“因为你的问题,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能睡觉。”傅瑾言低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不等我上车。”姜茶真是很无语。每次只要和他说话,都能把她呛个半死。
“明明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拖延时间。”
姜茶翻了个白眼,“我也只才拖延那么一点时间,也只那么一点。”
“你所说的一点就是三分钟?”傅瑾言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的一点未免太长了。”
“三分钟?”姜茶有那么两秒的蒙圈,这家伙就这么吝啬他的时间吗?“也只是三分钟而已。”
“你知不知道。我的每一秒钟,都能创造几个亿的价值。三分钟。你算算,你让我产生了多大的损失。”
这个冷血的资本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问题比较多。”
“你。”
“是你。”姜茶扬声坚定道。
“你。”简洁意赅的一个字,却分为低沉有力。
“是你。”
两人吵来吵去,最后姜茶被打败了。
这家伙,嘴怎么这么利索,能把这么没有道理的事辩论得这么“有道理”。她真是就算长了八张嘴都说不过他。
她一气之下想挂电话,刚说句“不和你说……”,对方就果断挂了。
真是的。为什么连这种事情她都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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