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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履之下皆我王土(18)

肚子骤然发痛,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徐玠轻拍了下圆润的肚子,薄唇苍白一扯,忽然发觉自己不会笑了。

不过他生性本就不爱笑。

他垂眸看向小腹,自言自语,“怎么,小东西要替你母皇报仇?”

“是你母皇逼我的,我也没办法。”

他多想,多想他和连城之间从不存在什么敌对关系,他多想他真的只是景朝大司马府的三公子。

可他不是,他是生来就注定要为流云国卖命的二皇子。

“赶紧降世吧,我会好好养育你。”再也不说要拿掉你了。

就当,给那疯子留个血脉好了。

三日后,林飞霜率大部分将士披麻戴孝回朝,他们簇拥着三千零一副棺椁,主棺通体黑漆,正是那位登基连一年都未到,却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之事,死后连尸体都没有的景朝第五代女帝。

那火药将她炸得可以说是灰飞烟灭。

君主大行,山陵崩塌,群臣哀丧,日月无灰。

幸好连城还留有凤君,凤君肚子里还有小陛下,景朝不至于群龙无首。

徐玠携天子绝笔暂代监国一职,他肚子吹皮球似的涨了起来,他作为男子,又是头胎,时常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有时半夜腿脚抽筋,脸红筋暴,汗水淌湿了一床被子。

“就知道折磨你父亲。”

他虽这样说着,目光却少见柔和,找来连城雕好的玉弓放在枕边,肚子居然出乎意料地安静了。

此次后,徐玠就把那玉弓放在床头,每夜哄着肚子里的小女帝。

日复一日,徐玠渐渐稳定下来。

“殿下,用早膳了。”

侍官在帐外轻声提醒。

徐玠手指抚过玉弓表面温润光亮的纹理,声音有些沙哑,“今日早膳是什么?”

“是炮豚,您昨夜吩咐的。”

即便徐玠自己不肯承认,但连城早已是他记忆深处遗忘不了的人,有关她的饮食穿衣行为习惯都印在了他的言行中,当今臣子怕他,何尝不是怕他下意识就模仿解连城喜怒不定的模样。

徐玠夹起薄薄一片放进嘴里,肉质酥脆蜜香,他慢条斯理嚼着。

青风走进殿中,交给他一封信。

徐玠拆信细看。

“北镜国换了国师?”

最信奉鬼神的国家突然改了国师,真是奇怪,还偏偏是在连城刚攻打流云国不久后。

徐玠看完信,发现青风没走,眼睛还呆呆盯着他的肚子。

“……你在看什么?”

青风白净的脖颈系了一根红绳,脸颊带着点婴儿肥,懵懂似孩童,“我也想要小孩子,可以玩的小孩子。”

可是能和他生孩子的女人自己把自己给炸死了,她可真笨,死了就什么都是别人的了,干嘛要做折本买卖。

太笨了。

比他还缺根筋。

徐玠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他顿了下,又将火苗吹熄,收在袖中。

“你若有心上人,我可以免了你暗卫的身份。”

青风没有丝毫迟疑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以说是挫骨扬灰的惨死,连根发丝都没留下。

青风摸着肚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变成女鬼来找他,再来对他用用刑,话说人和鬼能生孩子么?他不要做笨蛋了,他要多看书,好好研究一下。

徐玠瞥他心不在焉,将他挥退,又召来刚回景朝的眼线。

“北镜国国师是怎么回事?”

眼线低垂眼眉,“北镜国好祀鬼神,听从大巫司命,四月初旬前任国师病逝,就……”

“四月初旬?”

徐玠玉容潋滟,凤眸深海锐利,“三个月前的事情,你现在才传给孤?”

无形的杀气笼罩周身,眼线后背冷汗浸湿,他在脑海小心挑拣用词,生怕说错一字就命丧少主手中,“襄山关冬日时大雪封山,我等在关外徘徊数月,才得以进关。”

就是怕死!

那落在他手里就是两字,惨死!

徐玠杀意翻涌,腹中兀地胎动,他长睫一颤,杀意竟是顷刻消散。

“看在我孩儿还有一月就要降世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们狗命,若有下次,我必挨个严惩!”

眼线逃过一死,如释重负,“多谢小少主宽容。”

徐玠单手托着活泼好动的肉球,继续追问,“北镜现在是什么情况?”

“新任国师被他们从火窟迎回朝中,据说多次观天卜卦,为北镜国君挡了劫数,现在被北镜奉为神明。”

徐玠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他又问起另外的,“流云和我国最近有什么动向?”

“除了女帝进攻流云,流云被连破十二城的事情,现在流云休养生息,暂无大的动静。”

徐玠手一僵,片刻又恢复如常,“青文呢?”

“青文最近……”眼线有些难以启齿,“青文最近倒有件事情,三皇子和五皇子为了一个女官大动干戈,都在府中养伤。”

“呵,两个废物,倒省了孤动手的机会。”

此刻的青文国。

五皇子触怒龙颜被杖责三十,躺在皇子府的美人榻上修养,他一袭锦衣,玉带收窄腰,此刻长睫半垂,额角冒汗。

一只素手伸来,捏着帕角为他擦去汗珠。

“经犴何必为了我和你三皇兄大动干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心悦你。”

手的主人开口,语调带着心疼。她生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远山含黛眉,唇破小樱珠,此刻眉尖微蹙,让人看了恨不得将世间珍宝悉数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

容经犴扯了下嘴角,“我也早不想屈居人下了,父王总念着那个死了的太子,迟迟不立储,这些年我总在三哥之下,憋屈死了。”

他大手握住女子温凉的手腕,“莲城,我明日就向父王求娶你。若事情顺利,今后你我便共享天下。”

女子很是感动,回握住他的手,“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害你名声受非议,我成国君之后,定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再开不了口。”

容经犴以唇轻碰她指尖,颇为虔诚,“你出宫的时刻不能太久,早些回宫吧。”

她点头,依依不舍离开五皇子府。

回皇宫的脚步却一转,到了与五皇子府一街之隔的三皇子府。

戏剧重演。

“经狴,何必为了我和你五皇弟大动干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心悦你。”

连戏词都没改。

“我早看那混账弟弟不顺眼了,仗着年纪小便要我处处让着他,父王恐怕就是因为偏爱他才迟迟不立储,明明我才是长子!”

“莲城,明日我便进宫向父王求娶,待我成大业,就为你遣散后庭。”

她眉目蕴着如海情深,“好。”

翌日,三皇子和五皇子带伤进宫,求国君赐婚。

“两个混账东西!”

青文国国姓为容,国主容烨,膝下三子四女,七子容经鹤最得他宠爱,早早封为太子,无奈天不假年,太子八岁落水夭折,令容烨扼腕不已。

现在他老了,太子之位空悬,朝臣多次进谏立储,两个畜牲儿子也紧紧相逼,他是愈发力不从心。

照他看来,这两个为情所困的废物儿子哪比得上他小儿子一根手指,就是不知小儿子何时才能带回襄山关内的捷报。

“父皇,你老了,该挪位置了。”

谁知两个儿子这次竟都没有畏惧他的威严,反而异口同声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殿内持刀侍卫纷纷拔刀,刀尖对着容烨。

“你们这是要谋反!其位不正!”

“什么叫我们?”两人不愧是一母同胞,再次异口同声,“父王驾鹤西去,我会送皇兄/皇弟下去陪你。”

容烨大惊失色,“你们两个弑父的畜牲,七郎会替我将你们千刀万剐的!”

“父王老糊涂了吧,七弟八岁就夭折了,怎么替你报仇?”

“莫不是整日吃些丹药吃烂了脑子。”

兄弟俩一唱一和。

“啪啪啪!”

殿外掌声响起。

“莲城?”

她不应该在后宫等他们的好消息吗,怎么会出现在国君的紫微宫?

女人乌发飞扬,眉眼明艳,连连抚掌大笑,“好个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好戏啊!”

她表情骤冷,“都押下去。”

殿内侍卫当即将父子三人押在地上。

“你不是莲城!你究竟是谁?”容烨最先反应过来。

“我是啊。”连城满脸无辜,“我叫,解连城。”

容烨和徐玠通信多年,怎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对了,你的小儿子容经鹤正在景朝为我怀胎十月,看看日子应该快要生了,岳父大人便随我回朝,给你儿子伺候月子吧。”连城随意说着。

“放屁!你这个疯女人!”

容烨修养全无,爆了粗口。生子那样污秽之事,这女人简直是疯言疯语!

“哦,或许小郎也以为我是在发疯,得有信物给他,他才会相信。”

连城经他提醒,眉眼弯弯,“多谢岳父提醒。”

话落,容烨惊叫声起。

连城提刀生生斩断了他一根手指。

季秋九月,秋风萧瑟,襄山关一片银黄。

鼓声骤响,震慑四野。

青文、北镜两国发兵,兵临襄山关外。

“急报,襄山关破,镇守二十六都的诸侯齐齐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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