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季风，紧张的问：“画，肖先生的画，为何没有标记？”

季风眼底一抽，沉着嗓音问：“什么标记？”

王一博赶紧伸出手掌，在季风的面前画着“Z.”，一定是带着那个“.”，那是他的标记，王一博指了指自己的唇下，看向沙发上那个熟睡的男人，“他曾说过，那个点，就代表了他的唇下痣，那是他画的标记，为何展厅的那些画里没有？”

季风没有说话，转身引领着王一博往展厅走，“王先生，跟我来吧。”

王一博刚转身要走，赶紧把身上那件纪梵希的中长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盖在肖战的身上，这才跟着季风出了休息室，去了展厅。

随便寻了一幅画，带着手套的季风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将画框打开，把画的背面递到王一博的面前，“王先生，您说的，是这个标记吗？”

王一博颤抖的一双手捧过季风递来的画框，凑近一些仔细看，那个“Z”的笔锋、走向，包括那人习惯性在末尾的微微上翘，“一模一样……”

王一博抬起眼睛看向季风，“他叫肖战？”

季风轻点一下头。

“曾经就读C大美术系，20岁就拿了全国高校画作大奖的冠军？”

季风一愣，摇摇头。

王一博眉头一皱，“我弄错了吗？”

“王先生，不是您弄错了，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肖先生是哪所大学毕业，以前又有什么成就。”

王一博眉头皱更深，愣愣看着肖战的助理，“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他工作的？”

“差不多五年了。”

“五年？”王一博胸口一紧，正是他失去他消息的时候，忍着胸口的疼痛，轻声问道：“你刚跟着他的时候，他怎么样……”

“您是说肖先生的成就，还是说他的……”

“状态，生活，他那时候还那么爱笑吗？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露出一对可爱的兔牙……”想起五年前的肖战，王一博心痛之余眼中带着歉意和期许。

季风眉头一皱，摇摇头，“肖先生从不是个爱笑的人，我跟了他这么久，也只是见到他礼貌微笑的样子。”

王一博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拳，倒吸一口凉气，那个爱笑的人……

他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

像温暖的阳光缱绻的照进窗户……

终是因为自己做的荒唐事，彻底毁了他的笑容……

“他……结婚了吗？”

季风突然没忍住，轻笑一声，戏谑道：“若肖老师肯找个伴侣，也不至于独自一人在画前喝闷酒了。”

王一博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反而眉头紧锁，“他……经常这样吗？”

“什么？”季风有些没明白。

王一博将手中的画还给季风，“他经常独自一人在画前喝闷酒吗？”

季风摇摇头，“肖先生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或者说他很少会在人前情绪失控。”

“什么意思？”

季风放回画，凑近王一博跟前，小声的说：“不瞒王先生，肖先生这个人非常自律，也很善于敛藏内心，但是我能感觉的到，肖先生把自己封闭在了他的画室里，他的画室是他内心世界的全部，只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进得去他的画室，就连我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助理也不行。”

“他的画室……不是烧毁了吗……”

季风低声惊呼：“王先生，你果然是画里的那个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

季风看一眼过来参观的客人，拉着王一博往一旁挪了挪，小声的说：“我刚刚说我跟了肖先生五年，但我跟着肖先生的时候，他曾经画室被烧的事我根本不知道，那件事还是后来通过肖先生的那些无赖亲戚的口中，零碎知晓的。”

“无赖亲戚？”王一博这才想起刚刚破口大骂的女人，“我来之前，那些个亲戚刚走，是不是？”

季风点点头，“他们都是肖先生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自从知道肖先生出名以后，他们就顺着国内的巡展找到了肖先生，起初是以他父母生病需要钱为由，向肖先生借了一笔钱，后来又打着二老各种借口和理由频繁的给肖先生要钱，直到后来肖先生辗转打听到，他的父母早就在几年前先后去世了，连葬礼都没通知肖先生，根本不存在跟肖先生借钱之说。”

“等等！”王一博听得一头雾水，“听你话里的意思，他和他的父母断了联系？”

“王先生，自从我跟着肖先生，他便已经与父母断了联系。”季风稍稍捋了捋思绪，说道：“这样给您说吧，我跟着肖先生工作的时候，他孑然一身，不爱笑，不爱说话，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很封闭，我一直很想帮他，也试探着问过，可是他始终缄口不提，他的礼貌疏远也让我们这群关心他的人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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