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肖战似是听到了王一博的怒吼声般，好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冷，好冷……”

“谁来……谁来救救我！”

泛着青色的面颊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愈发苍白。玉葱般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不知何时被冷汗打湿的橘黄色被单。

毫无血色的薄唇也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一张一合的听不清其中的话语，只瞧见无声的呢喃。

立在床沿边的王一博死寂般的盯着陷入梦魇的肖战，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亲……娘亲你睁开眼啊”

“不要……不要丢下我！”

“报仇……等我……报仇”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梦话，王一博本就面无表情的面色显得更加冷冽。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也随之下降。

就连一旁侍候的仙娥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知是这几句话让王一博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还是别的什么令他心情不愉快了无从知晓。

这个漫长的深夜就在肖战的呢喃声和王一博的注视下度过。

直到凌晨，微弱的声音才逐渐消停了下来。而王一博仿佛没有困意似的，就那样端坐在肖战身旁，守了他一夜。

直到肖战高烧褪去。呼吸平稳王一博悬着的心这才得已解脱。

……

肖战是被门外的打斗声吵醒。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乒呤乓啷的响声。肖战只能忍受着身体某处传来的撕痛感，勉强支撑起瘫软的身体。

等到他艰难的挪动到门前，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后。那副终身难忘的场景顿时显现在眼前。

只见王一博手持离恨一剑贯穿了赵秋阳的身体。

浑身是血的赵秋阳在看到肖战的那一刻眼神中迸发出的光芒深深刺痛了肖战的心。

重心不稳的肖战脱力似的一下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挪动到赵秋阳身边，恶狠狠的推开杀人不眨眼的王一博。

使出全身力气将赵秋阳揽进自己怀中。狭长的凤眸早已被泪水浸湿。

一双颤抖的右手缓缓扶上赵秋阳的脸颊，赵秋阳依旧保持着那张天真灿烂的笑容。满面春光的看着肖战。

“师叔……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师叔……秋阳好……好想你。”

此时此刻的肖战浑身是血的跪坐在青石灰地板上，下巴紧贴在赵秋阳的头顶，锋利的下颚骨时不时有晶莹剔透的液体滑落。

听着赵秋阳哽咽的声音，肖战的一颗心脏仿佛被人用针扎似的疼，好几次痛的窒息差点晕死过去。

“师叔知道，师叔都知道！”

“师叔……你好久……好久没有来看秋阳了。”

“是不是……是不是秋阳哪里……哪里做的不好……惹……惹师叔生气了？”

肖战长出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咽了口唾液。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心态。

“没有，秋阳很好。是师叔的错，是师叔没有去看你。”

“是师叔的错，是我的错。”

“秋阳……不怪……不怪师叔”

“师叔，师叔好长时间……没……没回神……神梦宫了”

“师尊……还有……还有其他……其他师兄弟都……都特别想念……想念师叔”

“师叔，，我……我……”

瞳孔慢慢涣散，右手重重的砸在布满血迹的青石灰地板上。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年仅十七岁的赵秋阳不舍得离开了这个令他充满憧憬的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