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我真得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去体验一遍丧子生不如死的痛苦,只是如此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楚浔的身体有些颤抖,他靠着身后的货物架,勉强让自己身体不下滑。
他突然抓住林芷的手腕,黝黑的眸子闪烁着些忽明忽暗的光:“家里还有诊断书,我可以拿给你看的”言语中竟也带了乞求。
“先回家吧”林芷不着痕迹的挣脱了楚浔的手,没给他什么表情头不回的离开了。
起码,她还是想要我的孩子的……被挣脱的手以不变的姿势悬浮的半空中。楚浔自嘲的笑了笑,默默跟在了林芷的身后。
出了玩具店没走多远的距离,林芷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心里烦躁的她本来想摁掉,但也怕打电话的人有什么要紧的事。
“云洛,怎么了?”
听着对面的声音,林芷秀气的眉不禁皱了皱,余光中察觉到自己身旁沉默的人,故意大声的说道:“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去找你”
看到楚浔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自己像打到一团棉花般,压不扁揉不烂。心里只觉得没劲儿,语气很不好的对他说:“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在外面”
林芷暗暗的笑自己无聊,像个木头一样的人,怎么能指望他有什么反应。微微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楚浔听见:是个很好听的男声。云洛,是她的朋友吗?他想问问她,但她眼里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刺的他隐隐作痛。话,如鲠在喉,又一次被他吞咽了下去,被无尽的沉默所取代。
看着她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去,楚浔才调转了方向。此刻天已经有些阴暗,可能是周末的缘故,路上的行人的不算稀疏。
沉重的心情带动着脚步也沉重了几分,路过一处地摊,一个小小的男孩面前摆着好几枝的鲜花,看到楚浔驻足,抬起头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情人节买枝花吧!”
情人节吗?繁重的工作让他对这些节日一向不甚敏感,男孩过于明媚的笑容实在让他不忍心视而不见,楚浔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钞票。
“我都要了,早点回家吧”声音很无力。
“谢谢哥哥,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男孩雀跃的跳了起来,笑容更深了。楚浔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下他的头。
花捧到怀里时,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多么可笑,一个人的情人节,鲜花又能送给谁呢?手机上有一条五分钟前的信息,楚辞说:楚浔,不要固执到让自己后悔。
的确,这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固执。
惊鸿一瞥后的念念不忘是他的固执;
明知她心有所属还顺从着林骁的安排用卑劣的手段娶了她是他的固执;
婚姻的囚笼让彼此都习惯性的带上了麻木的面具是他的固执;
知道她的厌恶,知道她的冷漠,知道她的恨,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靠近是他的固执;
是三年过于短暂,他尚且可以去等、去盼,那十三年、三十年呢?当所有的希翼磨灭、所有的耐心殆尽,他会做什么?
难道,他真得要固执到两个人两看生厌、充满恨意的折磨彼此到死吗?要固执到让无辜的孩子去承受大人所犯下的错误吗?
看着玫瑰花上坠着的甘露,他视线有些模糊。
曾经,楚辞扣留着母亲所有的证件,他从不许母亲离开他超过一天的时间。将母亲死死的囚在婚姻的牢笼里,结果呢?是一次比一次的激烈争吵,是他的母亲连他的面都不想见,是他的母亲郁郁寡欢、四十刚过便早早撒手人寰。
所以,楚浔,你到底要固执的什么时候?
难道,真得要固执到让自己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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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