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并不像温言想象那般,随处可见的垃圾,杂草深了也没人拔,垃圾桶旁的野猫听见声音叫了一声便炸了毛,又不知窜到了哪里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温言这么想着,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后边的卿时安两手插兜走了过来,掏了一只手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温言摇了摇头,情绪依旧不是很高。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初来乍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陌生的同学和老师……
他情绪变得越来越低,他不知道他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在这里小城市里生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被束缚而没有自由,只能站在笼子里望向外面的一切。
卿时安拉起了他的手:“你怎么了?”
温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卿时安皱了皱眉,这人言语不像刚才那般,肯定是有什么的。
他也不好打听点什么,毕竟两人这才认识第一天,不然他怕某人说他又厚颜无耻。
卿时安问他:“饿不饿?”
温言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卿时安走在前面,温言跟在后面。
不知道走了多久,卿时安停下了步子,温言没刹住车撞了上去。
两人撞了个满怀。
卿时安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他坐下,自己则走进了店里。
饭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头发已经有些白了。
女人看见卿时安,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是小卿呀?小卿要点点什么?”
卿时安显然是这儿的老顾客了。
卿时安随便点了几个菜,又把头撇出来问坐在板凳上发呆的那人:“你喝啤酒吗?”
外面那人还在那发呆并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于是卿时安开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温言点了点头,卿时安便又去叫了几瓶啤酒。
啤酒和菜同时上了桌,卿时安开了瓶递到他的面前:“都说借酒消愁,干了这一瓶,从此再无忧愁!”
温言此时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又摆出了高冷哥的那副样子。
卿时安见状脸上瞬间堆了笑:“高冷哥又回来啦?”
温言没有理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开始灌。
温言酒量不太好,喝了两瓶脸颊就微微泛起了红晕。
卿时安在旁边偷笑。
他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4:45了,学校放学了,看温言那个样子,晚自习估计都不用去上了。
卿时安给任平请了两人的假,又用相机给温言拍了几张照片。
都说酒后吐真言,果不其然。
温言一边喝啤酒一边望着卿时安,喝到第四瓶时他实在喝不下了。
他打了个嗝,眼睛一直盯着卿时安看,看着看着眼角就湿了。
卿时安急了,他连忙抽了桌上的纸为他擦眼泪。
他又没欺负他,他为什么哭啊?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温言用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眼里写满了委屈:“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读书吗?”
卿时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温言依旧抽泣着:“我妈死了,我爸娶了后妈,他们有了新孩子,一天我不小心把弟弟弄哭了,我爸说我是杂种,说我是灾星,说我妈的死是我遭成的,说我不配活在这世上
然后我哥就把我送到了这里,可是我什么都不熟,什么人也认不到,没有熟人,没有朋友
我就像一只被困的鸟,想要飞上蓝天,可是我飞不出笼子……”
卿时安就这样听他为自己讲述他自己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痛苦的那人明明是温言,他的心却也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一般,捏着生疼。
酒碎后的温言像个小孩子。
卿时安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那以后我当你的朋友好不好?”
温言点了点头,模样有多乖有多乖。
“那以后我带你寻找自由好不好?”
温言又点了点头。
“我们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温言睁着水滢滢的大眼睛向他点了点头。
卿时安不太放心便全程录了音,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无耻,但他怕某人酒醒后不认账。
卿时安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朋友不要哭了,哭了以后就长不帅了哦”
温言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
“那小朋友记不记得家在哪里啊?”
温言摇了摇头。
“那去哥哥家好不好呀?哥哥是好人噢”
温言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答应他。
最后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卿时安笑着起身结了账,然后又牵起了旁边少年的手,向着光的方向走去。
-----既然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我便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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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