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郯宫出来,刘耀文直接去了沂宫。
“歪了歪了。”“再往右边挪一些。”“还是歪了。”
“……”
与平日相比,沂宫今日热闹了些。
刘耀文一进沂宫宫门便看见居滨坐在庭院内的一棵梧桐树上,手里拿着一截长褐色麻绳,他身后树梢上已绑上另一条麻绳。
卓溪在他去太郯宫时已到沂宫,现下正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居滨:“小心点,诶,对对,就是这!”
居滨手脚利落,很快将麻绳绑好后从树下下来。
“今日怎么折腾起秋千来了?”
两人听见声音,一同转身,对刘耀文作了个揖:“刘公子。”
“太子殿下说这树下太空,让我们弄出个秋千玩玩。”
不等刘耀文再问,他又说道:“殿下在寝殿看书。”
刘耀文颔首,正转身要往宋亚轩寝殿走,却见身后不远立着一道人影。
脸色仍旧惨淡,身板清瘦,一道风就能刮跑似的。
刘耀文眼神暗了暗,大步走上前揽住他肩膀,微微侧身,宽壮的肩膀为其挡下大半冷风。
他垂眼,看着宋亚轩因为受风吹而通红的鼻尖,轻声道:“怎么出来了?”
“听见你的声音了,出来看看。”宋亚轩声音略带一丝沙哑。
刘耀文心疼他,给他拢了拢衣襟,又将他牢牢罩进自己怀中,揽着人往寝殿里走:“等会儿让后厨给你煮碗糖水润润喉。天气渐凉,刚好暖一暖身子。”
宋亚轩应了一声,鼻子敏感地闻出了刘耀文身上一丝麝香味。
宫中麝香严管,除了皇上和皇后那,其他宫一律不得私藏麝香。
宋亚轩垂眸,又问:“你刚从父皇那回来?”
刘耀文眼神一滞,他没料到宋亚轩这么快就知道,但也没想瞒着他,干脆点头:“是。”
“父皇找你说什么?”
殿里燃了炭火,点上熏香,淡淡的香味和火炭味交织在一块儿,出乎意料地好闻。
刘耀文挑眉,将宋亚轩按在软塌上坐下,走去关殿门,道:“只同我说了一月后的秋猎,皇上信任我,欲让我主办这场活动。”
“还有呢?”
“还有?让我想想。”刘耀文走回来,手摩挲在下巴,故作思考。
他坐在宋亚轩身边,一边装模作样一边用余光观察宋亚轩表情,半晌,见对方表情愈发凝重,这才微勾着唇角,一本正经对宋亚轩说:“没了。”
“当真?”
宋亚轩不信。
如今宫内谣言正盛,凭他对宋瀚海性子的了解,对方召刘耀文一定不是为了秋猎一事。
甚至他可以肯定。
秋猎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宋瀚海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从刘耀文的态度侧面打探他对宋翰海的态度。
“当真。”刘耀文语气诚恳。
宋亚轩看着他,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刘耀文没有说真话。
像是没看出宋亚轩神情的变化,刘耀文面色如常地给他斟茶。
两人断断续续地又聊了一会儿。
殿门被敲响,居滨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入耳中:“殿下,糖水煮好了。”
“进来。”
话落,殿门被人一只手推开,只见居滨端着两碗糖水走进殿内。
他朝两人走近,将糖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后收起木盘直起腰站在一旁。
“我来。”刘耀文率先伸出手,眼见就要触碰到宋亚轩面前那一碗糖水,却被宋亚轩忽然伸手拦住,“不用,我自己可以。”
宋亚轩沉默地取过糖水,用小勺小口送入自己口中,刘耀文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待宋亚轩喝下大半,自己才开始动作。
居滨明显感知到今日两人之间气氛尴尬,余光不断朝两人这边看过来。
“……”殿内空气愈发凝滞,宛若化成实质,逼得居滨喘不上气。
终于,在又一炷香后,他实在忍耐不了,默默快步退出房间。
跨出殿门槛,轻然关上殿门,新鲜空气灌入口鼻的那一瞬间,他浑身都放松下来。
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古怪了些。
从前的殿下和刘公子两人向来喜欢黏在一块儿,无话不说,怎么如今,愈发疏远了?
一个时辰后,卓溪也同他一般,一头雾水。
只因刚出沂宫,刘耀文便低声喃喃道:“他抗拒我……”
后面其他,卓溪没听清楚,唯有抗拒二字,听得格外清晰。
什么抗拒?谁抗拒谁?
然而还在懵圈中,来不及多想,卓溪便见刘耀文转过身来,满脸阴鸷之色,与从前爱笑的公子大相径庭,说的话更是让他错愕。
“卓溪,你该去为我找些能使人安眠入睡的药来。”
“?”
什么药?
卓溪想着这些时日并未见刘耀文有过失眠,误以为是自己幻听,刚想问,就又听见刘耀文道:“还不够。我要迷药。”
“无色无味,对人体无伤害的那种。”刘耀文补充说道。
卓溪呆呆看着他,联想到这一段时日,老爷与公子双双不对劲的状况,恍悟过来他这迷药是要用在谁身上,惊恐地瞪大双眼:“公子,你……”
那可是当今太子爷。
公子他怎么敢……
“嗯?”
刘耀文斜眼睨他,语气冷极了:“让你去便去,有何疑问?”
卓溪微张的嘴慢慢收了回去,神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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