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渐起,气温降得更低。
剧院的地下车库已经空空荡荡,地下湿冷的寒意渗进了骨缝里。
肖战不太经冷,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王一博注意到他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他的手。
“哥,还好吗?”
肖战眉头微皱,手腕轻轻一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仿佛刚才的触碰从未发生过。
“会开车吗?”肖战问。
“还没有考驾照。”
“那太遗憾了,还以为可以休息一会。”
肖战打了个趣。
“我可以学,我明天马上报名……”王一博急切地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执拗。
肖战起手,随手摘掉王一博羽绒衣上溢出的白毛,“明天让尤里给你挑一套新衣服,我的外套颜色太沉闷了,小孩穿不好看。”
肖战笑起来很好看,嘴角上扬,眼睛弯弯,王一博几乎移不开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可当肖战意识到自己在笑时,表情却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今天是他第几次失控了?还都是因为这个小孩。
“战哥……”
“车温好了,上车吧。”肖战打断他,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他打开后门,示意王一博上车。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肖战俯身替他拉过安全带,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裸露的脖颈。
那一瞬间的触感让王一博僵住,仿佛电流窜过全身。
“坐好。”
肖战俯身替他拉过安全带,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裸露的脖颈。
王一博僵住,这熟悉的触感足以让他颤栗。
一切发生得又快又不合常理。
肖战明明不认识自己,却连名字都没问过。
如果说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值得他这么温柔以待?为什么要将他轻易带回家?
王一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肖战已经直起身,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引擎启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我把座椅加热和空调都打开了,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和我说。”
他侧过头,温柔嘱咐。
别扭的感觉再次涌上王一博的心头。
这辆车很干净,车里没有任何摆设和多余的物品,副驾空着,为什么自己要被安排坐后排?
王一博不敢问,他有一种错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场梦。
然而就算这是梦,他也想晚一点醒来。
车驶出车库时,雨势骤然加大,雨刮器拼命地刮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却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
窗外的街景像打了马赛克,行道树光秃秃的枝干在狂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被折断。
不知不觉,已是凛冬。
“冷吗?”肖战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王一博摇摇头,他沉浸在这种被照顾的感觉里,仿佛回到了从前。
可是,肖战的每一句关心都恰到好处,每一个动作都太过娴熟,像是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王一博想起尤里对待肖战的这种细心照顾时的心安理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的记忆里,肖战对人对事都非常清冷,就算面对老师也不会有太多情绪。
只对他,保留了独一份的温柔。
但现在,他的温柔周到就像普照的阳光,不再独属于自己。
一路无言。
王一博睁开眼,看见后视镜里肖战的侧脸,清冷如画。
车辆驶进平州市最繁华的商业街,沿路见不到几个人,却豪车遍布。巨大的霓虹灯牌和LED屏幕点亮深夜的天空。
抬头看到的那栋最高的建筑,就是这一片区最豪华的酒店式公寓。
“快到了,衣服穿好。”
“这是你家?”
“算,也不算。”肖战淡淡回应。
车辆沿着指引驶入灯火通明的地下室。
“到了。”肖战停下车,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你带我回来,我要做什么吗?”
肖战的手顿在车门把手上,“嗯?”
“你对他们也这么细心吗?我是说,其他你带回来的那些男孩子。”王一博的声音很轻。
肖战笑了笑,把装着他湿衣服的袋子还给他,“你可以选。”
王一博缓缓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他的情绪。
什么也没有。
深邃平静得犹如一滩死水。
都是假的,让他温柔以对的,不是人,而是在他规则下的一次次游戏。
王一博推开他的手,迈开长腿下车,重新扬起下巴,冷冷开口,
“走。”
肖战侧目,轻笑一声,这个孩子,确实有趣。
电梯到达公寓的最顶层停下,门缓缓打开,王一博没看肖战,径直迈出。
肖战没撒谎,这确实算不上是家。
一整层的空间,空空荡荡。
落地窗环绕整个客厅,窗外的灯光像风一样吹入,把大厅中那架黑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映衬得格外冰冷。
整个空间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展览馆,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宽敞又冰冷。
“我在平州的工作不多,长租房子划算又方便,24小时都有物业服务。”
肖战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指尖还未触及,王一博忽然按住他的手,
“别开灯。”
肖战挑眉,还未回应,王一博已经先一步逼近。
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肖战没有躲,手指顺势滑上他的后颈,指尖轻轻揉捏,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然而这个吻并没有预想中的炽热,像一场例行公事,冰冷又干燥。
肖战微微眯起眼,感受着对方的情绪。
王一博退开半步,眼神冷淡,“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吧?”
肖战轻笑,指尖滑过他耳后的发梢,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戏谑,“是也不是,不急。”
他侧过头,目光投向房间右侧那扇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门,“去打开。”
王一博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别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你别太过分。”
肖战的笑意更深,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耳侧,语气近乎宠溺,“帮我个忙。”
王一博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却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手指搭上门把,微微停顿,再用力推开,暖气裹挟着淡淡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与想象中的昏暗不同,瞬间的光亮晃了王一博的眼睛,在看清屋内的情景后,他瞳孔骤然收缩。
这件卧室是一间角屋,屋子两面都有宽大的窗户。
窗帘没拉,窗外粉丝的霓虹,就这么铺入室内。两面光线交汇,直切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一个男孩被反剪双手吊在中央,眼罩和口塞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的双腿被特制的伸缩杆以一个难受的角度分开,面向落地窗跪着。
全身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用力,被扯出漂亮的线条,汗水顺着他脊背滑落,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痕迹。
王一博的喉结滚了滚。
这时,肖战的手轻轻搭在王一博肩上,王一博像被烫到般弹开,后背撞上门框,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肖战笑了笑,再一次,不容拒绝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语气温柔,“毛毛糙糙的。我只是想让你借过一下。”
肖战侧身,从门边的斗柜里抽出一副乳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只见肖战走到男孩身后,没着急动,轻声说,“是我回来了,别怕。”
男孩似乎放松了一些,垂下头,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冰冷的手套触碰他大臂内侧的肌肤,橡胶下得指尖顺着肌肉纹理缓缓上移,握在植绒内里的腕带上。
他很满意这种紧绷的质感。
男孩剧烈震颤,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疼吗?”肖战轻声问,语气像在哄一只受惊的猫。
男孩摇头,下颌线绷得更紧。
肖战解开他后脑勺的口塞皮带,手心在他下巴轻轻一碰:“吐。”
男孩拼命吞咽。
肖战用指腹摸着他的颌关节,“没关系。”
男孩僵硬地张开嘴,口水和球一起将手套染湿。
刚放下束缚的他大口呼吸,转动自己麻痹的舌根。
肖战将口塞扔进不锈钢托盘,
“嗒。”
清脆的一声。
就像这场游戏终止的信号。
然后,他依次解开男孩的眼罩,手绳,脚链……
期间,男孩颤抖的身体终于得到安慰,放松下来半坐在床上,双眼朦胧地看着看着他。
肖战后退一步,靠坐在窗台的软垫上,声音恢复了清冷,“兰汀是怎么嘱咐你的?”
男孩重新跪好,怯怯地答,“兰先生的秘书说,先生喜欢乖一点的。”
肖战点点头,“他说的没错,我很满意你这8个小时的表演,你可以下班了。”
男孩的神色变得惶恐,“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吗?”
肖战摇摇头,“你就这么跟他回话吧,他会懂的。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男孩收拾好东西从王一博身边经过时,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怨怼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甘和隐隐的敌意。
王一博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在会所厢房弹古琴的男孩。
冰冷的感觉从指尖窜上脊背,王一博全身颤抖。
他分不清这是恶心还是愤怒,脑子里嗡鸣声不断。
肖战对他的情绪表现得全然不察。直到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才走到王一博跟前,目光温和而平静。他伸出手,想要将王一博额前那根凌乱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王一博却猛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肖战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收回。
“不勉强,”他轻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谈论天气,“你走吧。”
王一博抓起自己的外套,快步冲向门口,脚步急促而凌乱。
然而,刚迈出两步,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客厅口的智能楼宇系统上。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物业电话,
“您好,我需要房间服务……嗯,把床品全换了,全屋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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