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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前世:与君初相见

书名:博君一肖:染指 作者:猫毛漫天飞 本章字数:321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有关王一博上一世幼时的记忆,他印象已经不多了,但有一种感觉,被他刻入骨髓——饥饿。

  那年他七岁,还叫王狗儿。

  蝗灾就像一场黑雨,毫无征兆地降临。遮天蔽日的虫群掠过田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三天前,父亲和兄长踏着红色的晚霞从山里回来,把箩筐扔在地上,几块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根茎滚出来,落到母亲脚下。

  然后,母亲捂着脸哭了。

  王狗儿饿极了,捡起那东西就开始啃。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会挨上父亲的一巴掌,母亲会收走他手上勉强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

  当灶火熄灭,他能分到一碗稠汤。

  可是,汤一天比一天更稀,他好饿,他想趁着这个间隙,多吃上两口。

  就两口。

  但是,今天很奇怪。

  当啃了第三口时,都没有人阻止他。

  王狗儿抬起头,父母兄长都垂着眼,默默无言。

  他无措地将那块茎塞进母亲手里,母亲推回他嘴边,摸着他的头发,说,“吃吧。”

  次日清晨,父兄根往常一样出门,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去集市玩儿,他拉着母亲的衣角,亦步亦趋。

  他们并没有走到集市,远远看到城墙时,小小的狗儿已经没有力气了,母亲将他塞进城外那座破观的供桌下,摸摸他的鬓角说,“睡吧,我去挖好观音土就回来接你。”

  七岁的王狗儿蜷在破庙供桌下,睡了又醒,数着肚皮上凸起的肋骨,看着跟他一样纤细的蜘蛛结了网又破掉。

  他隐约明白,自己约莫是被抛下了。

  第四日清晨,他从桌下爬出来,捡了观前那棵老树脱下来的树皮,放进嘴里咀嚼。

  城外等着许多难民,每日城中,会放进几十人,他步履蹒跚地混在其中,挤进了城门。

  但是没人告诉他,难民安置所在哪,他智能跟着空气中淡淡的炊饼香气,走进了西市。

  几日滴水未进的王狗儿,眼珠子死死盯着蒸笼里馍馍。

  在店家转身添柴的瞬间,他像条瘦狗般窜上去,抓了一个就跑,滚烫的面团烙得掌心发红,他却攥着不肯松手。

  “小畜生!”粗粝的喝骂声追来时,他慌不择路钻进暗巷。

  但是虚弱的幼子,哪里跑得过日日饱食的成年人。

  他后腰重重地挨了一脚,一头栽进屋边的泥沟里,泥水裹着腐叶溅进嘴里,身体和地面的撞击的剧痛,让他送了手,馍馍飞落在泥坑。

  他刚要伸手去捞,木棍挟着风声砸向后脑……

  “砰!”

  预想的剧痛没有降临。

  王狗儿回头一看,有一个人扑在他身上,将他的头重新按进了怀里。

  闷哼声混着棍棒入肉的钝响在耳边炸开,他透过指缝看见一截染血的麻布衣袖。

  少年清瘦的脊背弓成盾牌,生生扛下七记重击。

  “打够了吧?”那声音带着血气,“再打下去,我死也要爬到你摊前再死。”

  那人啐了几声,拖着棍子离开。

  周遭恢复了沉寂。

  少年长舒一口气,从王狗儿身上翻下来,靠着屋脊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他摸到了手边那个湿漉漉、软绵绵的馍馍,举到手边看了看,用自己沾了血的袖口擦了擦,塞进嘴里。

  “那是我的!”

  王狗儿咬着牙爬起来,发狠咬住对方手腕,尝到铁锈味才惊觉自己满嘴是血。

  他抬头,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睛里,慈悲里掺着冷。

  他松了口,委屈地控诉,“我的……”

  一块白面馒头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乖。脏了,小孩子不能吃。”

  带着薄茧的手抚过他打结的头发,另一半温热的馒头被塞进他的掌心。

  接下来,他们谁都没有讲话,王狗儿坐在少年的身侧,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馒头,那是他好久都没尝过的味道,甜。

  少年三下五除二吞下了可能是今天唯一的一餐饭,拍拍王狗儿的手,“馒头藏好了,沿着西市的主道向北走,那里人少,饿鬼也少。”

  他扶着墙站起来要走,王狗儿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哥哥,你能陪着我吗?”

  少年把王狗儿带进一个废弃的城隍老庙里,那夜暴雨如注,少年靠在门边,用树枝沾了雨水,在地上写字,王狗儿踮脚偷看,歪歪扭扭的“萧”字被雨水晕开。

  “我单名一个战字,你可以叫我战哥。”少年把最后半块麸饼掰成两半,“等开春,带你去北边讨生活。”

  他们睡在草垛中,阿战总把大半张破褥子让给他。

  王狗儿常做噩梦,梦里战哥面色凝重地跟他说,“狗儿,你是个累赘,我也带不动你了。”

  他惊醒,就着窗口透过的月光,仔仔细细地辨认眼前人的样子,然后攥着对方衣角才能入眠。

  某夜他迷迷糊糊听见肖战对着月光数铜板,二十三枚,是给人扛尸赚的钱。

  转机出现在腊月初,城墙底下一个荒了数日的土房子,新进了一个古怪的男人,他一人独住,终日闭门不出,日日都有食粮柴火送入他院内,

  阿战盯土院中的那缕炊烟看了三日。

  寒鸦掠过枯枝时,王一博的肚肠正发出第三声哀鸣。他蜷着脚趾往哥哥怀里缩了缩,粗麻衣料蹭得脸颊生疼。

  阿战把最后半块麸饼塞进他嘴里,指尖的冻疮裂口渗出血珠。

  “看见那缕烟没?”少年喉结滚动,目光穿透暮色,“今夜吃顿热乎的。”

  肖战解下腰间草绳,把王狗儿拴在槐树根上,“我间隔一息拉两次绳子,你就往回拽。”

  孩童拼命摇头,牙齿磕得咯咯响。

  上个月战哥说要“去去就回”,结果被粮铺伙计打得血淋淋地爬回来,怀里还揣着半块发霉的豆饼。

  “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但是别出声。”

  残雪在他们脚下咯吱作响,少年顶着王狗儿先爬上了墙,自个儿动作熟练地踩着土墙上的坑翻进院落,然后才把男孩抱了下来。

  两人猫在厨房边的柴堆里观察,院子的正堂中飘出琴声,调子古怪得很,既不像正调,也不似清曲。

  除此之外,整个院落静悄悄地,不似有人。

  阿战躲进厨房中,灶里像不要钱似的塞里一大堆柴火,大锅的锅盖都要顶了起来。

  他掀开锅盖,手顿在半空——稠粥表面浮着层金黄的米油,这般精细的吃食,如今怕是连知县都难得一尝。

  而这个穿着粗布麻织的青年,竟然任由它烧得快糊了底。

  阿战掏出怀里的陶罐,从锅里舀出精米,再解下补丁摞的外衫裹住陶罐。

  “待会你抱着这个罐子先在墙上站稳,等阿兄抱你下去,但如果遇上人,就顺着身子滑下去,别管我。狗儿,听到了吗?狗儿……”

  没有人回应。

  阿战回头,发现人早已不再原地,他急急往外探,这个让人操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跑到了人家正堂的窗台下,扒着墙缝偷看抚琴的人。

  阿战着急得很,猫着腰上去拉人。

  暮色为抚琴者镀上金边。老者十指悬在焦尾琴上方三寸,琴声颤音消弭在竹叶沙沙中。

  孩童看得痴了,被人扯了衣角,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撞翻了腌菜坛子,琴声戛然而止。

  “跑!”肖战一把抱起王狗儿,朝着墙头疾冲。他奋力将孩童托起,却因太过慌乱失了准头。王狗儿一脚踩空,重重摔在地上,压坏了一片精心养护的霜打菜。

  “狗儿!”

  肖战顾不得许多,连忙蹲身查看。他颤抖的手指拂过孩童沾满泥土的脸颊,“哪里疼?告诉哥哥。”

  脚步声由远及近,肖战猛地抬头,只见那抚琴的青年已到眼前。他下意识将王狗儿护在身后,声音沙哑:“要打要罚都冲我来,与我阿弟无关。”

  偷了这么名贵的食物,他已经做好了被打断肋骨的准备。可那人只是驻足看了片刻,目光落在肖战怀中的瓦罐上:“可否借你的粥,配一配我的咸菜?”

  三人就这么挤在一张方桌前,分食一餐热食。

  王狗儿捧着陶碗,小口小口啜着粥,他从没尝过这么好吃的粥,连喝了足足两大碗。肖战却红着耳根,低着头,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汤匙。

  饭后,肖战主动收拾碗筷,将灶台擦得锃亮,又劈好一捆柴才准备离开。

  临行前,青年忽然开口:“小友明日可否有空来听琴?”

  “好啊!先生弹琴可真好听。”王狗儿不假思索地应下。

  从那日起,他们日日有了热食。

  开春那天,琴师将焦尾琴推到王狗儿面前。七根丝弦映着朝阳,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童,”青年指尖轻拨琴弦,“你听我抚琴多日,我瞧你颇有慧根,可愿学琴?”

  肖战眼前一亮,立即按着王狗儿跪下磕头。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抖:“还不快拜过老师?”

  王狗儿看看青年,又看看肖战,迷迷糊糊地走完了拜师敬茶的流程。

  “给你起个新名,叫懿博可好?博者,通晓天地也。”

  “好,好,这个名字好。”肖战摸着弟弟头顶的软发,笑着替他应下。随后向青年深鞠一躬:“多谢先生。”

  他不舍地抱了抱王狗儿,转身就要离开。王狗儿愣了片刻,哭着追了出去:“哥哥你去哪?你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会陪我一起吗?”

  先生看着王一博抱着他哥哭得稀里哗啦,笑得前俯后仰:“阿战,你说你,干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事,怎么还如此迂腐?你明日卯时来劈柴,墙角那堆书简,待到放晴,也要摊开晒的。”

  月光爬上东墙时,王狗儿发现哥哥在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兄长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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