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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柳清歌

【紧急任务:洛冰河在训练中受重伤,请宿主立即前往救治。奖励:50积分。】沈清秋正在书房批阅弟子们的功课,听到提示音后毛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黑渍。"又怎么了?"他放下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这次是真伤还是你又想撮合什么?"【这次是真的!】我调出实时监控画面——洛冰河倒在练武场边缘,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额头冷汗涔涔,却还咬着牙试图站起来。沈清秋"唰"地合上折扇,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明帆呢?怎么没人通报?"【其他弟子都去山下采购了,就剩他一个人加练。】我快速扫描伤势,【左腿骨折,右肩脱臼,还有内伤。再不治疗会留下后遗症。】沈清秋脚步更快了,衣袍带起一阵风。当他赶到练武场时,洛冰河已经拖着伤腿爬到了场边石凳旁,正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去够水壶。"别动!"洛冰河浑身一颤,抬头看到沈清秋,脸色瞬间煞白:"师、师尊......弟子不是有意偷懒......"沈清秋没理他的辩解,直接蹲下身检查伤势。手指刚碰到左腿,洛冰河就倒吸一口冷气,却硬是把痛呼咽了回去,只从齿缝间漏出一丝抽气声。"疼就叫出来。"沈清秋皱眉,"骨头都断了还逞什么强?"洛冰河眼眶发红,声音细如蚊呐:"弟子......弟子不敢......"沈清秋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放轻手上力道,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忍着点,我先帮你接骨。""咔嗒"一声轻响,洛冰河浑身剧烈颤抖,却真的没叫出声,只是下唇被咬出了血。沈清秋看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帕子递过去:"咬着。"洛冰河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咬住一角。沈清秋趁机快速处理其他伤势,动作娴熟利落,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任务完成,积分+50。】我适时播报,【建议兑换"九转还魂丹"治疗内伤,30积分。】沈清秋默许了兑换。一颗莹白丹药出现在他掌心,他直接递到洛冰河嘴边:"吃了。"洛冰河瞪大眼睛——他当然认得这种珍贵丹药,据说整个苍穹山派库存不超过十颗。他惶恐地摇头:"弟子、弟子不配......""让你吃就吃。"沈清秋不耐烦地命令,"难道要我喂你?"洛冰河立刻乖乖张嘴,舌尖不小心碰到沈清秋手指,两人同时僵了一下。洛冰河耳根瞬间红透,慌乱地垂下眼帘,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药效很快发作,洛冰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沈清秋扶他坐稳,问道:"怎么伤的?""弟子......弟子练习御剑术,一时分心......"洛冰河声音越来越小。我调出事故回放:【他在尝试你昨天示范的那招"青峰贯日",但灵力运转出错,从三米高处摔下来了。】沈清秋叹了口气:"那招至少要筑基后期才能尝试,你才筑基初期,急什么?"洛冰河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注意到他手腕上还有几道旧伤疤,像是被什么细长物体抽打留下的。沈清秋显然也看到了,眉头皱得更紧:"手伸出来。"洛冰河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伸出双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布满新旧伤痕的小臂——有些已经淡化成白痕,有些还泛着青紫。"这些......"沈清秋声音有些哑,"也是练剑伤的?"洛冰河慌乱地拉下袖子:"是、是弟子笨拙......""说实话。"沈清秋声音冷了下来。洛冰河浑身发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是弟子犯错受罚......"【要看看原著里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我轻声问沈清秋。不等他回应,我已经调出相关资料——画面中,"沈清秋"冷着脸,手持戒尺,一下下抽打在年幼的洛冰河手心。男孩疼得直哭,却不敢躲闪,只是不断重复"弟子知错了"。一段又一段记忆碎片闪过:寒冬腊月,洛冰河被罚跪在碎瓷片上,膝盖鲜血淋漓;盛夏酷暑,他被冷水浇透,站在烈日下暴晒;更别提那些言语羞辱,动辄打骂......沈清秋猛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现实中,他的手还握着洛冰河的手腕,能清晰感受到那纤细骨骼的颤动。"师尊?"洛冰河怯生生地唤道,"弟子、弟子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加倍小心......"沈清秋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惶恐不安的少年。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洛冰河的头发:"不是你的错。"洛冰河呆住了,像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走吧,我送你回房。"沈清秋扶他站起来,干脆半搂着他往前走,"这几天别练剑了,好好养伤。"洛冰河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连路都不会走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弟子、弟子自己可以......""闭嘴。"洛冰河立刻噤声,任由沈清秋搀扶着慢慢走回弟子房。一路上遇到几个杂役弟子,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清静峰峰主亲自搀扶一个普通弟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到了弟子房,沈清秋才发现洛冰河住的是最角落一间——狭小阴暗,窗户还漏风。现在是初春,屋里比外面还冷。"你就住这?"沈清秋声音又冷了下来。洛冰河不知所措地点头:"弟子、弟子很喜欢这里,很安静......"沈清秋没说话,直接扶他上床,然后从储物袋取出一床新被褥:"换上。"洛冰河抱着柔软的被褥,眼圈又红了:"师尊对弟子太好了......""少废话。"沈清秋背过身去,"明天搬去东厢那间空房,那里朝阳。"洛冰河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被子上洇出深色痕迹:"弟子......弟子......""再哭就收回成命。"洛冰河立刻用袖子抹脸,结果扯到肩上伤处,疼得"嘶"了一声。沈清秋无奈,转身帮他调整好靠枕:"老实躺着,我去拿些药来。"走出弟子房,沈清秋在回廊下站定,深吸一口气:【系统,那些画面都是真的?】【原著设定是这样。】我谨慎地回答,【不过从你穿越过来后,剧情已经开始改变了。】沈清秋沉默良久,忽然问道:【我穿越过来多久了?】【三年零四个月。】【也就是说,这三年多里,我依然对洛冰河......】他没说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前三年你基本无视他,虽然没有主动虐待,但默许了其他人的欺负。直到一个月前我到来,才开始改变。】沈清秋握紧折扇,指节发白:【我真是个混蛋。】【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我安慰他,【洛冰河才十五岁,还没到原著中黑化的关键点。】"沈师兄好雅兴,站在这里赏景?"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清秋转身,看到百战峰峰主柳清歌抱剑而立,一脸探究地看着他。"柳师弟。"沈清秋迅速恢复常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清歌扬了扬下巴:"听说你最近对那个新收的小徒弟格外上心,我来看看是不是被人夺舍了。"沈清秋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怎么,我关心自己的弟子还需要理由?""当然需要。"柳清歌走近一步,眯起眼睛,"三个月前我提议收那孩子为徒,你说'资质平平,不堪大用'。现在突然转了性,不奇怪吗?"我赶紧提醒沈清秋:【原著里柳清歌确实看中过洛冰河的天赋,但被原主拒绝了。】沈清秋摇扇轻笑:"此一时彼一时。那孩子近来进步神速,我自然要多加关注。"柳清歌哼了一声:"最好是。岳师兄让我提醒你,仙盟大会在即,别玩什么花样。""多谢关心。"沈清秋皮笑肉不笑,"不过百战峰今年有拿得出手的弟子吗?别又像上次一样,第一轮就全军覆没。"柳清歌脸色一黑:"沈清秋!""在呢,没聋。"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我赶紧发布新任务:【化解冲突,邀请柳清歌共同指导洛冰河。奖励:20积分。】沈清秋眼角抽了抽,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既然柳师弟对洛冰河如此关注,不如抽空指点他几招?那孩子在剑术上有些天赋。"柳清歌明显愣了一下,警惕地问:"你吃错药了?""爱来不来。"沈清秋转身就走。"等等!"柳清歌叫住他,"明天辰时,练武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才让你突然转了性。"沈清秋背对着他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等柳清歌走远,沈清秋才问我:【为什么要拉他入局?】【三个好处。】我掰着不存在的手指头数,【第一,多个师父多份关爱;第二,柳清歌战斗力强,将来对抗魔族多份助力;第三,让其他峰主看到你的改变是有合理原因的——洛冰河天赋异禀。】沈清秋轻笑:【你倒是考虑周全。】他先去药房取了药,又折返洛冰河的住处。推门进去时,洛冰河正小心翼翼地摸着新被子,脸上带着做梦般的表情。看到沈清秋回来,他慌忙坐直:"师尊!""躺好。"沈清秋坐到床边,取出药膏,"衣服脱了,给你上药。"洛冰河脸"轰"地红了,手指抖得解不开衣带。沈清秋看不过去,直接上手帮忙。随着衣衫褪下,更多伤痕暴露在眼前——后背、腰侧、胸口......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沈清秋的手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洛冰河羞愧地蜷缩起来:"弟子、弟子丑陋......污了师尊的眼......""不丑。"沈清秋沾了药膏,轻轻涂在那些伤疤上,"男子汉有些伤疤很正常。"洛冰河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药膏清凉,沈清秋的指尖却温暖轻柔,所到之处仿佛有细微电流窜过,让他心跳如擂鼓。"明天柳清歌要来指点你剑法。"沈清秋突然说,"好好表现。"洛冰河猛地转头,差点扭到脖子:"百战峰峰主?!为、为什么......""他欣赏你的天赋。"沈清秋面不改色地撒谎,"别让我失望。"洛冰河激动得语无伦次:"弟子、弟子一定......""好了,休息吧。"沈清秋起身,"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走到门口时,他听到洛冰河小声叫住他:"师尊......""嗯?""今天......谢谢您。"洛冰河声音里带着哽咽,"弟子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情。"沈清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带上门离开了。但我知道,他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回寝殿的路上,沈清秋突然问我:【系统,你有名字吗?】我一愣:【宿主可以叫我阿越。】"阿越。"沈清秋念了一遍,点点头,"谢谢你今天让我看到那些。"【这是我的职责。】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宿主现在相信我了?】沈清秋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眼见为实。"当晚,我检查系统日志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随着沈清秋对洛冰河态度的改变,我的权限似乎扩大了一些。原本灰色的"高级干预"选项现在微微发亮,虽然还不能点击,但明显有了变化。我尝试调取更多原著外的信息,竟然成功了——岳清源书房暗格里有封关于"天琅君后裔"的密信;柳清歌的佩剑"乘鸾"内封印着一缕魔族精魂;甚至还能看到明帆枕头下藏着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这些在原著中从未提及!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脑海:难道改变原著剧情能增强我的系统权限?如果是这样,那么彻底扭转洛冰河的命运,或许能让我获得更多意想不到的能力......我默默记下这些发现,准备继续观察。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熟睡的洛冰河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这个夜晚,三个各怀心思的人都将迎来不同的梦境。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向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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