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逢惊澜

天武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鎏金招牌在烈日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沐橙攥着丝绸帕子，盯着面前趾高气昂的绸缎庄掌柜，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

“这云纹锦明明是江南新贡，你们却拿次品充数！”苏沐橙将布料抖开，原本莹润的绸缎下，几处暗斑如墨渍般刺目。她刚接手苏家绸缎庄的账务，便发现这批价值千两的货物有猫腻，此刻杏眼圆睁，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婉。

掌柜额头渗出薄汗，却仍强撑：“苏小姐莫要冤枉人，这可是...”话音未落，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个身着玄衣的壮汉，正举着铁棍追打一名少年。

凌潇发梢还沾着井水，怀中死死护着一个破旧的木盒。方才他在城西水井打水，撞见这群人在欺凌乞丐，一时气血上涌便出手阻拦，没想到对方竟穷追不舍。

“让开！”凌潇低喝一声，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眼瞅着就要撞上苏沐橙，他猛地侧身，却不慎带翻了街边的茶摊。滚烫的茶水泼向苏沐橙的裙摆，淡粉襦裙瞬间晕开大片褐渍。

“你——”苏沐橙又惊又怒，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凌潇满脸歉意，刚要开口道歉，身后的壮汉已挥着铁棍砸来。他本能地拽住苏沐橙的手腕，带着她往巷子里躲去。

狭窄的巷弄里，两人贴得极近。苏沐橙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掌心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硝烟味。凌潇将她护在身后，三两下便卸了为首壮汉的武器。可当他转身时，却见苏沐橙举着团浸湿的丝绸帕子，气鼓鼓地朝他砸来。

“撞了人就想跑？”苏沐橙叉腰，“弄坏我的裙子，还差点害我被波及！”凌潇哭笑不得，正要解释，忽觉怀中木盒一沉——糟糕，方才打斗时盒子被划开一道缝，里面泛黄的旧书信正摇摇欲坠。

他慌忙去捂，却被苏沐橙眼疾手快抢了去。“这是什么？”苏沐橙展开信纸，刚看清上面“凌战天”三个字，凌潇已如猎豹般扑来。两人在巷子里争抢，苏沐橙踩着裙摆险些摔倒，凌潇伸手去扶，却双双跌坐在墙角的草垛上。

凌潇的发丝扫过苏沐橙泛红的脸颊，远处传来更密集的脚步声。“有人来了！”苏沐橙突然反应过来，将信纸塞回他怀中，“还不快走？”凌潇一愣，旋即翻身而起，临走前不忘丢下一句：“明日辰时，悦来酒楼赔你件新裙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沐橙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他体温的余温。裙摆上的污渍未干，可她总觉得，方才信纸上“凌战天”三个字，与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封密信上的字迹，竟有几分相似。

哈，应该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