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一博是在试探。于是顺着话头继续说：

“没男朋友，跟你分开后一直单着。我妈生病那两年，耗得我没心思找……而且，当初你没同意分手，我哪敢找啊，怕你从部队回来‘报复’我。这两年，帅哥我都不敢多看两眼。”

说完，又补了句：“真的，不信你去查。”

死过一回的人了，嘴巴就得会说，脸皮就得够厚，争取能“宽大处理”。当初倒追王一博时，更离谱的“骚话”都甩过，这点算什么。

当然，别看他这会儿嘴炮厉害，骨子里可是纯爱党，不然也不敢招惹王一博这种人。

“……”

好半天，王一博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当然是。”

肖战松了口气，趁热打铁又问：“那我可以去找你不？顺便把咱俩的事儿，好好捋一捋。”

卖惨+清算旧账双管齐下，先见面再说——见面了，才有翻盘机会。

“到青云车站后，我去接你。”

王一博终于松口。

肖战又惊又喜：“你……你在青云啊？”

好家伙，原来两人离这么近？上辈子听说王一博的安保公司在首都北市，敢情是听错了？

“嘟嘟嘟——”

王一博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不过很快，通过他的号码加了社交好友，算是给了个台阶。

肖战长舒一口气，不管怎样，最关键的事儿解决了——这“大腿”，总算抱上一根脚趾头了。

接下来得筹钱。没人会再借他钱，只能套取刚还清的信用卡额度，再薅薅网贷平台的羊毛。都末世了，爱咋咋地吧。

一通操作后，卡里余额变成7万多。

想囤物资应对末世，这点钱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万一去找王一博的路上出变故，这些小钱好歹能撑一撑。

卖房时，全屋家具都没要，只打包了几套衣服、生活用品，还有妈妈的遗照和相册。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搞定。

短期租房和房东交接简单，肖战当天下午拖着俩行李箱住酒店。

晚上八点多，父亲来电，问他要不要过去住几天。肖战拒绝了。

现在得稳住心态，再恨也得忍着，这时候崩溃，怕自己撑不住。

可得知他卖房还债后，父亲反倒责怪他没商量，还说那价格，继母完全能“接盘”。

父子俩你来我往吵了一通。上辈子肖战反驳得很克制，这辈子打定主意撕破脸，当场吵了起来。

直到父亲口无遮拦，骂他和他妈没良心，肖战反而冷静了——深呼吸，擦掉眼泪，咬牙撕碎最后体面：

“陈善民，你骂我可以，别带上我妈！我妈就是太有良心，今天我才会叫你一声爸。除了医学上的血缘，你真不配！”

“当初你创业阶段，我妈坚持生下我，你选离婚，咱们真正的父子缘分就断了！对我来说，我姓肖，是肖雪云的儿子；你姓陈，是陈越、陈琳的父亲！”

上辈子，母亲临终前让他跟“生父”和平相处，有事好商量，他答应了。

末世降临后，他想着血浓于水，想放下隔阂一起活，可惜只是一厢情愿。

大概在陈善民心里，他永远是个“意外”，顶多是陈越的“救命工具人”，对他的和善，跟施舍流浪猫狗没区别。

陈善民被戳穿当年的不堪，“成功男人”的面子挂不住，撂下“当没他这个儿子”的狠话，催他还钱别装可怜，就挂了电话。

肖战没耽搁，立马转了两万块，发了条“两清”的消息，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他也想过赖账，末世来了，对方奈何不了他，况且还有上辈子的仇。但这是母亲治病的债，他不想将来被道德绑架——说他可以，别碰他母亲。

死过一次，想断得干净些。哪天报仇时，才能毫无顾忌，不带心理包袱。

了结这桩破事后，肖战仰躺在酒店床上大口喘气，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过了约半小时，情绪调整好，他买了第二天去青云市的车票，截图发给王一博。

对方冷淡没理他，肖战没话找话：【发张照片呗，车站人多不好找，我也给你发】

两年不见，人总会变。

这次王一博回得很快：【不用，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

肖战刚想打开相机的手顿住——好家伙，从这几个字里，竟品出咬牙切齿的味儿。

给王一博发了串无语的省略号，又说：【可我想看你】

王一博没再回，也没发照片。之后不管肖战说啥，发啥“骚话”，都像石沉大海。

肖战感觉回到当年当“舔狗”追人的日子——不熟时，王一博就是这副爱答不理的德行，他发十句，对方回一个“哦”。

那傲娇劲儿能气死人，可他当年“舔”得开开心心。

……

第二天（8月14日）下午一点半，肖战抵达青云车站。

王一博没在出站口等，只发了个停车点定位。

久旱+三伏天，空气里都飘着焦躁味。

出门五分钟，流汗两小时。肖战拖着行李箱到停车处时，脑袋热得嗡嗡响。

坐在车上的王一博，从后视镜里看到走来的人，心口莫名一紧：

白T恤、牛仔裤、平板鞋，简单随意的装扮，衬得那张脸愈发讨喜。无论何时，他都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肖战。

两年不见，这没良心的变化不大，就是更瘦了——看得他手痒！

可即便如此，他得承认：生气归生气，接到肖战电话时，惊喜远多过惊讶。

第一次因自尊心作祟挂电话，秒后悔；后来几次故作矜持，实则怕肖战不再打来。

就算没肖母去世这事，就算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拒绝不了肖战的请求。欺人不可自欺，他就是放不下这个混蛋！

终于走到一辆黑色悍马旁，肖战汗流浃背、心浮气躁。看着反光的车漆，突然脑内蹦出俩“某C标题”：

《震惊，前任分手后飞黄腾达了！》

《卑微弃夫被甩，转身走上人生巅峰！》

肖战稍作调整，抹把汗，面带微笑敲车窗。

等了好一会儿，王一博才开门下车。

车上泄出的冷气扑了一脸，肖战晕乎的头脑清醒不少，故作平静打招呼：“博哥，好久不见。”

“……”

王一博冷淡的眼神扫过他，仿佛意念降温。随后接过行李箱，往车后箱走。

尴尬是有的，但脸皮得撑厚。肖战目光肆无忌惮盯着久违的人——

王一博碎发往后梳，黑色衬衫配同色系西裤，衬衫没系领带，解开两颗扣子，是休闲的商务人士装扮，比两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看着有点热，不过想想人家只是偶尔离开空调房，不碍事。

王一博是典型浓颜帅哥，五官深刻、棱角分明，三庭五眼排布均匀，天生带几分军痞气质。配上190的身高、训练有素的体态，穿上西装，帅得“很顶”！

就那双腿，看着比他命都长。

而且，脱了衣服的王一博，身材好得让人垂涎。明人不说暗话，肖战老羡慕了——他也锻炼，有腹肌、人鱼线，可健身房练出来的效果，和王一博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说，当年他吃这么好，居然单方面提分手，真的是不识好歹。

王一博察觉到某人投来的目光——以前肖战就爱这么看他，双眼含情，一副喜欢到要命的模样，结果转身就把人甩了！

“嘭！”

尾箱关闭的声响，把肖战飘忽的思绪拉回来——明显是前任哥故意摔出的声音。

王一博回到驾驶座，肖战识相地上了副驾，拉好安全带，扯着衣领扇风：“鬼天气，热死了！”

王一博脸色很差，虽说车里自动恒温，还是抬手把空调温度调低，声音冷淡：“快两点了，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博哥做主就好。”

肖战语气明快，主打一个乖巧听话——只要够乖，王一博就没法当面发火；不当面发火，他就能得寸进尺“继续浪”！

王一博克制地侧头看他一眼，抿着嘴唇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悠扬的音乐响起，稍稍缓解尴尬气氛。

青云市他俩都熟，论吃喝玩乐，非迎宾路莫属。

王一博轻车熟路把车开到一家私房菜馆。

停车、上楼、点菜，肖战不多问，王一博不多说，但点的都是某人爱吃的——倒也没刻意，就是手指不受控制。

肖战暗自窃喜，心里暖暖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两人就这么气氛微妙地，开启“前任重逢”的第一顿午饭。

好几次肖战想主动说话，对上王一博的目光，又被饭菜“堵”回话头——气氛不够，话也不是非说不可。

王一博本来想礼貌问问他觉得味道咋样，可看着某人心虚扒饭的样子，忍了——瞧这饿极了的模样，味道大概不重要了。

吃饱喝足，王一博去结账，肖战上完洗手间，回了停车场。

肖战本以为王一博会带他回家，结果对方直接把他拉到一家酒店，还提前开好了房。

送走帮忙拿行李的服务生，肖战表情垮了下来：

住酒店，还咋抱大腿？而且，末世降临后，酒店是重灾区之一。

不过想想也对，王一博只答应让他过来，没说收留他住家里。给前任在五星级酒店开房，已经仁至义尽。

看他表情恹恹的，王一博皱眉问：“你有什么不满的？”

——旧账还没翻清楚，就开始甩脸色了？

肖战诚恳反问：“那啥，博哥，我不想住酒店，能不能借住你那里？”

抱大腿，当然是距离越近越好。

“……”

王一博定定地看他，想起他来找自己的原因，压下心头火，不忍说太重的话：“你是出来散心的，这里环境好，酒店安保是我们公司承包的，安全。”

肖战撇撇嘴：“说是出来散心，其实我主要是来找你的，所以想跟你住一起。而且我现在钱不多，加上妈妈去世后，总做可怕的噩梦，神经衰弱得厉害，晚上不敢一个人待着……”

“……”

王一博心口微颤——这是要跟他睡的意思？

肖战看懂他的眼神，脸颊发烫地狡辩：“那啥……我不是要跟你睡，就是离你近一点，有安全感就不焦虑了。”

虽说他确实馋前任哥，但不清不楚“爬床”，不是他的作风。

任何大灾难都有征兆，做梦是最常见的情况。上辈子末世降临后，很多幸存者都说，末世前做过有关灾难的梦。

他这么说，也是为之后解释囤积物资的行为做铺垫——要是直接说“末世要来”，正常人会觉得他疯了。

“……”

王一博表情恢复冷淡——这人不打算跟他睡、不想复合，是跑过来把他当工具人？

仗着他会惯着，就这么为所欲为？

“你只是因为阿姨的事太伤心，换个环境睡就好了。慢慢放松调整，钱不用担心，安心住。”

深呼吸压下胡思乱想，王一博语气有点僵硬地安慰，又补了句：“我那里现在不方便让你去住。”

“……”

肖战表情僵了一下，刚想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王一博拿出手机看了会儿，眉头忍不住皱起，冲表情失落的人交代：“我还有事要忙，你先休息吧。”

说完接起电话，离开了。

“哎……”

肖战泄气地瘫在沙发上——距离末世不到半个月，失策了，大腿只能抱一半。

王一博说“不方便”，看表情估计是家里有人。

可据他所知，王一博的家人都在外省靠北的城市。弟弟在那边读军校，父母跟着弟弟，所以不会是家人。

朋友和下属的可能性也很低——那人私人领地意识很强，最大的可能，是有对象了。

可万一不是呢？

他想抱大腿，是仗着两人有过一段，才敢厚着脸皮跑过来。可王一博凭什么要接受他？

他凭什么还配得上这么好的人？

果然，哪怕重生，他的脑袋也不够用，蠢爆了！

心口泛酸，肖战坦然接受被嫌弃的现实，躺在沙发上思考许久，给王一博发消息：

【抱歉啊博哥，刚才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不打扰你，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在你住的地方找套租房？中高层，两居室、三居室都行。要是有事，你罩我一下就好，租金贵点没关系】

不能登堂入室抱大腿，那就做邻居——到时候王一博总不会见死不救。

大概是王一博在忙，直到肖战睡了一觉起来，都没回信息。

傍晚时分，看着聊天页面，本着“抱大腿要积极”的心态，肖战又发两条消息：

【博哥，你住哪个小区？你没空我可以自己去找】

【博哥博哥忙完了吗？我请你吃饭呀~】

可无论他一本正经，还是撒娇卖蠢，王一博都没回。

肖战拿起客房里的服务二维码点菜，突然觉得心酸，给自己点了一份酸菜鱼。

他现在是又酸又菜又多余。

酸菜鱼味道很好，可他越吃越心酸，眼泪都冒出来了。为了不浪费，只能含泪干了两碗饭，把鱼吃完。

直到客房服务员收走餐盘，王一博才回一条信息：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肖战看了几遍，反复编辑几条信息，最后都删掉——算了，一看就是故意不回前面的信息，成年人追根究底地问，显得太不礼貌。

那他就自己找个小区租房吧，同城就行。思考时，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视线突然模糊，肖战不知道眼泪为啥这么不争气。想起上辈子王一博抱着他残破的身体，声嘶力竭的样子，就好难过。

如果重生在更早的时间点就好了……

与此同时，在一座商业大厦的办公室里，王一博靠在办公椅上，低头翻看文件，表情认真得有些严肃。

助理黄倩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耐心等待，一身黑色职业西服套装，盘着头发，明眸皓齿、妆容精致，典型的都市白领形象。

大约十几分钟后，王一博合上文件，抬头问：“参与走私销赃的犯罪人员全被抓了，官方收网，我们的安保任务算完成。杨凯啥时候归队？”

黄倩表情微妙地看他，回答：“我安排了两个时间，后天和五天后。他选五天后，但最终得看你——毕竟你得跟他回北市一趟，去总部跟老板报备清楚这次委托。”

王一博瞟了一眼手机，决定：“后天吧，早去早回。”

要不是必要，他真不想去。肖战这次过来，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放心——这是职业性直觉。

跟官方合作的委托就是麻烦，明明是对方找他们，最后各种程序报备，烦得人麻了，还拒绝不了。

黄倩耸耸肩：“这你得亲自跟杨凯说，人家少爷想多跟你待几天呢……”

杨凯不仅是官方卧底，据说还是有背景的二代。

王一博抬眼看她，审视道：“黄助理，你最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黄倩是他大学同学，读书时比男生还野，后来通过北市总部考核，成了他的助理。看着像花瓶，实际能力和外貌成正比，一般男人比不上。

这次他亲自跟官方人员合作，杨凯作为官方卧底，依靠他们的安保业务，打入境外一个走私集团内部，期间跟他假装情侣。

本来没什么，可最近黄倩不知道抽什么风，总是满嘴跑火车。

黄倩双手一摊：“什么阴阳怪气，我这是关心你——丧偶两年，是不是要准备续弦了？”

王一博咬牙：“滚！”

当初被肖战甩，他把社交账号资料改成“丧偶”，成了私密好友圈的笑话，尤其这女人笑得最大声。

“别这么凶嘛……”

女人说着八卦，往前凑了凑：“主要是杨凯最近总跟我打听你，我在想，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你俩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王一博瞪她一眼：“造谣凭张嘴是吧？你这种造谣官方人员，是要领‘铁饭碗’的，懂不懂？”

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老油条越没职业素养！

“可我看杨凯是真喜欢你，不像演的——女人的直觉，准没错。”

黄倩重新坐直身体，语气笃定铿锵，像传销洗脑的头目。

王一博嫌弃地朝她挥手：“行了，你退下吧。任务完成后，有一个月带薪假，赶紧去谈恋爱，荷尔蒙都要爆表了。”

黄倩没动，定定看着他，片刻后换上认真的表情问：“如果杨凯真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处理不好，可能影响咱们跟官方后续合作。”

王一博不假思索：“把他宰了。”

“……”

干练的助理识相起身：“是臣妾草率了，纯爱无敌。”

说完，摇曳生姿地扭着步伐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王一博拿起手机给肖战回信息：

【过两天我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回来，你还是住酒店比较好】

过了好一会儿，肖战回信息，只有三个字：

【哦，谢谢】

盯着聊天页面，王一博觉得对方或许有点不高兴，但他这边情况特殊，等出差回来再说。

再说了，才重逢，稍微吊一吊小混蛋，无伤大雅吧？

想罢，通过安保权限跟酒店沟通，让他们多留意肖战。

安排妥当后，起身离开办公室——杨凯恰好发来信息，说已经在楼下等他。

王一博原本以为肖战会安分听话，老老实实休息散心，等他出差回来，再解决两人的新账旧账。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他正在住处开线上会，收到酒店发来的信息：

肖战退房了，把行李暂时寄放在酒店保管，说晚上来拿。

那个逆子！

王一博忍不住暗自咬牙，会议结束后给肖战打电话。小混蛋含糊说“安顿好之后联系他”，就挂了电话装死。

王一博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一拳砸在书房的书桌上——都说好了等他出差回来，混蛋！

“程哥怎么了？”

门口打开，杨凯站在门外，白衬衫、黑西裤，身高腿长、相貌周正，戴着一副无度数的金边装饰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作为专业卧底，他把“秘书兼男朋友”的角色演得很好。

“没事，走吧，把收尾工作交接清楚，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王一博缓了缓情绪，收起手机离开书房。

抓紧时间处理完工作，下午找那个小混蛋算账！

“其实我想推迟几天再回去。”

杨凯微笑着说，眼里满是“意有所指”的暗示。

王一博扫他一眼，把话堵死：“你不忙我忙，你在这意味着我的任务没完成，会耽误我的事。”

“好吧。”

杨凯无奈耸肩——算了，来日方长，等回北市汇报完，再以私人身份过来。

王一博压着郁闷的心情，跟杨凯来到地下车库。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肖战和一个中年大叔，从不远处停放的出租车上下来。

两人面朝他们的方向，边走边说着什么。

就在王一博想着怎么避开时，肖战看到了他们，表情有片刻错愕，但很快笑着打招呼：“博哥咳咳咳……王一博！”

称呼改得快，表情语气都到位，可王一博很不爽。

杨凯听到声音，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小声问：“博哥的熟人？”

“嗯。”

王一博强忍收回手的冲动，点了点头，尽量保持平静。

“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

中年大叔在一旁等着，肖战快步走到他们面前，自然地跟杨凯打招呼：“你好，我叫肖战，王一博的同乡。”

杨凯闻言也伸出手：“你好，我叫杨凯，王一博的男朋友。”

“好家伙，瞒得够好的……”

肖战笑着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后者压着情绪，故作平静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也能遇上，老天爷是拿红线追着他俩玩命跑吗。

肖战往后指了指等待的大叔：

“我打算在这里租房，早知道你也住这我就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