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是被一阵甜腻的桂花香糖味勾醒的,外头小贩的叫卖吆喝声隔着车帘传来,勾得肖战没出息的咽了咽了口水。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马车里。
身下玉簟凉沁沁的,饶是外头日头毒得很,贴着肌肤的地方却泛着丝丝凉意。
他垂首望去,身上竟换了衣衫。
指尖触到的衣料,丝滑如水,这是岭南独产的透骨罗。
这料子薄如蝉翼,清凉舒爽,可这衣襟上绣的白牡丹纹样,这根本不是肖国的绣法。
白牡丹乃博国国花,这般纹饰在肖国是万万见不到的。
衣料上隐约传来缕缕乾元信香,香气清冽如霜,是上好的白牡丹茶香。
在这酷暑天里,本该给他燥热的心头注入丝丝凉意,没成想竟勾出他内心一股难言的燥火。
肖战只觉浑身发烫,身子莫名发软,后背沁出一层细汗,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王一博的天乾信香好生厉害...」肖战暗忖。
他强自压下心头悸动,慌忙俯身,在马车暗格中翻找。
摸到一鎏金珐琅匣子,急忙打开取出一青瓷瓶,仰头直接吞了半瓶顶级抑泽丸。
须臾功夫,体内躁动烟消云散。
可肖战却攥紧双拳。
他明明穿的是肖国太子服,难不成王一博亲手给他换的衣裳?
“混账!”肖战气得牙痒痒,狠狠啐了一口。
这杀千刀的登徒子!
昨儿个他不过是在外头踏青热着了,去溪边沐浴,就被看光光。
这口气还没顺过去,晚上睡个觉又被他可劲瞧。
稀里糊涂这劳什子皇妃,不做还不行。
他明明都装吐血了,那厮竟还动手动脚,连衣裳都给他换了!
老子清清白白的身子,是要留给未来素未谋面的心上人的!
这下倒好,全被这无耻暴君看了个干净!
肖战浑身发抖,越想越恼,抬手就要劈了跟前这海南黄花梨木几案。
可想起临行前父王千叮万嘱要扮作娇弱林黛玉,只得硬生生收住掌风,悻悻地抓起案上一只缠枝莲纹茶盏往地上砸去。
这动静虽小,却让王一博闻声勒马,他足尖在马镫上轻点,右手在窗棂上一搭,行云流水滑入车厢,落在肖战对面的软垫上。
“赞赞醒了?可是这杯子惹你生气了?”低沉的嗓音让肖战一僵。
他迅速蜷缩回角落,掐着嗓子开始咳嗽:“王、王上...臣君头晕...”
“那孤的肩膀借赞赞靠一靠~”王一博伸手就欲揽住肖战。
肖战心里暗骂,忽然咳嗽起来,先是轻咳两声,继而急促的不行,像要把肺腑都咳出来似的。
偏他咳得越凶,更是波光潋滟。
清俊的脸裹上一层胭脂粉,泪珠要掉不掉地在眼圈里打转,把王一博迷得五迷三道的。
“赞赞,可是又犯了弱症,甄情——”王一博唤了一声,作势又要抱住肖战,给他拍拍背。
可他俯身靠近,肖战借着广袖一掩,指尖往肋下三寸狠狠一按。
“呕——”
一口酸水吐出,那叫一个准,正巧浇在王一博象牙色的锦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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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