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教学楼切割成锯齿状的阴影，林青倚着栏杆踢石子，余光却偷偷瞟向三楼尽头的身影。许清澜抱着竞赛资料走过长廊，白衬衫被晚风掀起衣角，冷冽眉眼扫过楼下时，他立刻扭头吹口哨——笑话，堂堂三中校霸怎么会等谁一起放学？

"林哥！篮球场新开的冰柜有草莓味冰棍！"小弟们咋咋呼呼围过来，林青却突然把校服外套一甩："都闪开，老子要去图书馆查资料！"话音未落，转角处传来板鞋叩地的声响，他浑身一僵，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许清澜抱着文件夹经过，扫了眼他手里的漫画杂志，喉结动了动："图书馆闭馆检修。"不等林青炸毛，人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校霸攥紧漫画本："拽什么拽！谁要跟你顺路！"可十分钟后，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晃到了许清澜常走的梧桐道。

躲在树后的几个女生眼睛放光："原来许学长讨厌校霸！我们帮学长出口气！"当晚，林青在器材室整理奖杯时，后腰突然被抵住。"林哥得罪了！"几个女生一拥而上，把他推进杂物间。铁门哐当落下的瞬间，他炸毛似的撞过去："放开老子！信不信我让你们月考坐最后一排！"

黑暗像潮水漫过脚踝，角落里传来老鼠跑动的簌簌声。林青后背贴着墙根，摸到奖杯的瞬间想起许清澜今天说的"检修"，牙齿咬得咯吱响："许清澜你个乌鸦嘴！等我出去非..."话音未落，头顶的白炽灯突然滋滋冒起火星，他吓得跳起来，奖杯当啷摔在地上。

走廊里，许清澜第三次经过器材室。他摩挲着口袋里上次收林青的耳钉，突然顿住——杂物间门缝里漏出的呜咽声，让他瞳孔骤缩。"林青？"他抬手敲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谁要你救！"沙哑的吼声混着撞门声传来，"我在里面练拳击！你...你快走！"许清澜后退半步，狠狠踹向门锁。木屑纷飞的瞬间，月光照亮蜷缩在奖杯堆里的人。林青抱着银色奖杯当盾牌，眼尾泛红，脖子上还沾着蜘蛛网。

"满身灰。"许清澜解下领带要帮他擦脸，却被拍开。"少假惺惺！"林青撑着墙站起来，膝盖却一软，"这破地太滑！才不是吓得！"他伸手去推许清澜，指尖却死死勾住对方的袖口。

许清澜垂眸看着那抹倔强的白，突然凑近："草莓味的汗？"林青瞬间炸毛："许清澜！你再说一遍！你想死是不是"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把硬糖塞进他嘴里。

第二天黄昏，林青在校门口踢着石子等了十分钟，终于看见那道修长身影。"顺路？"他扬起下巴，刻意往反方向走。许清澜看着他偷偷往这边瞟的眼神，突然转身："我去实验室。"

"等等！"林青百米冲刺追上去，"我...我要去小卖部！正好路过！"许清澜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把兜里另一颗草莓糖悄悄攥得更紧。暗巷里的月光晃晃悠悠，照亮校霸偷偷拽住学霸衣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