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非但没恼，反而凑得更近："求之不得。"

他的犬齿擦过肖战耳垂，"让所有人都看看·······"手指暧昧地划过Omega红肿的腺体，"是谁把你标记成这样。"

拍卖师的声音突然拔高："18世纪缅甸翡翠袖扣一对，起拍价三百万！"

王一博搭在肖战肩上的手骤然收紧。

肖战转头，看见Alpha死死盯着展台——玻璃柜里那对翡翠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绿，像两滴凝固的湖水。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

王一博的呼吸变得粗重，肖战能清晰感觉到他信息素里的波动——那是种罕见的情绪失控，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突然翻涌而上。

"四百八十万一次！"

肖战鬼使神差地举起了竞价牌。

"五百万！"

全场哗然。

王一博猛地转头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扩大。

"你·······"

"四百八十万两次！"

"五百五十万！"肖战再次举牌，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落锤声像记惊雷。

当工作人员捧着丝绒盒走来时，肖战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为什么？"王一博的声音哑得可怕。

肖战把玩着翡翠袖扣，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成色不错。"

王一博突然攥住他的手腕。

肖战这才发现Alpha的手指在发抖，冰凉的触感完全不似平日那般滚烫。

"这是我母亲·······"王一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自杀那天戴的。"

这个从未示弱的Alpha，此刻声音里带着某种濒临破碎的东西。

肖战胸口突然闷得发疼，他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我知道。"

王一博瞳孔骤缩。

"医疗舱的档案里·····"肖战移开视线，"有她的照片。"

空气凝固了几秒。

王一博突然松开他，抬手遮住了眼睛。

水晶吊灯的光线透过他的指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泪痕。

回程的车上，王一博破天荒地沉默。

他摩挲着丝绒盒里的翡翠袖扣，忽然开口："她吞枪前·····"车窗外的霓虹在他侧脸投下变幻的光影，"把这对袖扣摘下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肖战攥紧了安全带。

"所以···"王一博转头看他，眼底有某种陌生的柔软，"谢谢。"

迈巴赫驶入隧道，黑暗笼罩车厢的瞬间，肖战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过他的手背——是王一博的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触碰易碎的梦。

他没有躲开。

医疗舱的蓝光让一切看起来像场噩梦。

肖战盯着全息屏上纠缠的DNA链，恍惚间觉得那像两条殊死搏斗的蛇——一条靛蓝，一条鎏金，彼此撕咬却又难舍难分。

"您的信息素水平又升高了。"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光屏上的数据曲线剧烈波动，"王总现在······"

"在顶楼会议室发火。"肖战打断他，"我知道。"

林白大褂愕然："您怎么········"

"我就是知道。"肖战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自从反向标记形成后，他血管里就像流淌着两套生命信号。

此刻，王一博暴怒的信息素正顺着血液烧灼他的神经，雪松混着火药的味道几乎实质化地萦绕在鼻尖。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肖战猛地站起身，监测仪瞬间爆出刺耳的警报——王一博的信息素正在暴跌！

医疗舱的门被暴力踹开时，暴雨正拍打着防弹玻璃。

王一博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白衬衫紧贴在身上，透出心口那片狰狞的金色纹路。

他手里攥着份染血的文件，指节泛白。

"滚出去。"他对医疗团队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舱门关闭，王一博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

肖战这才看清他惨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瞳孔——Alpha的易感期提前了，这次还混着严重的信息素紊乱症。

"别看······"王一博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掌心滚烫，"太难看。"

肖战扯下他的手，却被反扣住按在墙上。

王一博的额头抵着他肩膀，呼吸粗重："让我靠一会····"这个素来强势的Alpha，此刻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就一会·····"

雨声如鼓。

肖战僵着身子没动，直到王一博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他才惊觉自己的手正自动环住Alpha的腰。

更可怕的是，他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溢出，温柔地包裹住发抖的王一博。

"你在安抚我。"王一博突然说，带着鼻音的笑，"像对待易感期的Omega一样。"

肖战耳尖发烫，不去承认："胡说什么···"

王一博抬头，湿漉漉的睫毛下，眼神近乎脆弱："为什么？"

这个问题太重了。

肖战张了张嘴，却听见医疗舱的广播突然响起："警报！检测到WX实验体生命体征异常！"

全息屏上的DNA链疯狂闪烁，金色那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蓝色。

王一博闷哼一声，心口的金纹突然暴起，像荆棘般缠上他的脖颈。

"肖战·····"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却死死攥着Omega的衣角，"别走·····"

这声近乎哀求的低语让肖战心脏骤停。

他下意识释放更多信息素，金光从腺体涌出，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渗入Alpha体内。

监测仪一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

当医疗团队集体跑过来的时候，屋内的情景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王一博正虚弱地靠在肖战怀里，心口的金纹此刻已经覆盖住了更多的胸膛。

而肖战正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后颈，腺体处的金光如活物般流动，与Alpha的血管形成诡异的和谐画面。

白大褂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断的开始低声叨咕："完了····这回真完了····反向标记进入最终阶段了·····"

医疗舱的警报声不间断的入耳，难听又尖锐。

红光闪烁间，肖战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转头去看刚才那个大屏幕。

在看到全息屏上彻底交融的DNA链时，呼吸几乎停滞。

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条基因链——靛蓝的王一博，鎏金的他自己，如今已经完全纠缠成玫瑰金色，像两条绞死的蛇，再也分不清彼此。

"最终阶段共生的临床表现。"领头白大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您的信息素正在重构王总的基因序列，这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肖战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光笔指向投影中闪烁的神经元："通俗来说，您二位现在共享一套生命系统。"

他从电脑里调出另一组数据，解释给肖战："当王总受伤时，您的信息素会自发修复他的伤口；反之，您若情绪波动剧烈，他的腺体也会同步反应。"

肖战指尖微颤。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刚才王一博在顶楼会议室暴怒时，他的后颈会突然灼烧般疼痛？

"但这还不是最危险的。"白大褂压低声音，"最终阶段一旦完成，您和王总的生命体征将彻底绑定。"

他指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换句话说·······"

"您二位，同生共死。"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肖战心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刚才被他们抬去医疗舱另一侧的王一博——

Alpha正被医疗团队围着注射抑制剂，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他，像锁定猎物的野兽。

王一博的唇无声开合，肖战却读懂了那个口型········

"肖战，你逃不掉了。"

主卧的窗帘被夜风吹起，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肖战靠在落地窗前，脚踝上的铂金细链在暗处泛着冷光。

自从医疗舱那晚后，王一博的掌控欲变本加厉。

卧室的窗户被换成防弹玻璃，早餐的咖啡必须当着他的面喝完，甚至连洗澡时间都被严格控制在二十分钟内。

最可怕的是，他现在能清晰感知到Alpha的情绪波动。

比如此刻········

"在想什么？"

王一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

Alpha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雪松混着薄荷的气息，可信息素里那股侵略性却丝毫未减。

肖战没回答，只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王一博低笑，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拽回怀里："躲什么？"

下一秒，呼吸发烫靠近，犬齿轻轻磨蹭着他的腺体，"肖战，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确实。

肖战的后颈已经开始发烫，晚香玉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与雪松纠缠在一起。

这种生理反应比锁链更让他绝望。

因为，他的身体早背叛了意志。

"陈家给了你什么条件？"王一博的指尖滑过他锁骨下方的金色纹路，"让你连命都不要了也要跑？"

肖战瞳孔骤缩。

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