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报告厅的彩色玻璃窗洒落，将讲台上的少年镀上一层金边。少年笔直地站在台上，白衬衫的领口熨帖地折在校服外套下，他握着话筒念着手中的稿子，声音通过话筒传遍这个报告厅，声音清朗如泉水击石。好一个好学生形象。

"我是高三1班的林黯，很荣幸作为学生代表在这里发言。面对高考，不要焦虑，应科学规划，高效复习拒绝“假努力”，不要吝啬分享解题思路..."

台下掌声雷动，前排的女生们窃窃私语，互相推搡着。

“林学长好帅啊，男神级别啊”

“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女孩子幸福”

“听说他年年都是第一，而且每次竞赛也是”…

校长满意地点头，这个品学兼优的模范生从未让他失望过。不知道给他长了多少脸面，入学率明显比以往高了许多。

典礼结束后，林黯婉拒了同学们一起去奶茶的邀请，拎着书包轻车熟路地径直走向学校后门。

他的脚步在拐过教学楼后突然变得松散，阴影下他挺直的背脊微微弓起，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后巷的墙角已经蹲着三个男生，三个男生在互相比谁扔石头更远，见到他立刻吹了声口哨。“高三1班好学生，来也—”

“闭嘴，烦死了”林黯捡起地面的石子砸向墙面，像是释放心中的压力。

“妈的，累死你爹我了，来根烟”林黯语气懒散的说道。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刚才在台上演讲的好学生，像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一般，截然不同。

"不愧是优等生啊，演讲真是太精彩了。"许牧咧嘴一笑，马上递过一支烟。

“你是不知道，装好学生比打架还费劲”林黯将裤兜里的演讲稿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随后伸手接过，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后轻轻吐出烟圈。阳光透过烟雾，将他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朦胧。

这个巷子很偏僻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所以林黯很放心，安心理得的放下自己好学生的一面。

他挽起校服外套袖子，解开校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靠在墙上吸烟，"李德邦又让我下周去参加智障物理竞赛。"

"不挺好啊，第一名好像是有奖金"另一个身上一样穿校服的男生笑道。

"不过你装好学生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刚才那番话听得我都想奋战高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林黯嗤笑一声，正要回嘴，突然察觉到一股犀利的视线，在背后盯着自己，他迅速转过头。便看见巷子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男人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在昏暗的后巷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就站在那里眼神锁定着林黯。

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林黯脚边。男人缓步走近，林黯眯起眼，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轮廓分明如刀刻，一双眼睛却冷得像冰。

"祁珩？"林黯认出了这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校友，今天开学典礼的特邀嘉宾。

他下意识把烟往身后藏了藏，随即又觉得可笑，干脆光明正大地举到嘴边又吸了一口，挑衅一般将烟雾吐出。

"林黯。"祁珩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刚才台上台下，判若两人。"

江徐紧张地拽了拽林黯的衣角："喂，这不是那个祁氏集团的..."

"我知道是谁。"林黯打断他，直视祁珩的眼睛，"所以呢？祁学长要举报我吗？"

祁珩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奇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从凌乱的发梢到敞开的领口，再到指间袅袅升起的烟雾，最后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那目光让林黯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既像审视，又像...欣赏？

"我对好学生没兴趣。"良久，祁琛的视线又转移到他两指夹着的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不过你...很有意思。"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黯："如果哪天装乖装累了，可以来找我。"

林黯缓缓吐出烟，随即将指尖夹着的烟，摁在祁珩的手臂上，随便还用力地在他手臂上摩擦了一下，轻笑道：“老子不想要，滚蛋！”

祁珩低头看着手臂上泛红的伤，又看着恼怒又拽拽的他，有些…可爱？像一只被惹怒炸毛，然后用爪子挠人的小猫。

祁珩不恼，只是将名片插进他衬衫口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锁骨。这个刻意暧昧的动作让林黯的耳尖泛红。

"期待下一次再见，好学生。"祁珩转身离开前，丢下这句话。

直到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许厌三人才回过神。林黯掏出那张烫金名片。上面除了联系方式，还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

"你抽烟的样子很美。"

"操。"林黯骂了一声。

“我去，林黯你这忍得了？妥妥的挑衅啊”许厌皱着眉头看着什么的字说道。

“忍不了，必须给他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