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肖战在略显逼仄的出租屋内开始收拾行李，动作机械而迟缓。沈寒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轻声问道：“战战，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去吗？”

“嗯，想好了，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还要生活不是吗？”肖战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

其实肖战的内心满是挣扎，他压根放不下王一博，可那天晚上的种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二十八岁的他，已不再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陪王一博消耗，这次离开，他反复思量了一个星期，每一个夜晚都在煎熬与纠结中度过。

“阿寒，我出去扔下垃圾，你帮我看着坚果好吗？”肖战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坚果，语气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坚果最近很不对劲，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蔫头耷脑的，可能是察觉到要离开，有些不舍吧。坚果是肖战养的小猫，自从肖战来到A市，这只小猫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温暖与慰藉。如今肖战要去B市，说什么也要把坚果带走。说来也怪，这只小猫是肖战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当时肖战连自己都养不活，本不想带它回家，可那小猫却一路跟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里仿佛都写满了委屈。

肖战的心瞬间就软了，小猫不就是他自己吗，无家可归，四处漂泊，算了，带回去吧。此后，坚果就成了肖战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人一猫相互依偎，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好，你去吧，我会看好它的。”沈寒说着，轻轻将坚果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它那金黄色的毛，触感暖洋洋的，仿佛能驱散空气中的一丝寒意。

“吱——”的一声，门被肖战拉开。下一秒，肖战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震惊。怎么会？王一博怎么会在这里？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交织在一起，措不及防地对视上了。

还真是稀客，肖战心中暗自想着，王一博来干什么呢，会是来求复合吗？可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经历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轻易复合？

王一博静静地看着肖战，清晨的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轻柔地洒在肖战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肖战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嘴唇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饱满和立体。王一博不得不承认，肖战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尤其是今天，肖战穿着奶黄色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王总，你有什么事吗？”肖战实在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与冷漠。

“王总”——听到这两个字，王一博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呵，肖战，那天电话里面，你就叫我王总，床都上了，装什么清纯，玩cosplay呢？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语气冷淡地说道：“这是包养合同，拿去签了。”说着，便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肖战。

“你……你说什么，包养？”肖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王一博说要包养他？那这两年算什么，算炮友吗？

算不上！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王一博胃疼，肖战就四处寻找食谱，精心熬粥，还费尽心思找偏方，只为给王一博养胃；王一博说头疼，肖战就专门去找老师傅学手法，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只为能给王一博舒服的按摩；王一博说天气太热，肖战就顶着烈日，熬好绿豆汤，巴巴地跑到人家公司，可最后，连王一博的面都没有见到。太多太多的付出，肖战那时候心甘情愿，满心满眼都是王一博，可到最后，却连一个留下的理由都没有。

“不然呢，肖战，你还要怎么样？”王一博撇了撇眉，眼神中满是不耐烦，似乎对肖战的反应很不满意。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包养——很好，肖战做他的情人，他可以给肖战钱，或者资源，条约写得清清楚楚。这可是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精心列出来的，比如：两人只能上床，不谈恋爱；肖战要让他满意，不得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一个月给肖战一百万等等。在王一博的认知里，肖战没什么好拒绝的，比起每天朝九晚五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他给的这些条件，简直太诱人了。肖战不是爱他吗，说不定还会上赶着来呢。

肖战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他放下手中的垃圾，颤颤巍巍地翻开合同的第一页。“只上床，不谈恋爱”“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不得拒绝王一博床上要求”，一条条、一款款，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无情地扎进了肖战的心里。这一刻，肖战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任何的话。

“看完了没，钱不够我可以再加。”王一博语气冰冷而又不耐烦地说道，他不明白肖战在闹什么，只觉得肖战现在很不听话，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顺从。肖战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用力地攥着那份合同，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能不能别闹了，肖战，这样你还不满意吗？”王一博缓缓吐出一句话，眼神中生出一抹冷意，居高临下地看着肖战，眼神中满是压迫感，等着他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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