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黯准备睡觉时，想起某人塞进他校服领口的民片。林黯盯着搜索栏犹豫三秒，在好友申请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毕竟正常人在这个点就已经睡了。

　　可手机蓦然震动，通知栏跳出一条提示：[h]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祁珩秒通过，像是一直在等待他。

　　h：不当好学生了？

　　a：（微笑）

　　a：我的事你敢传出去一个字，就不是烫烟头这么简单了，祁大少爷也不例外

　　h：好

　　林黯本来还想再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但一个来电打来让他措手不及，屏幕显示“h”。林黯顿时心里一紧心跳微加快。刚想挂断却误触到接听。

　　“这么晚不睡觉，在想什么？”电话里头传来祁珩低沉的嗓音，酥酥麻麻的，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撩人。

　　“要你管？”林黯轻笑道。

　　“这是要给我名分吗？”

　　“祁大少爷是小时候保胎针打在脑子上了吗？招笑”暧昧的红丝被掐断。林黯说完后利落地按下挂断键。

　　祁珩盯着眼前被挂断的微信界面，唇角不知不觉上扬，隔着屏幕他几乎能看到到被调戏后，生气炸毛的小猫。可爱

　　*****

　　刚踏进教室，林黯的目光就被课桌上那个格格不入的东西吸引——一份包装精致的早餐。

　　他收到的礼物不少，但早餐还是第一次。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震动，屏幕亮起一条消息：

　　h：记得吃早餐。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复干脆利落：

　　a：你给的，我不吃。

　　发送完毕，林黯拎起那个还带着余温的便当盒，干脆利落地扔进了后门的垃圾桶。

　　车内的男人指腹缓缓摩挲着手机屏幕，聊天界面上的"小狗"头像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光。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危险的宠溺：

　　"真是...不听话。"

　　课间的教室喧闹嘈杂，林黯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魔方，彩色方块在他掌心快速翻飞。正当他即将完成最后一步时，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学长，有人给你送奶茶”

　　林黯抬眼，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同学手中的那杯奶茶——是他常去的那家店的特有包装。

　　同学将奶茶轻放在他桌上，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杯身上[杨枝甘露]的标签格外醒目。

　　是他常点的奶茶。

　　学妹学姐们送过不少奶茶，但从来没人能准确买到他喜欢的这一款。林黯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渐渐沉了下来，脑海闪过一个名字——祁珩。

　　"等等。"他叫住正要离开的同学，"谁给你的？"

　　"一个不认识的学弟给的。"同学笑着打趣，"林学长果然很受欢迎啊，连男生都..."

　　“带我去看看那个学弟”林黯打断他的话，目光重新落回那杯奶茶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学长我…是因为喜欢你，但不好意思当面送给你”面前的学弟扭扭捏捏。

　　“你怎么买这个口味？”

　　“我不知道学长的口味，我就随便买了”学弟脸颊泛红时不时偷瞄一眼林黯。林黯不语只是一味无语捂脸。

　　是巧合吗？林黯若有若思想着。

　　校门对面停着一辆豪车，不过林黯真是看一眼就走了，他不感兴趣。

　　第三次在校门口外看见这辆豪车，他终于确定不是巧合了，因为他一次看见祁珩从这辆车里出来。

　　车窗贴着防窥膜，但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自从上周在后巷相遇，祁珩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生活的各个角落——校门口、篮球场、甚至是他常去的那家便利店。

　　"看什么呢？"许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辆普通的豪车，"哇，S级AMG，这车得两百多万吧？"

　　林黯收回视线，把餐盘里的青椒挑到一边："谁知道。"

　　"对了，下周物理竞赛的名单出来了，你又榜上有名。"许牧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老李头说这次能拿奖的话，保送名额就稳了。"

　　"嗯。"林黯漫不经心地应着，余光瞥见那辆奔驰缓缓驶离。

　　放学铃声一响，林黯就拎着书包冲出了教室。今天周五，按照惯例，他要和城西那帮人"解决点问题"。自从上个月黄毛在网吧被对方堵了，两边就一直剑拔弩张。

　　废弃工厂后墙的涂鸦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林黯把书包扔在一边，解开校服纽扣。耳钉男已经带着四五个人等在那里，对面是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手臂上纹着蜘蛛图案。

　　"好学生也来打架？"蜘蛛帮领头的是一个染着红发的壮硕男生，轻蔑地打量着林黯，"别一会儿哭鼻子找妈妈。"

　　林黯冷笑一声，突然抄起地上的半截砖头砸了过去。刚好可以发泄一下最近被祁珩搞的烦躁情绪。红毛躲闪不及，额头顿时见了。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拳头、膝盖、手肘，林黯打架时有种不要命的狠劲，但也避免让自己少受伤。他一个过肩摔放倒了一个偷袭耳钉男的大个子，这几人既然不讲武德带刀，刀片划过他皮肤，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嘴角却扬起一抹疯狂的笑。

　　"疯子！"对方骂骂咧咧地后退。

　　林黯正要追击，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条件反射地挥拳，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站在这个满地垃圾的废弃工厂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玩够了吗？"祁琛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动弹。他目光扫过红毛，眼神犀利，顿时让红毛脸色刷白，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你手臂在流血”祁珩祁珩突然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林黯的手腕。他指尖的温度比想象中更烫，“我车上有医药箱”

　　林黯刚想说“多管闲事”，但手臂上的疼痛感让他咽了回去，考虑到他皙白的手臂上不允许留疤，随后妥协地跟着祁珩上了车。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气息。林黯靠在车椅上，垂眸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低头认真帮他包扎的祁珩。

　　“疼吗”他的声音低沉微哑，似乎夹带着一丝心疼。

　　冰凉的液体触到伤口的瞬间，林黯不自觉地缩了缩手。他别过脸看向窗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以为你不怕疼呢，不要命的打”祁珩低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

　　林黯突然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说：“你跟踪我”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祁琛正在收拾医药箱，闻言顿了顿下动作，随后他慢条斯理地合上箱盖，金属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我对感兴趣的东西，"他抬眼，目光灼灼地迎上林黯的视线，"一向很专注。"

　　林黯的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但很快消散。

　　“你知道你很像敖丙的弟弟吗？叫什么来着”

　　“哦，对，想起来了，叫游丙”

　　再次把暧昧的氛围打断。

　　祁珩不语只是一味宠溺。

　　临走时他听见祁珩说——“我喜欢你打架时的样子，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又凶又漂亮。"

　　回家的路上，周予安满脑子都是祁琛为他包扎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和他说过的话。他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个画面。转过街角，他停下脚步，熟练地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父亲醉酒后的拳头，想起母亲离家那天的背影，想起自己第一次打架时那种奇异的解脱感。所有人都只看到他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只有祁珩，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

　　这很危险。周予安深吸一口烟，却无法控制加速的心跳。

　　与此同时，学校女生会办公室里，女生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照片上林黯叼着烟的样子与台上那个模范生判若两人。

　　“有点意思”

　　她滑动鼠标，下一张是林黯走进祁珩的的照片。她手指泛白紧盯着林黯的脸。

　　林黯推开家门时，迎面飞来一个酒瓶。他侧身躲过，瓶子在墙上炸裂。

　　"又去哪野了？！"父亲瘫在沙发上，身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整天不见人影的？"

　　林黯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己房间，锁上门。他从书包夹层摸出一盒烟，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窗外，月光冷冷地照在床前，像一双审视的眼睛。

　　他低头看着手臂上的被包扎的伤，想起祁珩指尖的温度。那一刻，他竟荒谬地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