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他见家长,给他做饭,陪他熬夜对戏——”她盯着他,“也是交易?”
王一博沉默两秒,掐灭烟,语气平静:“我对肖战好,是因为他懂事。”
“懂事?” 王珮宁笑了,眼底却一片冷意,“你是觉得他不会像程沅那样发疯,所以玩得更放心,是吗?”
王一博皱眉:“姐,你管太多了。”
王珮宁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肩膀上,力道不重,却带着怒其不争的意味。
“我不是心疼程沅,他活该!”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但肖战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认真的……王一博,你非要等他也变成第二个程沅,才满意?”
王一博下颌绷紧,没说话。
王珮宁最后看了王一博一眼,眼神复杂。
“你最好想清楚……”她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骗人骗久了,小心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防火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模糊的谈笑声,也隔绝了王珮宁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消防通道里惨绿的光映着王一博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上那点干涸的面粉渍——是刚才在厨房弄姜撞奶时沾上的。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光影切换。
包厢里暖黄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瞬间包裹了他。肖战正微微侧头听王姑姑说话,手里还捏着那只小小的瓷勺,碗里的姜撞奶已经吃掉了大半,眼尾的红肿消退了一些,但长睫垂落时,还能看到一点湿润的痕迹。
王一博脚步未停,径直走回肖战身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短暂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
“还难受吗?”他低声问,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沉稳,听不出半分刚才在通道里的紧绷。他甚至没有看肖战,只是拿起公筷,动作极其自然地将他面前那份沾了芥末酱料的刺身碟子挪到了自己手边,换上了一盘新上的、清淡的清蒸鱼腩。碟子边缘擦过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肖战这才转过头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王一博已经抬手,用指节背面极其快速地、几乎像是不经意地,轻轻碰了碰肖战放在桌下的左手手背。
很轻,很快。
但那瞬间传递过来的温度,比任何话语都直接。
“没事了。”肖战的声音也放轻了,带着点依赖的柔软,之前的窘迫和不适似乎都被这无声的安抚驱散了不少。
王姑姑还在热情地推荐那道清蒸鱼腩:“小肖尝尝这个,一点辣都没有,很鲜的!”
王一博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肖战的碗,用干净的汤勺舀了几块最嫩的鱼腩,又淋了点鲜美的汤汁,稳稳地放回肖战面前。然后,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主位的王父王母举了举,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爸,妈,姑姑,刚才处理了点小事。我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款待肖战。”
他的姿态从容,语气诚恳,仿佛刚才那场发生在防火门后的风暴从未存在。他仰头喝尽杯中酒,喉结滚动,动作干脆利落。
放下酒杯,他极其自然地侧过身,肩膀微微倾向肖战那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无形的屏障。他开始接王姑姑的话茬,询问那只叫糖糖的布偶猫的近况,偶尔低声提醒肖战尝哪道菜更可口。他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肖战椅背上,指尖离肖战的肩膀只有毫厘之距,像一种无声的守护。
肖战在他的陪伴下,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甚至能和王姑姑聊上几句养猫的心得。
王珮宁虽然回到了座位,但始终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她看着弟弟滴水不漏地扮演着“完美男友”,看着肖战眼中对弟弟全然的信任和依赖。王一博脸上的笑容、体贴的动作,都无可指摘。
可只有王珮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在那扇冰冷的防火门后,他是如何用同样冰冷的语气谈论着“交易”和“懂事”。
她看着王一博给肖战夹菜时,指尖不经意划过肖战手腕的皮肤;看着他倾身听肖战说话时,专注侧脸的线条;看着他此刻眼底流露出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骗人骗久了,小心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她的话像幽灵一样在空气中飘荡。王珮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她看着弟弟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整个席间的氛围,将肖战妥帖地护在羽翼之下,完美得无懈可击。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或许不仅仅是对弟弟的警告。更像是一句……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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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