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妈妈推荐的店藏在胡同深处,木质窗棂上糊着米纸,阳光透进来,在苏苏的发梢镀上一层金粉。雷霸天用薄饼卷着烤鸭,鸭皮的油脂浸透薄饼,在指尖留下黏黏的触感,随即全部送入嘴里,满足的咀嚼着。
“陈雨桐上周拿到清华美院的保送资格了!” 苏苏用小勺喝了口鸭架汤,语气中带着点惊叹,“她朋友圈发了录取通知书,说终于不用熬夜画素描了。”
雷霸天往嘴里塞着蜜瓜条,清甜解腻:“她从有点时间就泡在画室,速写本堆得比人都高,意料之内。” 他想起那个校服上总沾着油彩的女生,课间十分钟都在偷偷画老师的漫画,还扬言说将来要做最厉害的插画师。
苏苏笑出声,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阳光:“周子昂更绝,他爸想让他去英国读预科,他非说要等央美校考成绩,天天在画室待到锁门。”
窗外的鸽群掠过灰瓦屋顶,留下一串咕咕的叫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朋友们的近况 —— 谁拿到了名校的自主招生资格,谁的作品集被老师推荐去参展,谁在冲刺阶段突然转了艺考方向。这些话题像刚出炉的烤鸭,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焦灼与期待,飘着热腾腾的烟火气。
隔天雷霸天在男装摄影棚里攥紧了拳头。摄影师把剧本摔在灯架上,骂骂咧咧地扯领带:“说了要‘隐忍的狠劲’!你这眼神像刚睡醒的猫,软趴趴的!”
他穿着定制西装,肩线被熨得笔挺,却在镜头前找不到状态。摄影师要的是 “被梦想磨过的锋利”,可他试了十几次,要么太凶像地痞,要么太柔像没经历过风浪的学生。助理在旁边窃笑,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长得帅有什么用,没那股劲儿呗。”
雷霸天的指节捏得发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就在他快要放弃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冷静!建议参考上周看的纪录片《老炮儿》,六爷抽烟时的眼神 —— 狠劲藏在松弛里,像拉满的弓却不外露。”
光屏瞬间弹出六爷抽烟的片段:眯着眼,嘴角噙着烟,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藏着不容置疑的气场。雷霸天深吸一口气,走到布景的旧沙发坐下,学着片段里的姿态翘起腿,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摄影棚不让抽烟,是道具)。
他没看镜头,而是望着窗外的砖墙,仿佛在想联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摄影师喊 “开拍” 的瞬间,他的眼神慢慢转过来,瞳孔微微收缩,像突然想起未完成的速写,却在睫毛垂下的刹那,把所有焦虑都藏了回去。
“停!完美!” 摄影师猛地站起来,“就是这个感觉!既有故事感又不凶戾,再来一组!”
收工时,助理递来酬劳信封,态度恭敬了许多。雷霸天捏着信封走出摄影棚,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解决拍摄困境,奖励积分 50 点,当前累计 300点。提示:苏苏收工路线经过拆迁区,建议提前去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快步走向公交站,心里莫名有点发紧。
苏苏在彩妆棚拍完最后一组口红广告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化妆师临走前塞给她一小袋卸妆棉:“这片儿最近晚上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家,赶紧打车回去。”
她站在路口等车,冷风卷着废纸掠过脚踝,高跟鞋踩在碎石路上硌得生疼。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小妹妹,去哪啊?哥哥送你呗。”
苏苏往后退了半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声音有点发颤:“不用了,我男朋友快来了。”
“男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露出一口大黄牙,推开车门就要下来,“我们不都是你男朋友么?”
“你们干什么!”
雷霸天的吼声突然炸响在巷口。他刚赶到就看见这一幕,血瞬间冲上头顶。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疯狂响起:“检测到高风险威胁!建议消耗 300 积分兑换‘短期武力增幅’!可瞬间提升爆发力至专业格斗水平!”
“兑换!” 雷霸天在心里吼出这两个字,一股热流猛地涌遍四肢百骸,肌肉贲张得几乎要撑破衬衫。
他几步冲到苏苏面前把她护在身后,第一个冲上来的黄毛挥着酒瓶砸向他的头,雷霸天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黄毛惨叫着蹲下去,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另一个男人抄起地上的钢管横扫过来,雷霸天顺势矮身,肩膀狠狠撞向对方小腹,那男人像被踢飞的垃圾桶,撞在墙上滑下来,半天没动弹。最后一个想跑,被雷霸天抓住后领拽回来,膝盖顶在他后腰,听得见骨头摩擦的闷响,那人疼得蜷缩成一团。
苏苏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雷霸天掏出手机报警,声音稳得不像刚动过手:“喂,110 吗?酒仙桥艺术区后巷,有人持械寻衅滋事,我把他们制服了,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他转身抱住发抖的苏苏,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宝宝,没事了,别怕。”
系统在脑海里轻咳一声:“危机解除,奖励积分 200 点(含击退奖励),当前累计 200 点(扣除兑换消耗后)。提示:警方五分钟后到达,建议整理现场痕迹。”
雷霸天没理会,只是紧紧抱着苏苏,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来的时候,看着地上哀嚎的三个男人和雷霸天身上干净的衬衫,眼神里满是惊讶。录完口供,警察拍了拍雷霸天的肩膀:“小伙子可以啊,练过?”
雷霸天笑了笑,没说话,牵着苏苏的手走进夜色里。
事发后第二天雷霸天带着苏苏去吃老北京铜锅涮肉,说是给苏苏压压惊。
炭火在铜锅里噼啪作响,把苏苏的脸颊烤得红红的。她盯着桌上那碗芝麻酱皱眉头:“这黏糊糊的,怎么吃啊?我们四川都是香油蒜泥,加小米辣才够味儿。”
雷霸天笑了,拿过她的碗调蘸料:“试试嘛,老北京的精髓就在这麻酱里。我给你少放点儿,再加点腐乳汁和辣椒油,中和一下,保准不腻。” 他用筷子搅得匀匀的,麻酱的香气混着辣椒油的味道飘过来。
苏苏抿了一小口,眼睛突然亮了:“哎?还真挺香!” 她夹起涮熟的羊肉,裹满蘸料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是吧,” 雷霸天给她夹了片冻豆腐,“就像我们练台词,老师说的‘字正腔圆’和你习惯的‘带点方言尾音’,各有各的好。”
两人聊起最近的备考进度,苏苏说她的声乐老师夸她气息稳了,下周要教她唱《玛依拉》;雷霸天说台词课老师让他尝试段《恋爱的犀牛》,说他的声音适合马路的偏执。话题像铜锅里升起的热气,带着股熨帖的暖意。
吃到一半,苏苏突然指着窗外:“有卖糖葫芦的!”
穿军大衣的大爷举着糖葫芦串,在巷口吆喝。红亮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得耀眼。雷霸天起身去买,回来时手里举着两串,递给苏苏的那串特意挑了山楂最大的。
“慢点吃,” 他帮她擦掉嘴角的糖渣,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别粘住牙。”
苏苏含着糖葫芦点头,糖衣在嘴里化开,甜得她眯起眼睛,像只晒着太阳的猫。雷霸天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像被炭火烤过似的,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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