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路比想象中难走。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王一博靠在车窗上假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尘土味。背包里的曲奇盒子硌在腰侧,他伸手摸了摸,想起林晚打包时认真的样子——每块曲奇都裹了两层油纸,生怕被压碎。
“博哥,前面就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王一博睁开眼,窗外已经是连绵的青山。夕阳把山尖染成金红色,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正追着跑,看见越野车时停下脚步,好奇地睁大眼睛。
公益活动的场地设在村小的操场上。志愿者们正在搭帐篷,孩子们围在旁边叽叽喳喳,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作业本,大概是想让他们签名。王一博放下背包,刚拿出林晚给的糖果袋,就被一群小孩围住了。
“哥哥,这是什么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脸问,眼睛亮得像星星。
“水果糖,”他拆开一袋,分给孩子们,“慢点吃,别噎着。”
糖果的甜香很快传开,更多孩子围了过来。他不太习惯和这么多小孩打交道,动作有点笨拙,但看着他们拿到糖果时雀跃的样子,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弯。这让他想起林晚说“小朋友肯定喜欢”时,眼里闪烁的期待。
晚饭是在村民家吃的。糙米饭配着炒土豆和腌菜,简单却热乎乎的。村支书说山里条件差,让他们多担待,王一博却吃得很香——比那些赶行程时匆匆塞进口的冷三明治,要舒服得多。
入夜后,山里的温度骤降。王一博裹紧了外套坐在操场边,抬头就是漫天繁星。没有城市的光污染,银河清晰得像条发光的带子,星星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他拿出手机,对着星空拍了张照片,这次没让助理转发,而是直接点开了那个备注为“晚风”的对话框——这是他昨天特意让助理设置的快捷转发通道,能直接把消息传到林晚那里。
“星星很多,像你说的那样。”他打字的时候,指尖有点发僵。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晚回了张照片,是面包店的夜空,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但她用画笔在照片边缘画了圈闪烁的光点,配文:“我这里看不到这么多星星,但想象了一下,一定很美!”
王一博看着那张被“加工”过的照片,忽然笑了。他好像能想象出她趴在柜台上,拿着画笔认真补星星的样子,鼻尖可能还沾着点面粉。
“明天要给孩子们上音乐课,”他又发了条消息,“但我不太会教小孩。”
“没关系呀,”林晚的消息回得很快,“你唱歌好听,他们肯定喜欢。就唱那种轻快的歌,像《小星星》之类的?”
《小星星》?王一博挑眉。他唱过的歌里,好像没有这么简单的。但看着屏幕上的字,他忽然觉得,唱首儿歌好像也没那么难。
第二天的音乐课果然状况百出。他刚拿起吉他,琴弦就断了一根;教孩子们唱《小星星》时,调跑得没边;最后干脆放下吉他,教他们跳简单的舞蹈动作,结果被一群小孩围着挠痒痒,笑得直不起腰。
志愿者拍下这一幕时,王一博正蹲在地上,被孩子们拽着胳膊,脸上沾着点泥土,却笑得格外放松。这张照片后来被传到网上,粉丝们都说“第一次见哥哥笑得这么孩子气”。
午休时,他坐在教室的台阶上,拿出林晚给的曲奇。刚咬一口,就看见昨天那个羊角辫小姑娘躲在柱子后面看他。
“要吃吗?”他朝她招手。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来,小声说:“老师,你是明星吗?我姐姐说,明星都住在电视里。”
王一博愣了一下,把曲奇递给她:“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
“可是姐姐说,能上电视的都是很厉害的人。”小姑娘咬着曲奇,含糊地说,“像你这样厉害的人,为什么会来我们山里呀?”
“因为这里有很多可爱的小朋友,”他看着她沾着饼干渣的脸颊,忽然想起林晚说过“想来看山里的星星”,“也因为……有人让我多看看这里的星星。”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颗用彩纸折的星星,边角有点歪歪扭扭的。“送给你,”她说,“老师说,把愿望写在星星里,就能实现。”
王一博接过纸星星,指尖捏着那点薄薄的彩纸,心里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离开山区那天,孩子们来送他们。羊角辫小姑娘跑过来,塞给他一个布包,说是“给面包店的姐姐”。王一博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野山楂,红得发亮,还有张画着两个小人的画——一个扎辫子的女生站在面包店门口,一个戴帽子的男生站在旁边,天上画着大大的太阳。
车子驶离村小时,孩子们还在挥手。王一博把布包放进背包里,和林晚给的曲奇盒子放在一起。手机里,助理转来她的消息:“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给你留了新烤的南瓜吐司,养胃的。”
他看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这三天的奔波都变得值得。山夜里的星光再亮,也亮不过有人在城市尽头为你留的那盏灯;野山楂再酸,也抵不过心里悄悄蔓延的甜。
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着,王一博靠在车窗上,手里捏着那颗纸星星。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林晚总说“面团里藏着心事”——那些说不出口的惦念,那些小心翼翼的在意,就像发酵的面团,在合适的温度里慢慢膨胀,最终会变成松软又温热的模样,妥帖地落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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