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停了，窗台上凝着层薄薄的水汽。肖肖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缠在王博身上，像只树袋熊，腿还搭在对方的腰上。

“唔……”他迷迷糊糊地想挪开，却被王博搂得更紧。

“醒了？”王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下巴抵在肖肖的发顶，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再睡会儿。”

肖肖的脸瞬间红透了，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哥！都天亮了！”

王博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泛红的耳根，眼底漾开笑意，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慌什么，今天周末。”

肖肖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一片白皙的脊背。王博的目光落在他蝴蝶骨的位置，那里的皮肤薄得像蝉翼，能看见淡淡的青色血管。他喉结动了动，移开了视线。

“哥，我去洗漱啦。”肖肖抓过枕头边的衣服，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王博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身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温度。他闭上眼，昨晚肖肖缩在他怀里发抖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软得让人心头发紧。

这只小兔子，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早饭时，肖肖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面包，忽然想起什么：“哥，我的校服是不是该洗了？昨天好像蹭到泥了。”

“放洗衣篮里了？”王博喝着咖啡，眼皮都没抬。

“嗯！”

王博放下杯子：“我去洗。”

“不用不用，让张阿姨……”

“张阿姨下午才来。”王博打断他，起身往阳台走，“我顺手洗了。”

肖肖跟到阳台，看着王博蹲在盆边搓校服。白色的衬衫泡在泡沫里，少年纤细的领口被王博的手指捏着，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

“哥，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王博头也没抬，“你洗不干净。”

肖肖只好站在旁边看着，阳光落在王博的发顶，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泡沫沾在他的手腕上，像串透明的珠子。肖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温柔，像漫画里才会有的场景。

“哥，你真好。”肖肖忍不住又夸了一句。

王博的动作顿了顿，泡沫顺着他的指尖滴进水里：“少贫嘴，去把牛奶喝了。”

校服晾在阳台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肖肖下午在房间画画，忽然听见王博喊他：“肖肖，过来。”

他跑出去，看见王博拿着熨烫好的校服站在客厅：“试试，看有没有皱。”

肖肖接过衬衫穿上，大小刚好，领口和袖口都熨得平平整整，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和……王博身上的雪松味。

“好像有你的味道。”肖肖低头闻了闻，笑眯眯地说。

王博的耳根微微发烫，转身去收拾熨衣板：“刚晒过，可能沾了点洗衣液的味。”

肖肖没多想，对着镜子转了转：“哥，你熨得真好，比张阿姨熨的还平整！”

王博没说话，只是看着少年穿着带着自己味道的衬衫，在镜子前晃来晃去，像只被标记过的小兽。心里那点隐秘的占有欲，忽然就被填满了。

晚上肖肖写作业时，总觉得身上暖暖的，那股雪松味缠着鼻尖，让他想起早上被王博搂在怀里的感觉。他忍不住摸了摸衬衫的领口，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哥哥的温度。

忽然有人敲门，王博端着水果走进来：“写累了吧，吃点草莓。”

“谢谢哥。”肖肖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甜津津的。

王博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他的衬衫上。少年穿着自己熨烫的衣服，呼吸间都是自己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很安心，又很躁动。

“哥，你看什么呢？”肖肖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

“没什么。”王博收回目光，拿起一颗草莓，递到肖肖嘴边，“再吃一颗。”

肖肖张口咬住，牙齿不小心碰到王博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少年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眨了眨，脸颊慢慢红了。

王博的指尖有点麻，刚才碰到的地方，软得像草莓的果肉。他看着肖肖咀嚼的动作，喉结动了动，起身说：“你写吧，我出去了。”

肖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嘴唇，又低头闻了闻衬衫上的味道。

好像……比刚才更浓了点。

他不知道，王博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就靠在门板上，掌心还残留着少年唇齿的温度。

那股属于肖肖的甜，混着衬衫上的雪松味，在他心里缠成了一团，解不开，也不想解开。

穿着他熨的衣服，带着他的味道，这样就很好。

最好，永远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