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歌瞥了他一眼，转身去净手：“我倒是觉得，萧任芳比阿古拉更急些。”

　　南歌系好衣带，目光追随着萧北歌的背影：“为什么怎么说？”

　　“她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巴不得把你吃了，”萧北歌擦干手，又站到了他面前，“得不到的东西，她总会想尽办法得到的。”

　　南歌系衣带的动作顿住了，抬眸看向萧北歌。烛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映出几分复杂的暗沉：“你……吃醋了？”

　　萧北歌的手突然攥紧了擦手的帕子，眯起眼睛，“我会吃这种没由来的醋？”

　　南歌唇角微扬，慢条斯理地将衣带系好：“那陛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萧任芳就算对我有……她也不可能直接把我抓到慈宁宫去啊。”

　　“我是在分析敌情。”萧北歌冷哼一声，将帕子重重掷在案几上，“萧任芳对你执念颇深，这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南歌向前迈了一步，腰间的伤让他动作略显迟缓，“只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萧北歌能清晰地看到南歌眼中跳动的烛火，以及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南歌一把扣住了手腕。

　　“松手。”萧北歌板着脸道，耳尖却悄悄红了。

　　南歌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萧北歌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安年可听见了？这里跳得很快。”

　　掌心下传来有力的心跳，萧北歌指尖微颤，却挣脱不开：“你......”

　　“不是因为伤，”南歌低声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是因为你。”

　　萧北歌呼吸一滞，别过脸去：“油嘴滑舌。”

　　南歌低笑一声，突然将人拉进怀里，在萧北歌耳边轻声道：“那陛下要不要尝尝，是不是真的滑？”

　　“南时意！”萧北歌羞恼地挣了一下，却顾忌着他的伤势不敢用力，“我没同意你……”

　　南歌见好就收，松开钳制，却仍保持着将人圈在怀里的姿势：“我知道，不过……陛下若真吃醋了，我会很开心。”

　　萧北歌瞪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推开他，却在碰到南歌腰侧的绷带时猛地收住力道，转而轻轻揪住了他的衣襟：“我只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喜旁人觊觎朕的东西。”

　　南歌眸色一深，握住萧北歌的手：“我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你还知道？”萧北歌推了推他，“为什么把南家的人丢过来？别告我你不敢动他们是因为我……”

　　“他们现在还活着？”南歌顺着他的力道窝在了他脖颈上。

　　“死没死就看他们命了……其余的我不知道。”萧北歌半推着，也不敢使力，“为什么不敢杀他们？你在怕什么？还是说你还同情你那个赶你出家门的爹？”

　　南歌埋在他颈窝的气息温热，声音却冷得像冰：“脏手的事，何必自己来？”他微微侧头，唇几乎擦过萧北歌的耳垂，“留着他们，不是让你出气么？这份礼，安年收得不满意？”

　　萧北歌身体一僵，掐在他腰侧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却不重，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钳制：“出气？”他冷笑，气息拂过南歌的发顶，“我要出气，法子多的是，用得着你送？”

　　“那不一样。”南歌的声音闷在他颈侧，“他们的命，是给当年那个被捆上婚车的南时意的。这口气，得你来出才算干净。”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萧北歌后背的衣料，“我动手……算什么？替自己报仇？他们不配。”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带着刻骨的轻蔑和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

　　萧北歌沉默了。他能感受到颈窝处传来的温热吐息，也能感受到南歌身体深处压抑的细微颤抖。那不是在为南家求情，更像是一种对过往污秽的彻底厌弃。他掐在南歌腰侧的手缓缓松开，转而覆上他后颈，带着力道将人按得更紧，让南歌的额头抵住自己的下颌。

　　南歌蹭了蹭，转头开始用牙轻轻磨着他脖颈上的牙痕。他下意识抓上了萧北歌左手上的那颗痣，细细的磨着。

　　萧北歌感觉脸烫得快没有知觉了。南歌的唇压上来时，他连呼吸都停滞了。

　　“南时意！”萧北歌的声音哑在喉咙里，手掌抵住南歌的肩头，力道却软得不像话。

　　南歌的吻带着股淡淡地苦涩，应该是路上喝的药了。他单手扣住萧北歌的后颈，将人压向堆满军报的案几，朱砂标记的舆图被肘弯蹭花了一片。墨砚翻倒时，萧北歌终于找回力气偏过头，却露出泛红的耳尖。

　　“我是你的。”南歌一字一顿地说，视线不离他，“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你的。”

　　萧北歌想推开这具带着伤却依旧强悍的身体。可南歌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攻城略地的掠夺意味，封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那只按在他心口的手，掌心下传来的剧烈心跳仿佛与自己的混乱心跳共振，让他抵在对方肩头的手彻底失去了推拒的力气，只能徒劳地攥紧那衣料。

　　“唔……”破碎的喘息从唇齿间溢出，萧北歌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沉沦。南歌的吻从唇瓣移开，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在他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他被迫仰起头，露出喉结线条。

　　是情动，是羞恼，更是压抑已久的渴望。

　　“南时意……你……”萧北歌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他挣扎着找回一丝清明，试图侧头避开那令人心慌意乱的亲吻，却被南歌更用力地固定住。

　　“嘘……”南歌的唇贴在他耳廓，气息灼热，“别推开我，安年……”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身体告诉我，你是想的……”

　　那只原本按在萧北歌心口的手，不知何时已滑落，隔着薄薄的寝衣，抚上他劲瘦的腰线。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让萧北歌浑身一僵，随即涌起更深的酥麻。

　　南歌的手指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此刻却化作最磨人的刑具，在他腰侧暧昧地摩挲，探索着衣带系扣的边缘。

　　“住手……”萧北歌的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软糯和急喘，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呻吟。

　　他偏过头，想避开那令人窒息的亲吻，却只是将更多细嫩的颈项暴露在对方唇下。南歌再次吻上他脖颈上的疤痕上，牙齿不轻不重地厮磨，留下湿热的痕迹。

　　“陛下，”南歌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唇瓣贴着他颈侧的肌肤震动，“臣妾的心跳……陛下可还满意？”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膝盖强势地顶开了萧北歌下意识并拢的双腿，将他整个人更深地禁锢在自己与案几之间。堆叠的军报被挤压得更加凌乱，朱砂的印记彻底糊成了一片刺目的红。

　　萧北歌急促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南歌气息包裹的神经。那只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终于寻到了衣带的缝隙，带着薄茧的指尖带着试探性的力道，滑了进去，触碰到他腰腹间温热的皮肤。

　　萧北歌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从尾椎骨直冲头顶。他几乎是弹跳般地试图合拢身体，却被南歌早有预谋地用身体和手臂牢牢压制。那只入侵的手没有退缩，反而在他紧绷的小腹上缓缓游移，粗糙的指腹擦过敏感的肌理，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南……南时意！”萧北歌的声音彻底染上了哭腔，“你……你的……伤……”

　　南歌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深邃的眼眸，他凝视着萧北歌泛着水光的脸，看着他紧咬下却又强撑最后一丝清醒的模样，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安年听话些，自然就碰不到了。”南歌非但没有停下，那只手反而更深入地向上探索，抚上了萧北歌的胸膛。隔着薄薄的里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和剧烈的心跳。

　　“只是……臣妾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南歌的唇再次覆上，辗转在萧北歌已然红肿的唇瓣上。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扣住萧北歌的后颈，不给他丝毫逃离的空间。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南歌腰侧绷带下隐隐渗出的温热湿意，隔着衣料传递到萧北歌身上，却诡异地让这纠缠更加灼热。

　　烛火猛烈地跳跃了一下，光影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剧烈晃动，如同他们濒临失控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