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灼痕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渗透进医疗观察室的每一个角落,与窗外铅灰色天空下弥漫的、属于城市钢铁丛林的冰冷气息融为一体。叶眠躺在病床上,如同被遗忘在无菌囚笼里的标本。营养液的冰冷点滴固执地注入他青紫色的手背静脉,带来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刺痛感,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一个连进食自由都被剥夺的“废物”。
那管深蓝色丝绒盒子里的药膏,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冰凉的丝绒触感如同纪严时指尖残留的、隔着丝绒手套的、带着别扭与仓惶的触碰。他没有涂。那奇特的冷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加剧了胃里的翻搅。屈辱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闷痛。
“废物”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钉入他的意识深处。昨夜那场扭曲的、在冰冷与滚烫中沉沦的拥抱,那被粗暴按入颈窝的窒息感,那被铁臂勒紧的剧痛……所有混乱的记忆碎片,都被这两个字粗暴地盖上了耻辱的印章。纪严时那落荒而逃般的背影,与其说是施舍,不如说是对他存在本身更深层次的否定。
门无声滑开。
管家程霖的身影再次出现,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冰冷机器。“叶先生,先生请您即刻前往顶层会议室。”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叶眠的心脏猛地一沉!会议室?顶层?那个象征着纪氏集团权力巅峰、如同神殿般冰冷肃杀的地方?纪严时……他想干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羞辱他?将他昨夜那狼狈不堪、如同献祭品般依附的姿态公之于众?还是……用他这只“废物”的存在,去平息某种他无法想象的、因他而起的风暴?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叶眠!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冷的药液在血管里奔流,带来刺骨的寒意。他想拒绝,想蜷缩在这冰冷的病床上,哪怕被注射到死!但管家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将他所有挣扎的念头都钉死在原地。
“您需要换件衣服。”管家侧身,身后一名穿着制服、面无表情的女佣推着一辆衣架车进来。上面挂着的,不是病号服,也不是他之前那身廉价运动装。
是一件崭新的、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高领毛衣。触感柔软细腻,如同昂贵的云朵,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光泽。旁边是同色系的、垂感极佳的羊毛长裤。没有标签,但每一寸布料都透着无声的昂贵与……一种冰冷的、如同裹尸布般的包裹感。
叶眠被强行扶起,如同摆弄一具提线木偶。女佣动作熟练而冷漠地剥掉他身上那件单薄冰冷的病号背心,冰凉的空气瞬间侵袭裸露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那件柔软的羊绒毛衣被套上,温暖?不,那柔软包裹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束缚感。羊毛长裤贴合着腿部线条,如同第二层冰冷的皮肤。
他被半推半扶地带离了医疗室。穿过那面巨大的磨砂玻璃墙,再次踏入纪严时那如同宇宙黑洞般巨大、冰冷、压迫感十足的私人办公空间。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皮革、雪茄余烬和一种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权力威压。巨大的黑曜石办公桌如同沉默的巨兽,昨夜那场桌下的禁锢与剧痛记忆瞬间回涌,让叶眠的呼吸骤然急促!
管家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办公区尽头那扇更加厚重、没有任何标识的哑光金属门。门无声滑开,一股更加凝滞、更加冰冷、混合着无数道审视目光的沉重空气如同实质般涌出,瞬间扼住了叶眠的咽喉!
顶层会议室。
这里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一座由权力意志浇筑而成的审判大厅。巨大的空间被极简到冷酷的黑白灰线条切割,冰冷的金属与光可鉴人的深色大理石构成了唯一的装饰。穹顶极高,如同深渊的入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张长度惊人的黑色金属会议桌如同冰冷的铁轨,贯穿整个空间,两侧整齐排列着如同墓碑般沉默的高背座椅。
此刻,会议桌两侧几乎坐满了人。清一色的深色西装,如同凝固的黑色潮水。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余味、昂贵香水的冷冽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如同高压电流般噼啪作响的紧张与……敌意。
当叶眠被管家近乎押送般带入这方空间时,那数十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惊愕、审视、鄙夷、厌恶、探究……种种情绪如同实质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向他!那些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扫过他裹在昂贵却冰冷衣物下依旧显得单薄的身体,最终,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舔舐着他脖颈上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红色指痕!那痕迹在深灰色高领毛衣的映衬下,如同一个无声的、耻辱的烙印!
叶眠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冻结!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他想低下头,想将自己缩进地缝里,但管家那如同铁钳般扶在他肘后的手,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钉在原地,如同展览架上待价而沽的瑕疵品。
“纪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说话的是坐在长桌左侧首位的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者,正是纪氏集团元老级董事之一,周董。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越过长桌,直射向会议桌尽头——那个空置的、象征着绝对权力的主位。
显然,纪严时还未到场。而叶眠的出现,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是啊,纪总召集紧急董事会,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个?”另一位董事接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在叶眠身上扫过,如同看着一件碍眼的垃圾,“一个来历不明、还惹出这么多麻烦的小子?昨晚安保部的报告我可是看了,监控中断前那些画面……啧啧,纪总,您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集团的形象和股价,可不是儿戏!”
“解释?”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阴冷的笑意,“恐怕纪总自己都解释不清吧?听说这位叶先生昨晚可是在您的主卧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还惊动了医生?现在又这副样子出现在董事会……呵呵,纪总,您这‘私人事务’,处理得可真是够‘私人’的啊!”
恶意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向孤立无援的叶眠。那些目光,那些话语,像无数把淬毒的匕首,将他最后的尊严剥得一丝不剩。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钉在耻辱柱上,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凌迟。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如同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哑光金属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力道之大,让沉重的门板狠狠撞在缓冲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高大、挺拔、如同山岳般的身影瞬间填满!
纪严时!
他站在那里,一身纯黑色手工西装,如同刚从冰窖中走出的死神。深邃的眼窝在顶灯强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如同极地风暴般的冰冷威压!他薄唇紧抿成一道锐利无情的直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刻。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不再是平日那种内敛的掌控,而是一种毫无掩饰的、近乎狂暴的……怒意!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董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质问的、嘲讽的、看戏的……统统僵在脸上,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惊愕和一丝被那恐怖气场震慑住的……恐惧!
纪严时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场。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长桌尽头那个空置的主位上,随即,落在了被钉在门口、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叶眠身上。
他的脚步动了。
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踏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缓慢、却如同丧钟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的回响。每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踏在所有人的神经末梢上!
他无视了所有投向他的目光,无视了那些凝固在空气中的质疑和恶意。他径直走向长桌尽头,走向那个属于他的位置。
当他经过叶眠身边时,甚至没有停顿一秒。
但就在他擦身而过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薄丝手套的手,如同闪电般探出!
不是推开!不是拉扯!
而是——
极其精准、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一把攥住了叶眠冰冷僵硬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叶眠瞬间痛得闷哼一声!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
纪严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攥着叶眠的手腕,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大步流星地走向主位!
叶眠被他粗暴地拖拽着,踉跄着跟上!巨大的屈辱和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他想挣脱,但那铁钳般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他像一个破败的玩偶,被强行拖拽着穿过那如同审判席般的长桌,在两侧所有董事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被一路拖到了长桌尽头!
纪严时在主位前站定。他猛地松开叶眠的手腕,那力道让叶眠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一步,几乎撞在冰冷的桌沿上。
然后,纪严时伸出手,不是拉开椅子,而是——
“哐当!”
他猛地一脚,狠狠踹在主位那张沉重冰冷的金属座椅上!椅子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猛地向后滑开半米!
紧接着,纪严时猛地转身!
动作快如闪电!
他一把抓住叶眠的肩膀!那力道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不容抗拒的蛮横!猛地将他按向那个被他踹开的、空出来的主位区域!
不是按在椅子上!
而是——
按在了主位前那张冰冷光滑、如同黑色镜面般的巨大会议桌桌面上!
“砰!”
叶眠的腰腹狠狠撞在坚硬冰冷的桌沿!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双手下意识地撑住冰冷的桌面,才勉强没有完全趴下!他被迫以一种极其狼狈、如同被献祭般俯趴在桌面上的姿态,面对着长桌两侧所有惊骇欲绝的目光!
“纪严时!你疯了?!”周董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把这个东西弄出去!”
“撒野?”纪严时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寒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暴风雪。“周董,你刚才说……他是‘东西’?”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周董,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如同地狱岩浆般暗红的、毁灭性的风暴!
“我的人,”纪严时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在冰面上,带着刺耳的碎裂声和绝对的威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轰——!”
整个会议室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所有人都被这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宣告和那狂暴的怒意震得心神俱裂!
“你的人?”另一位董事强压着惊骇,试图找回场子,“纪总,您别忘了!他昨晚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集团安全!安保报告显示……”
“安保报告?”纪严时猛地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毫无温度的弧度,“你是在教我做事?”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戴着薄丝手套的手指向会议桌旁一个巨大的、如同墓碑般矗立的显示屏。
“想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想看昨晚发生了什么?想看他是怎么‘威胁’集团安全的?”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嗡——”
巨大的显示屏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充斥了整个空间!
屏幕上,赫然是昨晚纪严时私人办公室核心区域的监控画面!但画面并非静止,而是被精准地定格在了一个瞬间——
正是叶眠被纪严时强行按在办公桌下,那只骨节狰狞的大手死死覆盖在他后脑,将他整个头颅粗暴地按在自己腿侧,而纪严时另一只手正拿起电话,眼神冰冷锐利地对着话筒下达指令的画面!叶眠那扭曲的姿态、惊恐的眼神、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的脆弱……在超高清的镜头下,纤毫毕现!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啊!”有女董事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了嘴。
叶眠趴在冰冷的桌面上,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副屈辱至极的模样,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死死咬住下唇,鲜血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看清楚了吗?”纪严时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地响起,“他昨晚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缓缓扫过每一个董事惊骇的脸。
“他在我的桌子底下。”纪严时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他在那里,是因为我让他待在那里。”
“他所有的‘行为’,”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都是我的意志。”
“他的安全,他的存在,他的……一切,”纪严时的目光最终落回趴在桌面上、如同濒死蝴蝶般颤抖的叶眠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如同翻滚的熔岩,混杂着暴戾、占有、以及一种扭曲的……宣告,“都只与我有关。”
“至于你们——”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川,“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眼睛。”
他微微俯身,靠近叶眠因剧烈颤抖而微微弓起的背脊。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再让我听到一句不该听的……”纪严时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毒蛇的嘶鸣,清晰地传入叶眠的耳中,也足以让离得近的董事们听得一清二楚,“我不介意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威胁’。”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死神的镰刀悬停。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的冰封!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所有董事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惊惧、愤怒、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却无一人敢再发出半点声音!纪严时那毫不掩饰的暴戾和绝对的掌控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纪严时直起身,仿佛刚才那番宣告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看也没看那些噤若寒蝉的董事,目光落在叶眠因极度屈辱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后颈上。
那里,深灰色高领毛衣的领口边缘,昨夜被他粗暴按压留下的暗红色指痕依旧清晰可见。
纪严时的眼神骤然一暗!如同深渊漩涡中燃起的幽暗火焰。
他猛地伸出手!
不是安抚!不是拉扯!
而是——
极其粗暴地一把揪住叶眠后颈的毛衣领口!猛地向上一提!
“嘶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瞬间划破死寂!
叶眠被他强行从趴伏的桌面上拽了起来!力道之大,让他几乎双脚离地!后颈的皮肤被粗糙的毛衣边缘狠狠摩擦,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惊骇地瞪大眼睛,对上纪严时那双翻涌着毁灭风暴的眼眸!
“废物。”纪严时盯着他,薄唇微启,吐出的依旧是那冰冷的字眼。但这一次,那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戾气!“连站都站不稳?”
话音未落!
纪严时猛地低头!
在叶眠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长桌两侧所有董事难以置信的注视下!
他的唇,带着一种狂暴的、不容置疑的、如同野兽标记领地般的绝对占有欲,狠狠地、精准地……
咬在了叶眠脖颈上那道暗红色的指痕边缘!
“呃啊——!”
尖锐的剧痛瞬间穿透了叶眠所有的神经!他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地痉挛起来!
那不是吻!是撕咬!是烙印!是宣告!
牙齿穿透薄薄的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和一种被强行侵入的恐怖感!温热的液体瞬间渗出!血腥味混合着纪严时身上那冷冽的雪松气息,如同毒药般灌入叶眠的鼻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所有人都如同被石化般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原始野兽标记配偶般的、血腥而暴戾的一幕!
纪严时抬起头。
他的唇边,沾染着一丝刺目的鲜红。
他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餍足感,舔去了那抹血迹。
然后,他松开揪着叶眠衣领的手。
叶眠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捂着鲜血淋漓的脖颈,身体因剧痛和巨大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
纪严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自己爪下奄奄一息的猎物。他的目光扫过叶眠脖颈上那新鲜出炉的、深可见齿痕的、正汩汩渗血的伤口,又缓缓抬起,如同君临天下的暴君,冰冷地扫视过全场每一个面无人色的董事。
“现在,”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还有人,对我的‘私人事务’……有疑问吗?”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叶眠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如同垂死的哀鸣,在冰冷空旷的会议室里,微弱地、绝望地回荡。
那新鲜的、带着清晰齿痕的、深可见血肉的伤口,在冰冷的光线下,如同一个被强行烙下的、滚烫而血腥的……灼痕。无声地宣告着所有权,也无声地燃烧着扭曲的、不容置疑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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