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相府大门口,王一博率先下车进了府。
小厮们将马车后边被五花大绑,套着麻袋的乞丐扯下来,抬着他跟在王一博后面进了府。
没想到这乞丐看着瘦瘦的,力气却出奇大。
两三个人根本制不住他,动了五六个人才费力将他捆起来。
一行人路过前厅,往东南院走去。
下人们见状,窃窃私语道:“二公子行事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若是被老爷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前几个月把李尚书家的狗偷了回来,人家上门来找的时候都已经炖熟了。
那是人家养了三年的爱犬,就这么被做熟了。
气得那李公子要跟他拼命,最后还是老爷出面好一顿赔礼道歉,这事才压下来。
二公子当天就被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今天不知道又将什么东西带了回来。
那袋子里咦咦嘤嘤的,挣扎个不停,实在吓人的很。
自二公子从乡下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整日不务正业,行事浪荡,让人唾弃万分。
不过这二公子也是可怜,十岁那年没了母亲,又被送往乡下三年,性格变得古怪,确实也是事出有因。
“二公子变成这样,夫人在天之灵,想必会很难过吧。”一个小丫鬟叹惜着摇了摇头。
另一个丫鬟点点头表示赞同,感概道:“唉,也是咱二公子不争气,竟让大公子处处压了一头……”
这时一个年长的嬷嬷上前低喝道:“主家的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是都想吃板子吗?”
众人纷纷噤了声,闷头干自己的活。
嬷嬷看着东南院方向,目光幽深,几乎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一行人进了云深院,乞丐如死狗一般被人往地上一丢。
王一博依旧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对着众小厮道:“你们先去外边候着。”
待没了旁人,他屏着呼吸上前解开袋子。
袋子中人一冒头,王一博便对上了一双怒目圆睁的漆黑眼眸。
他刚伸手抽掉乞丐口中的破布,怒骂声也接踵而至:“哪来的王八犊子!有本事放开我,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还想弄死我不成?”
王一博半蹲在乞丐跟前,帕子下的嘴角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心思这般单纯,怪不得被人算计。
这世上有钱有权便是天!一个乞丐的命算什么?
蝼蚁不如!
他抬手撩开乞丐厚重的刘海,啧啧道:“闻名天下的肖将军竟落得这幅模样,真叫人唏嘘不已。”
乞丐眸光一闪,微微别开脑袋,否认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充满心虚的表现。
王一博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拍了拍漆盖处不存在的灰,站起身来,语气里带着嘲弄:“你如今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庶民,日后见了我大哥可是要跪拜行礼的。”
乞丐目光一凝,扭头看向王一博,“你是王之宜的弟弟!”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王一博直勾勾地看着他,面露讥笑。
肖战自知失言,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旋即把头扭到一旁,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被气到了。
这人真阴险,居然挖坑给他跳!
看来这传言也不可信。
肖战在京都的时日并不多,是以对京都的官宦人家都不是很清楚。
可是这王二公子的名号他确实有听过。
外界传闻,王二公子王一博,京都第一草包!
干啥啥不行,最喜欢花天酒地。
竟处处被一个奸生子压一头,真叫人贻笑大方。
一个多月前,军中设宴鼓舞士气,有位参将喝醉了酒,当着众人的面,拿王二公子所行之事来嘲笑王之宜。
听说那二公子在酒楼与李尚书公子起了冲突,当晚就将人家的爱犬偷回来给炖了,还大言不惭道:“狗咬我,我不会咬回去,但我可以把它炖了吃!”
此事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军中不少人都听说了。
那天王之宜气得把杯子都捏碎了,所以肖战对这王二公子也是印象深刻。
眼前这人心思深沉,哪里有半点草包的样子。
“不错,我便是王之宜那不争气的弟弟。”王一博的眼睛虽是弯着,可那眼中只有冰霜。
肖战别着脸,眸光流转。
王之宜这个人,其实肖战接触不多,总觉得他深不可测,城府极深,难以看透。
这两人真不愧是兄弟,一样的城府深密。
“你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倒胃口的很。”
见他盯着地面不搭话,王一博轻嘲一声,露出嫌弃之色,抬手挥了挥在空中盘旋的苍蝇。
肖战心中警铃大作,脸上满是防备之色。
他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大吃一惊,眼神冷厉瞪向王一博,“你要干什么?”
王一博眼中都是无辜,“只是想着给你沐浴一下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知道肖将军武艺高招,定然不会乖乖配合。没办法,只能下点软筋散喽。”
肖战看看王一博险诈的笑容,又看看地上的破布,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掩着口鼻了,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他气骂一声:“卑鄙小人!”
王一博不在意笑笑,“谢谢肖将军的夸赞了。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这个词,下次换个好听的。”
说完对门外的小厮吩咐道:“将他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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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