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凌晨三点。

城市还在沉睡，李铭宇却已经醒了。他和付梓铂住在丽景小区租好的房子里——这是他们昨天下午搬过来的，一套位于12楼的三居室，视野开阔，能看到小区门口的动静。

物资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空间里，房间里只留下了少量常用的东西，看起来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

“睡不着？”付梓铂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递给李铭宇一杯。

“嗯。”李铭宇接过水杯，指尖有些发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好了准备，还是有点紧张。”

“正常。”付梓铂在他身边坐下，“换作任何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会紧张。”他顿了顿，握住李铭宇的手，“别怕，有我呢。”

李铭宇的手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他反手握紧付梓铂：“我们都会没事的。”

凌晨五点，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阵刺耳的救护车声划破了寂静。紧接着，是消防车的鸣笛声，然后是越来越多的警笛声，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座城市。

“来了。”李铭宇的声音有些凝重。

两人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小区里还很安静，但远处的街道上已经出现了混乱。有汽车失控撞在路灯上，有人在路边互相推搡，还有人跌跌撞撞地奔跑，姿势怪异得像提线木偶。

“那是……”付梓铂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扑倒了一个男人，疯狂地撕咬着对方的脖子，而那个男人在挣扎了几下后，竟然也猛地抬起头，双眼浑浊，朝着另一个路人扑了过去。

“丧尸。”李铭宇低声说，“病毒已经开始传播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小区居民慌慌张张地从单元楼里跑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面色青灰、嘴角带血的男人。那男人动作僵硬，却速度极快，一把抓住了前面的居民，狠狠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惨叫声戛然而止，被咬伤的居民很快也停止了挣扎，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

“关窗，拉窗帘！”李铭宇立刻说道。

付梓铂反应过来，赶紧拉上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血腥和混乱隔绝在外。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呕——”付梓铂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难以承受。

“没事吧？”李铭宇递给他一张纸巾。

付梓铂摇了摇头，深吸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那些人……还有救吗？”

“没有了。”李铭宇的声音很沉，“一旦被咬伤或抓伤，病毒会在十分钟内扩散到全身，彻底失去理智。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他们的大脑。”

付梓铂沉默了。他看着窗外紧闭的窗帘，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外面的人间炼狱。

上午八点，外面的混乱声越来越大。尖叫声、碰撞声、汽车爆炸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到丧尸特有的嘶吼。李铭宇打开收音机，里面只有一片嘈杂的电流声，没有任何电台信号。

“通讯断了。”李铭宇关掉收音机，“接下来，水电也可能随时中断。我们先把储水桶装满，再烧点水备用。”

两人分工合作，付梓铂去接水，李铭宇则开始准备早餐。他从空间里拿出面包、牛奶和火腿，简单做了个三明治。

“吃点东西吧，保持体力很重要。”李铭宇把三明治递给付梓铂。

付梓铂接过，却没什么胃口。“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吗？”

“至少先躲到尸潮过去。”李铭宇说，“初期的混乱会持续几天，等大部分人要么变成丧尸，要么找到避难所，外面会稍微平静一点。到时候我们再出去探查情况。”

正说着，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撞门。紧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和抓挠门板的声音。

“有人？”付梓铂警惕地看向门口。

“不是人。”李铭宇的脸色沉了下来，“是丧尸。它们对声音和活人的气息很敏感，可能是我们接水或者做饭的声音引过来的。”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脸色青灰，双眼浑浊，嘴角挂着血丝，正用头不停地撞击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小区的保安。”李铭宇低声说，“他已经被感染了。”

“那怎么办？他这样撞下去，门会不会被撞开？”付梓铂有些担心。

“这扇门是防盗门，一时半会撞不开。”李铭宇从空间里拿出消防斧，“但他的嘶吼声可能会引来更多丧尸。必须解决掉他。”

他深吸一口气，对李铭宇说：“你退后一点，别靠近门口。”

付梓铂点点头，却没有退太远，而是拿起了旁边的工兵铲，紧紧握在手里：“我跟你一起。”

李铭宇看了他一眼，没再拒绝。他知道付梓铂不是会退缩的人。

他再次通过猫眼观察，趁着丧尸撞门的间隙，猛地拉开门，同时侧身躲开。丧尸因为惯性，一下子冲进了房间。就在它转身的瞬间，李铭宇握着消防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它的头部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一声闷响，丧尸的动作瞬间停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铭宇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尸体，胃里一阵翻腾。上一世他杀过不少丧尸，但每次亲手结束一条“生命”，还是会觉得不适。

“没事吧？”付梓铂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李铭宇摇摇头，“快把它拖出去，关上门。”

两人合力把丧尸的尸体拖到楼梯间，然后迅速关上门，反锁。李铭宇靠在门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第一次杀人……不对，是杀丧尸，都会这样。”付梓铂递给她一张纸巾，“习惯了就好。”

李铭宇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必须尽快习惯。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会遇到更多。”

他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谁也知道，窗外的世界，已经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狱。

而他们的末世生存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