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笑声疗养院：失控的狂欢（二）

小女孩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院长的机器能收集笑声转化成能量，维持疗养院的‘欢乐’假象。但只要有真实的眼泪滴在控制台，机器就会过载！”

惊棠指尖摩挲着那枚玫瑰别针——这是他上次在镜中城女装店顺手拿的，此刻别在白大褂领口，倒成了显眼的点缀。他抬眼看向沈砚秋：“顶楼控制室，得有人引开护士。”

“我去。”凌风拍了拍胸脯，消防斧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上次在庄园看你穿裙子耍帅够了，这次该我来露一手。”他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跑，故意踢翻治疗车，金属器械落地的脆响瞬间引来了护士们的笑声——这次的笑声里多了明显的怒意。

苏晴迅速调出手环里的院区地图：“楼梯间在西侧，但监控密布。朵朵，你的布偶猫能帮忙干扰信号吗？”

朵朵点头，把布偶猫放在地上。小猫弓起背，周身突然泛起微弱的蓝光，走廊里的监控屏幕瞬间布满雪花。“只能撑五分钟！”

五人趁机冲进楼梯间，惊棠走在最后，反手将一枚缝纫针扎进消防栓的锁孔——那是他缝补连衣裙时用的针，上次随手递给沈砚秋保管，此刻倒成了简易阻路装置。说起那身浅杏色连衣裙，他还特意补好收在储物格里，总觉得下次副本或许有机会再穿。

顶楼的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门把手上缠着圈电线，电流滋滋作响。“密码应该和别针有关。”沈砚秋瞥了眼惊棠领口的玫瑰别针，“刚才病房里的男人，会不会是09号患者？”他至今记得惊棠穿女装挥刀的样子，裙摆翻飞时比凌风的拳头更有威慑力，只是这话不敢当着凌风的面说。

苏晴突然想起日记里的日期：“7月14日到16日，正好三天。院长的名字缩写在手环后台闪过一次，是‘L.Y’，会不会对应数字？”她在虚拟键盘上敲下“071609”，门锁“嗡”地一声弹开。

控制室里亮得刺眼，正中央的机器像棵金属圣诞树，挂满了录音设备，屏幕上滚动着实时笑声数据。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枚金色怀表，怀表盖打开着，里面嵌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和病房门牌上的扭曲笑脸截然不同。

“你们不该来的。”院长缓缓转身，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深深的皱纹，“这里的人都该笑着，像她一样，永远不会难过。”他指的是怀表上的女人。

沈砚秋突然注意到机器底座刻着行小字：“献给我的爱人，让悲伤永不停留”。

“你把活生生的人变成玩偶，就为了留住虚假的笑声？”惊棠的声音冷下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从储藏室捡来的剪刀，“她要是知道，只会为你流泪。”他穿男装时气场本就凌厉，此刻皱着眉说话，比穿女装时多了几分压迫感。

院长像是被刺痛，猛地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那就让你们也变成会笑的布偶！”

墙壁突然弹出数根丝线，像玩偶庄园里的操纵线，直扑几人而来。凌风及时赶回，一斧头劈断丝线，却被线尾的倒钩划伤手臂：“这线有毒！”

朵朵抱着猫躲到机器后，小猫突然跳上控制台，对着屏幕撒了泡尿。屏幕瞬间黑屏，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院长怒吼着扑过来，惊棠侧身躲过，剪刀精准地剪断了他手腕上的控制手环——那手环和护士们的款式一样，只是更精致。

“原来你也被控制着。”沈砚秋恍然，“这机器不仅收集笑声，还能操纵人。”

院长愣住了，眼神渐渐清明，随即被巨大的痛苦取代：“我只是想让她活过来……她生前最爱笑，可我连让她安心离开都做不到……”他从怀里掏出半片撕碎的信纸，上面写着“原谅我，让你带着遗憾走了”。

苏晴看着警报声中不断闪烁的机器：“眼泪，快！”

朵朵突然想起什么，掏出迷你缝纫工具里的小剪刀，轻轻划伤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混着眼泪滴落在控制台上。与此同时，院长的眼泪也砸了下来。两滴液体相遇的瞬间，机器“轰”地炸开，无数录音设备碎片飞溅，像散落的星星。

疗养院的笑声戛然而止，病房门纷纷弹开，被缝住嘴巴的人们慢慢挣脱丝线，脸上露出真实的表情——有哭有笑，却都带着解脱。

安全区的白光在脚下亮起，惊棠把玫瑰别针摘下来擦了擦，重新别回领口，看了眼沈砚秋：“下次副本要是有合适的女装，我还得备着。”

沈砚秋挑眉：“你还真打算把穿女装当常规操作？”

“总比某人只会耍嘴皮子强。”惊棠踹了他一脚，“下次让凌风试试穿裙子，说不定比斧头管用。”

凌风举着受伤的胳膊凑过来：“你们说啥呢？别想打我裤子的主意！这次得赔我两条新的！”

朵朵摸着怀里的猫，猫耳朵软软的：“下次的安全区，会有棉花糖吗？”

白光渐浓，将五人的身影吞没。下一个副本的名字，在手环上悄然浮现——“回声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