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城的前一周，宋亚轩和刘耀文约了谢然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吃饭。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谢然夹起一片毛肚，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俩这就跑路了？把我一个人扔在江城一中面对如山的作业？”

　　宋亚轩正在研究香油碟里该放多少蒜泥，闻言抬头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假就来看你。”

　　“拉倒吧，” 谢然翻了个白眼，“到时候你们在伦敦桥下约会，我在题海里挣扎，哪还有共同语言。”

　　刘耀文把剥好的虾放进宋亚轩碗里，挑眉道：“说不定我们视频给你讲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解闷。”

　　“别了，” 谢然做了个打寒颤的动作，“上次小宋用《楚辞》翻译数学题的阴影还没散呢。”

　　宋亚轩不服气地抿嘴：“明明是张老师说我的解题思路有古典哲学美。”

　　三人笑作一团，蒸汽模糊了玻璃窗外的街景。谢然看着宋亚轩眼里的光，忽然认真道：“说真的，能找到你妈妈挺好的。到了英国好好照顾自己，别总像个小笨蛋似的被人骗。”

　　“我才不笨。” 宋亚轩嘟囔着，却悄悄红了眼眶。他想起刚开学时自己连抽屉都不会用，是谢然耐心教他怎么用修正带，怎么刷校园卡，怎么在自动贩卖机买可乐。

　　刘耀文拍了拍谢然的肩膀：“放心，我看着他。”

　　离别的时候，谢然塞给宋亚轩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是我们班可爱的朋友们给你的，不要太感动哦～” 又递给刘耀文一个篮球挂件，“听说英国下雨天多，挂在书包上辟邪吧。”

　　宋亚轩翻开笔记本，扉页上画着许多小人，有的歪歪扭扭，有的只剩下火柴棍。“谢然，” 宋亚轩抱住他，声音闷闷的，“谢谢你。”

　　谢然拍了拍他的背，梗着嗓子道：“哭什么，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到了英国记得给我发消息，我还等着看你们的甜蜜合照呢。”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刘耀文牵着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舍不得？”

　　“嗯。” 宋亚轩点头，“以前在皇城，身边都是算计我的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朋友。”

　　刘耀文停下脚步，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以后会有的。而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宋亚轩望着他，忽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吃到糖的孩子般笑起来：“知道啦，文哥。”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渐渐远去。

　　飞往伦敦的航班上，宋亚轩靠在窗边，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云朵的形状。刘耀文把毛毯盖在他腿上，轻声道：“睡一会儿吧，要飞十几个小时呢。”

　　“睡不着。” 宋亚轩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在想，莎士比亚是不是也像大宁的话本先生一样，喜欢在茶馆里听故事找灵感？”

　　刘耀文失笑：“可能吧。不过他写的故事可比话本复杂多了，到时候我给你当翻译。”

　　“才不要，” 宋亚轩哼了一声，“妈妈这段时间下了大功夫教我，区区一门语言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魏岚给的英语词典，像捧着圣旨般认真翻阅。刘耀文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忽然觉得，这个从古代穿来的小王爷，其实比谁都适应现代生活。他总能用自己的方式，把陌生的一切变得有趣。

　　飞机穿越云层时，宋亚轩忽然指着窗外道：“你看，像不像皇城的琉璃瓦？”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阳光洒在云层上，折射出金红交错的光芒，确实像极了记忆中故宫的模样。“有点像。”

　　“等放假了，我们去看真正的琉璃瓦好不好？” 宋亚轩的语气带着期待。

　　“好。” 刘耀文握住他的手，“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这辈子我都跟着你。”